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双群出国两三年，对米国的认同，比对华夏的认同度高多了。
他看到米国来的电话，觉得十分亲切。
又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事儿。
“竟然有人从米国给唐缺打电话，难道……”
他心里突地一跳，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心里蔓延。
好奇害死猫。
好死不死，他拿着唐缺的电话，摁下了接听按钮。
是李查德打来的。
这时候，李查德在马萨诸塞州，也就是哈佛所在州，处理唐缺留学的事情。
国内已经是晚上十点，而米国的东部，哈佛所在的地区，差不多是早晨九点。
如果是加州，米国西部地区，则差不多是凌晨五六点。
哈佛读研的事情，已经彻底敲定，所以李查德给唐缺来个电话。
而且，他那边是清晨，给唐缺打电话，没毛病。
电话接通，李查德以为是唐缺，直接说：“唐缺，给我个电子邮箱，哈佛这边给你发研究生offer。你要尽早，我就给你弄三月份的。”
哈佛研究生的offer，主要集中在两个时间，三月份和十二月份。
现在按照阳历来说，已经是二零零二年的一月底。
最快也是三月份的offer了。
韩双群听懵逼了。
什么？
唐缺拿到了哈佛的offer，还是研究生offer？
不不不，这绝不可能。
韩双群不相信。
他可以相信全世界有鬼，但是不相信唐缺能拿到哈佛研究生offer。
他捏着手机，手都发白了。
幸好这时候的诺基亚，是能砸核桃的存在，质量好。
不然肯定要捏坏了。
“你怎么不说话？信号不好吗？”李查德怀疑的道，他还不知道，对面不是唐缺，而是别人。
韩双群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电话，小心翼翼的道：“……你好，请问你是哪位，我是唐缺的邻家哥哥，他出去了，没带手机。”
李查德没多想，道：“哦，那待会让他给我回个电话吧。”
韩双群却想套一套消息，试着道：“哈佛的研究生offer可不好拿，请问您怎么做到的？”
李查德呵呵笑了两声，没多说。他感觉出来了，接电话的这个年轻人，可能有想法。
在不了解情况的前提下，李查德自然不会多说。
人老奸马老滑，已经七十出头的李查德，心里有数。
韩双群没听到李查德回答，只是得到了嘲弄的笑声，嘴里有些发苦，但他还是不想挂电话，又道：“还有，在米国花销挺高，唐缺的家庭，未必能承受的住吧。是您资助他？”
李查德无语道：“他还用我资助？”
现在的唐缺，资产方面，也就相当于四五十个他，他怎么好意思说资助唐缺。
现在是唐缺带着他玩。
韩双群不解道：“那他哪来的钱？在米国，花销巨大。”
李查德道：“只要他想，全额奖学金，也不是问题。”
韩双群不说话了：“……”
他之前聊天，说差生才拿奖学金，好学生都干自己喜欢的事情，其实只是粉饰之词。
他倒是想拿奖学金，可是他上的，是野鸡大学，奖学金没多少。
而且他想拿，也拿不到。
甚至，还在苦苦打熬，甚至不能顺利按时本科毕业。
可是比他小了两三岁的唐缺呢，都要去哈佛读研究生了。
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简直就是哈利波特大。
头也大。
韩双群捏着手机，没挂电话，快步走出家门，关上门，在楼道里和李查德聊天。
“请问，您能帮我弄个哈佛的offer吗？我给您五千，不，一万美元，两万也行。”韩双群急切的道。
他现在野鸡大学，还难于毕业。
如果搞到哈佛的offer，能吹一年，不，要吹一辈子。
“我可没那能力，这offer也不是我弄到的。”李查德道。
韩双群急了：“您刚才还说你帮他弄到的呢？”
电话刚通的时候，李查德说的清清楚楚，韩双群记得清清楚楚。
“我吹牛逼的，你别当真。”和唐缺说话多了，李查德说话，也开始变成了一个老不修。
“……”韩双群彻底傻眼了。
当别人指责‘你公共场合不应该大声说话’，‘你不应该插队’。
这边来上一句‘我素质低，没道德，就要大声说话，就要插队’。
效果炸裂。
除了暴打，真的没有办法搞这样‘素质低’的人。
韩双群就想暴打李查德，但隔着电话，隔着万里之遥呢。
他还是不想挂电话，努力的组织语言。
但李查德却没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时间，只是道：“让唐缺给我打电话。”
说完，就挂了。
韩双群捏着手机，在黑暗的楼道里，久久不语。
他的眼睛，在幽暗的光线里，明亮起来，又暗淡下去，接着又变的狰狞。
憋屈，十分的憋屈。
可是又没有办法。
无力感，在身体里蔓延，变浓，压的心脏沉甸甸的。
他想了想，一咬牙，打开手机，删除了李查德来电信息。
他觉得，如果唐缺不知道这通电话，自然也就不会给李查德回电话。
万一李查德不给唐缺再次打电话，那唐缺出国读研这事儿，可能会黄。
“哼，黄了才好呢。”
他也没下楼送手机，转身又回了家，继续和长辈们吹牛，然后得到赞扬。
——
外面又在下雪，大雪飘落，地上已经有十几公分厚。
唐缺和夏青鸾带着手套，玩打雪仗。
“哥背着手和你打。”唐缺傲娇的道。
“背着手怎么打？”夏青鸾不解。
“用嘴啊。”
唐缺噘着嘴，冲向夏青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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