里德尔的身影浮在空中，他像是从金妮身上长出来，灵魂般的虚影下链接着不知生死的金妮。
哈利看到赫敏认识的那个斯莱特林也躺在一边，紧闭着眼。
那是失踪的第二个学生。
……
“你说怀特？”里德尔鼓了鼓掌，一副赞叹惋惜地样子，
“我们最早认识的呢……还早于我们亲爱的韦斯莱小姐。”
“你是说……都是他干的？”哈利惊疑不定地问，没人怀疑到一个孤僻的混血身上。
“不、不、不……”里德尔连续否定道，
“他是还有点小聪明，但是也存在抹不掉的愚蠢。他拿着我居然只想着给一个讨厌的老师搞点恶作剧？”
里德尔啧啧摇头，“……比起那些一见面就被我迷得神魂颠倒，恨不得把自己所有事告诉我的人，他还算谨慎。”
里德尔露出一个冷冰冰的笑容。
“比你做的都还要好的多呢，哈利。”
他上下打量道。
“什么意思？”哈利难以置信地问道，心中隐约浮现出一个答案。他抱着金妮。
里德尔形体越发凝实，从金妮上脱离下来，只留下缕缕黑烟不断链接着里德尔。
怀特身上的黑烟已经断掉了。
哈利心脏一抽，不敢去想这代表什么，他伸手想要打散还链接着金妮黑烟，但手只是从空气中穿过了。
“没用的……”里德尔说道，脸上浮现出得意、讥讽地笑容。
“已经晚了。她已经将灵魂向我完全敞开了。”
“别开玩笑了。”哈利说，嗓子嘶哑地像是有个人往他喉咙里塞了一颗粪石，“把魔杖给我。”
他坐在地上挣扎着向里德尔伸出手去。
“等等……我还没说完呢，波特。”里德尔瞟了他一眼，飘远了一些。
哈利一拳捶在地上，察觉了他的险恶用心。
里德尔愉悦地开始讲述他如何哄骗一个人的，像是一个得意的猎人在炫耀他的猎物，他是如何将一个难缠的猎物哄骗到手中的。
“起初……我骗他说我是一个奇特的魔法书……当然了，他并不相信，像只巨龙一样严密地把我看守起来，关在他龙皮手套里，那段时间，我几乎完全落入了他的掌控……但我有耐心……很有耐心……只要被留下，就没人能抗拒这种诱惑……为什么不打开我呢，怀特？再多写一点吧，我可怜的金妮。”
他发出饱含喜悦的叹息。
“……很快，他可怜可爱的朋友们、没有任何防备，闯进了他藏匿我的地方……撞破了我和他的小秘密……告诉了我一点更多的东西，为此他还和他的朋友们闹翻，我真为此感到惋惜。”
但他脸上没有一点惋惜的神情，相反他露出餍足般回味的微笑。
“一个天赋绝伦，却因为霍格沃兹这些教授愚蠢的偏见而不能施法？他心里会有多少痛苦？……邓布利多，他还是老样子，我猜想他是嫉妒我们这类人的青春和天赋……最优秀的巫师，嘁，谁又知道他私底下做了些什么呢？”
里德尔讥诮地说。
哈利紧绷着脸，低吼道：“邓布利多教授不是那样的人，你在污蔑他！”
但里德尔只用一副怜悯的眼神瞥了哈利一眼，对哈利的话语置若罔闻。
他继续说道。
“我们相谈甚欢，我有多惊讶他体内的魔力，就有多可惜他的……混血统。”他轻言细语。
“于是，没过多久，”里德尔慢慢地说，“怀特就被我说服了。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混血统可没人来告诫他什么东西不该相信。
“……我欣喜若狂，几乎以为这个难啃的骨头就要向我敞开灵魂……那时我的吃相还略显急迫……不肯放过一点机会。……他告诉我，他想学习一个不会被人知道的魔咒来报复那个讨厌的洛哈特，最好是能控制住洛哈特让他说出他骗子的真相……当然，他不会施咒，这就需要我的小小帮助……我自然不会生气，这是关于我们信任之间最后一点考验……我已嗅到他腐朽的灵魂……我们志同意合……只可惜我那时还是太虚弱了，于是我告诉他，我需要公鸡的血。”
里德尔感慨道。
“他很快帮我掐死了海格院子里的公鸡，带来鸡血……这暂时补充了我急需的生命力量，也正在这个时候，我扩大的影响力，引起了他的怀疑。”
“在发现他开始不由自主地带着我，在一次课上将我与他的课本搞混，并写下更多的文字后，他违背了我们之间的信任……即使我不计前嫌帮助他教训了那个教授，他依旧试图摆脱我，慌慌张张地将这个本子塞到了洛哈特的粉丝回信中。由猫头鹰将我带离，飞向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太快了……”他轻言细语道，“也过于果断。我的确不能在几百英里外再返回他身边——我几乎以为我是被他蒙骗了……”里德尔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只可惜……他差一点就成功了，”他摆弄着魔杖，“猫头鹰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霍格沃兹……回到了韦斯莱小姐的手中。”
“……更有趣地是，怀特在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找到了密室的入口……我看见他在盥洗室门口毫无防备地徘徊，他是如何猜测到这个入口的呢……像一个上天赐予我的惊喜……我改变了主意，他会成为我得力的手下的，看在他这么殚心竭力取悦我的份上。”
他露出戏谑地微笑。
“……想必他是发现他的格兰芬多朋友被我石化了，但又不敢告诉那些教授，畏惧自己做的事被发现，只好偷偷跑过来阻止我……”
“他知道金妮才是那个人，我并不意外，怀特被洛哈特关了好几次禁闭，完全能知道哪些人会向他寄信……于是我控制他跟着金妮来到了这里，然后我就一直在这等你。我知道你会来，我有许多问题等着你呢，哈利。”
里德尔亲切地说。
“什么问题？”哈利说，一边感觉心脏在不断抽紧。
怀特静静地躺在那，像一具不会呼吸的尸体……黑烟断掉后里德尔没再给予他更多目光。
他全神贯注，只注视着哈利波特，注视得哈利浑身寒毛倒竖……他根本不在意这个所谓未来得力的手下，里德尔只是在享受玩弄一个人，操控他人生死的滋味。
这种感觉让他沉醉。
哈利知道他在面对什么了，他的心缓缓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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