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节目好像糊了。”林小优鬼鬼祟祟地走进房间，末了，还把头探出门外，看看外面是否有人，才悄悄地把门关上。
“什么？”居乐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道。她和林小优现在在同一支队伍里，关系也渐渐熟悉起来。
“天哪，”邱许听后惊呼出来，“我们节目糊了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女孩的双唇涂着艳色的口红，眼角轻挑，肆意又放纵，仿佛这点事情非常理所应当。反正没过多久，她自己也会被淘汰。所以，现在她满不在意。
“？”居乐听明白后先是一愣，紧接着问道：“因为青于蓝？”她很快就想到了问题的原因，叹气，只能见怪不怪。
这年头，哪个糊糊没参加过几个糊综呢，特别是她们这种没背景没出道过的练习生。
“不就是无人在意嘛，放宽心，就算我们再紧张，也没用。难道我们忧心了，咱们节目也不会有人来慰问的。想那么多伤神。”邱许嗤笑，双手抱胸，冷静地过分。
“后期热度应该会起来吧？”居乐不确定了。
“后期的热度跟你有关系吗？”邱许冷笑，瞟了一眼身旁高个子的居乐，面对她的话语变得尖酸刻薄，然后把头扭了回去，只留给她一个后脑勺。
居乐无奈地笑了，低头一脸抱歉地看着女孩。
柔顺的头发被染成了浅褐色，邱许巧手一扎，把头发松松地挽了一个丸子头。圆滚的脑壳，蓬松的毛发，让人特别想伸手揉一揉，搓一搓。
居乐的手痒了，刚抬起手，还没有到脑壳位置，女孩就若有所觉，赶紧往前迈了一步，紧接着回头，狠狠地瞪了居乐一眼。
居乐抿唇扯出一抹笑意，苹果肌被提上去，她状若自然实质僵硬地继续抬手，只是换了方向，捋了捋自己垂落下来的刘海。
邱许眯着眼睛，不说话，头也不回地跺着脚离开。脚上蹬的黑色高跟鞋把地板敲得咚咚响。她扬着下巴，快步离开的背影，如同一只傲娇不讲理的猫咪。
居乐看着她独自一人离去，深深地叹气。
“你不去追？”苏沫端着下巴，一脸惊奇，之前她俩不是粘得紧紧的吗？这回怎么没有跑上去哄哄？
明明女孩只是简单问了一句，甚至都没有笑，居乐愣是从她的脸上读出了幸灾乐祸四个大字。
“邱许这是怎么了？你俩吵架了？”林小优一脸莫名其妙。
居乐为难地盯着邱许离开的背影，“是我的问题，我把她给惹着了。”
“可居乐你好像也没说什么吧。你态度都这么好了，她还在发脾气呀。居乐你对邱许真好。”她的眼神闪烁着，在邱许离开的方向凝视了许久，然后一脸好奇地向居乐问道。
“因为居乐不想努力了，她想躺平。”苏沫替女孩回答道，“不行不行，不能这么说。”
苏沫沉吟，改口道：“她想舍己为人，结果帮倒忙了。”
“我哪有，我那是想为她好。”居乐眉头蹙得更深了，不满道。
苏沫笑而不语，就这样静静地盯着她的眼睛。
林小优一脸难受地说道：“你这句话太典了。幸亏她走了，”她一脸不认同地盯着女孩，“不然绝对跟你当场吵起来。”她一脸啧啧地嫌弃着这个长得高大个的女孩。
苏沫颇为认同地点头，甚至有点期待。她也不太理解这个长得挺高大个的女孩怎么会有一个似乎不太好使的脑子，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呢。邱许已经独立成年了，居乐又不是她妈，替她操心这么多，钞票太多了？还是说，你是她老板？
“阿许不会的，她很温柔。”
“……”林小优嘴角抽搐着，对这种滤镜表示十分不理解，她灿烂地笑了出来，“那我也是很温柔的。”她摇着手，娇羞地拍向苏沫。
“……”苏沫礼貌性笑了笑，“你们都很温柔。”回答中带着需要细品的敷衍。
“不知道阿许什么时候才愿意理我。”居乐自得地点头，旋即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挠了挠头，才忆起最初的话题：“即便青于蓝比我们早播出几期，但我们的御风行应该不至于糊到查无此节目吧？”
“我们节目不是崔启文作为发起人吗？怎么会没人气呢？还有获得金曲奖的徐老师作为导师，应该还是起了一点波澜的吧。”林小优也不解，不确定地猜测着外面的世界、猜测着节目反响。
等等……
“邱许怎么知道我们节目已经糊了？难不成她手机没交？”林小优的说话声骤然降低，凑近居乐和苏沫，挤眉弄眼道。
居乐挑眉：“你不也是吗？干嘛这样看我？”她轻哼着，下巴轻抬，“你有你的门路，我自然也有我自己的路径。”
“一年下来，糊掉的综艺没有十个也会有八个，不就是无人问津，习惯点就好了。”话语中充斥着冷漠与麻木，细听之下却是无尽的心酸，这是大多数华娱打工人的常态。普通人哪有那么容易能随随便便地就爆火出圈呢？更多的时候，都是在这个圈子里查无此人的状态。要没点强硬心态，只怕得早早抑郁。
既然选择进入这行，踏踏实实练习、抓住每一次机会也许是代价最少的实现梦想方式。普通人要想火起来，哪有那么容易？不想走捷径，就只能坐好一辈子都是冷板凳的准备。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参加糊糊的节目了，也不是第一次被告知这种现实。
但对她来说，参加这种糊综都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想红哪有那么容易。能够上镜、即便是一个无人问津的节目，都是需要争取的。即便一百多个人里，能让大众记住的只有一个名额，更需要竭尽全力去争取做那个分母，那其中的一百个多人中的一个。
什么一夜爆红，谁不会做梦？
居乐认为，反正这又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不是倒霉的坏事，但她已经能够淡然面对了。只是一想到邱许也许会被自己所连累，居乐就有点后悔当时为什么要与邱许一同参加这个节目。
没妈的孩子就是草。果然，有那个人的地方，居乐都有同一个疑问：为什么自己会有父亲这个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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