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8章 风云突变
“人呢？我问你们人在何处！”秦洪咆哮着质问看守。
“刚刚……被仪鸾司的人带走了……”看守惧怕地说道。
“仪鸾司？什么人？”
“七爷……”
“江七？”
“是，七爷说要查刺客一事……”
秦洪想起来了，数日前王二等人在驿站被杀，佟皇后令江七追查此事。王二是为了调查刘业投敌一案而遇害, 江七会怀疑是刘业所为也是理所当然。可是，江七将人给带走了，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
秦洪招来了天牢的总管，厉声训斥了一顿。
其实这个总管根本就不知道刘业被仪鸾司的人带走一事，他只是让人加强守备就回家吃酒去了。现在被秦洪这么一骂，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过他仍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仪鸾司是把人带去审问, 又不是把人给放了。
秦洪虽然也是这么想，但越想越不安, 便立即前往仪鸾司。
仪鸾司在皇宫西边，是一出独立的大院。
门前立着两名值守，两人见了秦洪，立即上前行礼。
“七爷呢？带我去见他。”秦洪说。
“七爷？”两名值守面面相觑，“七爷还没有回来呀。”
秦洪一听便知大事不妙，这灵魂似乎都离了壳。他仍不敢相信，重复问了一遍。
两人地回答仍和刚才一样，“七爷真的没有回来。”
秦洪这会儿可真是丢了魂儿。但毕竟是在官场混迹多年的人，老谋深算，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他不怕刘业逃脱，就怕刘业去见皇上。倘若他和佟皇后篡改圣旨的事情被皇上所知，那么他和刘业的处境会立即转换。他成为阶下囚，而刘业又是高高在上的燕王。
秦洪立即前往御安殿，同时派人将刘业逃走的事情告知佟皇后，再有就是令人封锁皇宫，准备政变。这是他早就做好的预案，京城的禁军、皇宫的侍卫有三分之一是他的人。即便刘业已经见到了皇上，但只要他的人行动够快, 能够及时控制住皇上，局势仍有补救的可能。
佟皇后不在永祥宫，就在不久前，御安殿的太监送来消息，说皇上可能不行了。
佟莘派人通知了马驰鸿以及秦洪和其他大臣，然后便带着太子前往御安殿。
此时的御安殿外守卫森严，佟皇后跟着太子被护送进入殿中。
殿内，国师时同光正在一处布置成法阵的庭院里带着一众弟子开坛做法。佟皇后和太子被领进了寝阁内，宫中的太医都跪在了外堂。
御前太监吕春神色哀伤，给皇后和太子行礼后，就领着他们进入寝阁。
皇后和太子来到了榻前，看着气若游丝的皇上，声泪俱下。
“其他人呢？”刘天琪问道。他的声音颤抖，有气无力。
“皇上还要见谁？”佟莘问道。
“宁、燕王……”
佟莘怔了一下，犹犹豫豫，不知如何回答。
“皇上，燕王还在天牢呢。”吕春答道。身为刘天琪的耳目，他对宫里的情况多少也有了解。
“立即把他召来，朕有事情交代……”
佟莘慌忙说道：“皇上，燕王指使举子们上书诽谤朝廷，证据确凿，此时召来过来不合适呀。”
“朕不管了……朕只想了却一桩心事……”
佟莘吓得惶惶不安，因为她非常清楚皇上的心事是什么。
开什么玩笑！都立了太子了，还要让位给刘业么！不行，绝不可以！
“吕春……”
“奴才在。”
“快，快去找燕王过来……”
“是。”
吕春转身退了下去。
此时寝阁内就只剩皇上、皇后和太子。佟莘心里萌生了一股恶意。
秦洪在前往御安殿的途中遇到了皇后身边的侍女晓云。晓云将皇上病危的消息告诉他，让他早作安排。
秦洪会意，立即令宫中的禁卫封锁皇宫，不许任何大臣在这时候进宫。已经在宫里当值的大臣也不许离开署衙。
吕春才走出御安殿，一个人就挡在他的身前。
这个人，正是在殿前做法的国师时同光。
“吕公公，您不守在皇上身边，出来作甚？”
“皇上有旨，让奴才去办事。”
时同光冷冷一笑，“您现在还是留在皇上身边比较好。”
吕春意识到了危机，但他一个太监又能如何呢？他抬起头，叹息道：“皇天不佑啊……”
“燕王呢？燕王怎么还没来？”寝阁内，刘天琪愈发地焦急起来。
“皇上，天牢距此路途甚远，他一时半会儿也来不呀。”佟莘宽慰道。
这时候，刘天琪剧烈的咳嗽起来。
佟莘连忙起身来到床边察看。
刘天琪用力地喊道：“你走，你下去……”
佟莘没有走，一边说：“皇上，臣妾给你看看，你不要激动了。不要说那么多了……”
她忽然用手捂住了刘天琪的口鼻。
奄奄一息的刘天琪根本无力挣扎，很快，双眸便失去了光。
佟莘心里默念着：你不要怪我，我也不是迫不得已……
等了一会儿，她才松开了手，探了探刘天琪的鼻息，确认了刘天琪已经死去。这时候，脚步声传来，是吕春走了进来。佟莘立即扑在刘天琪的身子上，嚎啕大哭起来。
“皇上……您怎么走了呀……皇上啊……”
吕春闻言，跪了下来。
秦洪赶到了御安殿，时同光将他领入寝阁中。
佟莘已收了哭声，脸上挂着泪痕，“秦太尉，皇上驾崩了。”
秦洪并不意外，反而感到安心。他镇定地问道：“皇上可有遗诏？”
佟莘看向了吕春。
秦洪、时同光也向吕春看去。毕竟一直都是吕春照顾皇上，若有遗诏，他应该知道。倘若皇上留下传位给燕王的圣旨，那他们所做的一切就功亏一篑了。
“皇上没有遗诏。”吕春垂头说道。
“吕公公，事关重大，还请你想清楚了。”
吕春感觉到了杀气，为了活命，便说道：“皇上没有遗诏，只是叫众位大臣辅佐好太子。”
佟莘安心了，对秦洪道：“秦太尉，准备让太子登基吧。”
八岁的太子，面对这一切茫然若失，只能任人摆布，而这也是他的命运。
……
某处小屋里，刘业神色不安地坐在茶几旁。他总觉得今晚会出事，因此一直心神不宁。
吴浩在这时走了进来，假扮成仪鸾司的人，正是吴浩及其手下。刘业在永平府时就让吴浩等人到京城待命，为的就是这不时之需。
“王爷，宫里似乎出事了，大批禁卫封锁了皇宫。”吴浩禀道。
刘业离开了天牢后，就想过要进宫去见皇上。可是即便是仪鸾司也不能随意前往御安殿，所以他需要让吴浩去查探进宫的可能。吴浩去了，只带回了皇宫封锁的消息。
这时候封锁皇宫，刘业想到了两种可能。一是秦洪要防备他进宫，二是皇上出事了。
很快，刘业便知道了原因。因为又有密探来禀告城中的异象：
“大批的禁卫围住了部分朝臣的府邸。”
听到这个消息，刘业便推测出是皇上驾崩了。
他脸上浮现出了哀伤之情，但下一刻就转变成了冷峻之色：“不进宫了，我们出城，立刻出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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