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听到对方质疑他说谎，没保持住一贯温和的表情，一瞪眼：“那还有假？我给你的那个地址也是我家。我可不是喜欢说谎的人。”
顾远寒回忆着那座气派的四合院，眼神一亮：“那四合院是你家啊？那周围你很熟悉了？你知道谁家的四合院要卖吗？”
祁老随口回道：“怎么你要买啊？我现在住的那套是打算卖掉的。如果是你要买的话，我可以给你算便宜点儿。”
顾远寒也没当真，还调笑着：“别开玩笑了，卖了房子你住哪儿？”
祁老觉得顾远寒不是坏人，而且对方对他又有救命之恩，也就多说了一些：“谁告诉你我就那一处房子了？旁边那座四合院也是我的。再说了，我都卖房子拿到钱了，我不能再买吗？”
更何况他也不需要买，这学校附近他还有一套小院子呢。只是他没住，被他租了出去。
顾远寒眼里满是惊讶，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没想到看着那么不起眼的小老头，竟然拥有了两套四合院。
他本来还觉得自己算是有钱人了，他这算什么有钱人啊！
跟人家真正有底蕴的一点儿都不能比。
顾远寒虽然很想继续跟祁老说房子的事情，但是一看手表，时间不早了，他得赶紧给他媳妇儿送饭了。
“你确定你的房子要卖吗？你下午有没有空？等我给我媳妇儿送过饭，我去找你，咱们好好聊聊这个事情。”
祁老自觉跟不孝子女断了关系，现在又还了顾远寒的钱，心情不错，笑呵呵的应道：“行！我下午没课，你下午就还来那个地址找我吧。”
“好嘞！”顾远寒轻快的答应了。朝前走的同时还不忘提醒祁老：“别忘了啊！我送饭回来就去找你！”
祁老摆摆手：“放心吧，忘不了。我在家不出去了，就等着你过来。”
反正他没课的时候也没地方去，周围的邻居都变了，他那些老朋友搬走的搬走，去世的去世，还有一些在乡下还没回来。
现在他就是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顾远寒欢快的去了学校，跟奚清清吃饭的时候把这个事儿给说了。
奚清清听后别提多高兴了，一口答应了：“行啊！你看着办。下午问问价格，谨慎起见再打听一下那座四合院的情况。那你现在要钱不？一会儿我回去给你拿钱。”
她的钱都放在了空间里，忽然拿出那么多钱有些不现实。
顾远寒摇摇头：“先不急，买房子得谨慎，
我还是再打听打听吧，不能花钱买个不顺心。
对了，他还说他是你们学校的老师呢，姓祁，叫什么来着？对！祁寻文！”
奚清清惊了：“祁寻文！是不是六十多岁，看着很儒雅，很清瘦，脸上·····”
奚清清每说出一个特征，顾远寒就点一下头。最后，特征都对上了。
“那就是他没错了。真的有那么巧的事情啊！”奚清清确定之后感叹道。
“这样说的话你不用太担心了，他的确是我们学校的老师，是一名老教授。还带我们隔壁班的课呢。我经常见到他，看着挺清正一老人。”
奚清清朝着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偷听之后，小声的说道：“他的命运还是挺坎坷的，听说他是当时被下放的人群之一，刚平反回来没多久。
当时他遭了难，他的儿女立马变了嘴脸登报跟他断绝关系，甚至为了拍当时那个领导的马屁，做了一些“大义灭亲”的事情，祁老也因为他儿女虚构出来的莫须有的东西受了不少苦。”
看着顾远寒惊讶的表情，奚清清继续说道：“而且他带的学生好些个都翻脸不认人。只有两个人还不错，有良心，还记着他。
但是其中一个人被人迫害死了，还有一个现在有些不良于行。
所以你下午跟他说话的时候最好别提他的儿女，省的揭人家伤疤。”
她能够知道那么多消息，还是因为那位老教授的不良于行的学生就是她一个室友的邻家哥哥。
她室友在知道她爸妈就是中医之后，很想让她这个邻家哥哥去她爸妈那儿看病，所以就把前因后果跟她说了。
老教授的故事也顺便带了一嘴。
不过其实祁老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仔细打听一下，也能知道个大概。
顾远寒感叹了一句：“怎么到哪都有这么多白眼狼呢？！”
他来京市好几次了，住的时间也不短了。这样的事情也听了不少。
每一次都能重组他的三观。有时候真的不能低估人性的恶！
顾远寒跟奚清清又说了会儿话，就带着空饭盒回去了。他没有先回家，而是径直朝祁老住的地方走去。
到了地点之后，“咚咚咚！”顾远寒敲响了大门。
祁老听到声音开了门。
“祁老！”
祁老一乐：“哟！你小子来的还挺快，进来吧！”
顾远寒跟着祁老进去，看清楚了四合院的全貌。这不是普通的四合院，是一套三进的大院子。
虽然院子里的花草和一些建筑什么的都被破坏了，但是隐约可见以前的精美。
这玩意是他能够买的起的？
顾远寒跟着祁老进了内门。两人在堂屋坐下，祁老说了一声：“先让我吃完饭，一会儿咱们再谈！”
顾远寒点了点头，在发现他吃的是杂面饼和小咸菜的时候，目露惊讶，脱口而出：“你就吃这个？上次因为什么进医院你忘了？”
能住那么大院子，能在京北当教师的人，怎么可能没能力买点儿好的吃？
上次检查结果出来，就因为对方营养不良，贫血，血压低什么的又有些中暑才在外面晕倒的。
也因为这个，他才会被医务人员错认成家属亲人之后训了一顿。
祁老不在意的笑了笑：“这不是天热吗？没什么胃口！”
顾远寒作为一个外人，也不好上杆子做好人，看对方不在意也就不劝了。
按理说这人吃了不少苦头，应该懂得珍惜自己的身体啊！
难道是破罐子破摔了？
也是，自己受了那么多年的罪，老伴儿去世，有亲人儿女还不如没有，对自己的好的学生一死一残。
顾远寒摇摇头，把脑中对祁老的同情甩了出去。
他同情别人个什么劲儿，对方再惨还有两套四合院，一份稳定且风光的工作呢
接下来顾远寒直接开门见山，提了四合院的事情。
祁老倒也真诚，直接把一些隐患给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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