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磅礴气势席卷山脉，浩瀚星海旋转流动，日月映照涌动天穹。
韦眀仙瞪大双眼惊诧：“等等，你十七岁就要金丹？不等等？！”
罗季仰起头眸子那道璀璨星河缓缓流动，一股召唤涌动心头，登时心中沉下。
还不能突破！
当即自斩境界，疯狂压缩灵力，精纯气血，强制停止那识海光团的舒展。
噗！
一口鲜血喷出，双目通红，储物戒中的妖魔血被磅礴吸力抽出，天炎旗与桃木剑蕴含的日月灵力不由自主荡起。
还不够！
举起掌心猛然轰击胸腔，他欲再斩！
筋脉断裂，灵力运转停滞，一滴血液滴落竟在地面砸出一个坑，灵力粘稠近乎固态。
血如巨石，灵如浩海。
他成功了，以元气大伤为代价，进一步精纯气血灵力。
罗季七孔流血嘴角苦笑，心中感到一丝不解。
天穹那道呼唤他的河究竟是什么，竟可以强制引动他的气血灵力，更蕴含一股恐怖岁月气息。
他要突破的一刹心潮涌动，一股冥冥中的感觉刺醒他。
突破便会被召唤。
那究竟是什么，岁月么？
韦明仙只感觉情况变化之快，短短数息，眼前少年自斩境界，压制气势不想突破。
顺着视线仰望天穹，除去满天星辰一无所有。
究竟是什么让罗季放弃突破，不惜自斩境界。
突然他心中猛然沉下。
难道是那个吗？
韦明仙看着脸色惨白的罗季，话语深沉：“五百年前有武祖横空出世，掀起武者洪流，数万年前，曾涌出过一尊通天彻地的真仙，传闻她天生亲道，修行速度远超常人。”
罗季缓缓转头猛的吐一口鲜血，惨笑：“真仙？难道你看我像有那个天资？”
韦明仙沉默许久：“吾翻遍古籍，曾于零星记载中知晓，那尊证道真仙的存在，也曾如你一般看到常人无法看到的东西。”
“那称之为道的存在！”他眸子焕发明光，一身气势张狂肆虐，死死注视眼前少年，又道：
“十余万年前也曾有过一人证道，亦是如此，不过他却曾言被道所弃。”
被道所弃？
罗季心中呢喃，想到岁月诅咒。
若只是被道弃，那自己便是被道所咒。
他缓缓开口：“两人结局呢？”
韦眀仙叹息一声，仰望天际：“不知所踪，世间传言或已陨落，这天地或许纵然是真仙亦不能永生。”
半个月后，罗季勉强恢复行走能力，却不再吞服日月灵力。
尚未知晓那璀璨星河是何存在之前，他不想突破。
回到金林城修养一周后，便等待一月一次的商船回归北黎州。
这日，天穹数百修士化作璀璨流星跨越山河大川，直奔远处。
那个方向是中土州，大真皇都所在。
罗季闭眼掐算，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再躲避他的推演，得到消息独有一句话。
百岁仙宫同意大真皇族之求。
同意？
究竟同意了什么。
一股不像预感自心底涌起，这股感觉如此躁动暴虐。
短暂平复心神后，于三日后登上前往北黎州商船，有这气息遮掩，一路畅通无阻。
倒是半路遇到一个苦大仇深的少年，盯着东海州方向，死死握拳，直到流淌鲜血。
罗季毫不在意，不过是个小插曲。
回到北黎州化作一道流光跨越山川，划过北黎府直奔朝阳县。
突然，韦明仙残魂爆喝：“停下，朝阳县不对劲！”
罗季脸色一沉，迅速掐算，望气术加持于眼，一看便看穿朝阳县内武者远超以往，更有不少金丹存在。
先前布局斩凝神不仅没有让这些势力收敛，反而派出更强存在隐藏起来。
这些强者隐匿人海之中，化作凡夫俗子一日复一日静静等候。
韦明仙话语沉重：“看来是有大神通者推算出你身后化神是我，这些人便是一探究竟。”
“你说不错。”
罗季眸子荡起星辰，蓦然沉下：“我推算十余遍涉及百余人，他们目的是确认你死后实力。”
思考片刻，毫无保留展露筑基后期气势直奔千岁道观，顷刻间运转杀阵。
半月后，罗季依靠桃树眺望远方，仿若在思索什么，心有烦躁，所幸一剑刺天，于桃树下舞剑。
磅礴剑势引动风云，桃花飘洒，万般星光闪烁，一招一式带着孤独与沧桑，最后一剑递出，山川化枯木，转瞬又逢春。
此后，大阵消散，风雪依旧，轻拂而起的风吹动人心。
次日，张命来了，手中握住一个储物袋，这是罗季飞剑传书让其带来的史记。
转眼从春去秋来又一冬。
这一个深夜，罗季岁十八与千岁道人坟前亲手束冠，深深三拜。
千岁道观史记更是涵盖大真之前十一个朝代，乃至曾经存在过的修士仙朝。
翻遍古籍除去零星碎语根本无法找到韦眀仙说过的二人，就仿佛二者是天地禁忌不得流传。
这天深夜，他仰望星辰，心中一轻，哑然失笑。
找不到便不找了。
自在长生何其难，我便不走了吗？
我若想走，天地万物不就在道，如何走不得！
次日，千岁道观外桃树下，张命、张熊都来了。
眼前少年说不出的沧桑出尘气息，仿佛在诀别，熊黑感觉到什么，默默无言，拿出祖传黑石摸了又摸。
罗季对着他们轻笑一声，道：“我欲破金丹。”
张命点点头随即道：“你的天资古往今来无几人媲美，此番渡劫可是做好准备？”
前者摇头，淡笑：“我可能会死。”
张熊蹭的站起，脸色阴沉：“即便会死你也要渡？”
罗季点头，随即望向熊黑，脸色罕见闪过柔和：“你下山一趟吧，我不出关你便不要回来了。”
彭的一声，熊黑跪下，眼中含泪，手忙脚乱拿出黑石，哽咽道：“仙人，你不会死，这是我祖传之物一定能派上用场。”
一张大手轻轻摸着熊黑头顶，罗季轻轻一笑：“去吧，要听张大人的话。”
次日，千岁道观陷入冷清，他把大部分灵脉放入储物戒给熊黑拿着，如此便可挪移韦眀仙残魂。
依靠桃树下，罗季淡笑道：“桃树啊，又剩你和我了。”
桃树哗哗坠果，花瓣纷纷仿佛在安慰。
深夜，一道璀璨流光直奔天际，日月同辉，星辰同在！
识海光团缓缓展开，形成一个璀璨光人抱着一颗充斥沧桑气息金丹。
随后星河涌动，万物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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