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潮湿氤氲，孟清坐在纯白的嵌入式浴缸里，她放松地将头往水里去，只留一双明媚动人的大眼睛在水面之上，等吐完泡泡，有些需要氧气的时候她再抬头，深吸一口气继续。
整个身体的几乎所有肌肤都漾在温度刚刚好的温水里，疲软的身子骨似乎正在一点点得到抚慰，慢慢恢复活力。
旁边的淋浴间玻璃门打开，陆聿竹一边围浴巾一边从里面走出来，他随意地甩甩头发上的水分，围好浴巾就迈着步子去清理刚才镜子前留下的污渍。
孟清目不转睛地看着陆聿竹，她觉得陆聿竹的身材好像又更上一层楼了，这清晰的肌肉线条，身上几乎没有一丝赘肉，他的胸前，后背，腰上都是孟清留下的痕迹。
此刻陆聿竹的身上和眼睛都是湿漉漉的，像一只在雨天草坪上玩得尽兴的小金毛。
孟清唇角微扬，买小狗的计划一定要提上日程了。
哪怕已经坦诚相见过许多次，面对孟清如此赤裸裸的目光，陆聿竹还是会有点小紧张，他不自觉把围在腰上的浴巾提了提。
等收拾好刚才的狼藉之后，陆聿竹走到浴缸旁蹲下身，修长指节侵入水面，抬起孟清的下巴挠了挠，“别玩了姐姐，浴室里空气本来就不畅，脸都有点憋红了。”
粉粉嫩嫩的，是水汽蒸热的效果。
孟清眯起眼，手从水下抬起，挥起一些水花。
她牵住陆聿竹的手指，玩味邀请道，“小陆，要不要进来一起？”
这话陆聿竹脖子根微微泛红，他没有拒绝的道理。
孟清坐起身往前挪了挪，陆聿竹将浴巾扔到一旁，进去在孟清身后抱住她坐下。
这是一天当中，难得什么事情也不做的放松时刻，
两个人闲散地歪在一起，孟清没骨头似地靠在陆聿竹胳膊上。
陆聿竹靠在浴缸上，充满爱意与笑意地看着孟清的侧脸，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捧起清透的水浇上孟清的肩头。
他歪着头喃喃自语，“喜欢。”
孟清问他，“喜欢什么？”
“喜欢结束后和姐姐单独呆在一起，慢慢消磨时间。”
孟清闭着眼睛嘴角含笑，她也喜欢这种状态。
“难道不喜欢我吗？”
陆聿竹手掌抚上孟清白皙的肩头，意味深长地认真回答，“我爱你，姐姐。”
突如其来的郑重表白让孟清睁开眼睛，清醒了一半。
陆聿竹的声音很轻，但口吻中的情绪孟清听得一清二楚。
按照孟清的认知，一般的恋爱感情都是循序渐进的，她不明白，为什么陆聿竹偶尔会露出那么那么浓烈的感情出来。
那么直白深重地说爱她，让孟清有点......不知道怎么应对，下意识想要逃避。
明明两个人再见不过半年，哪怕从一开始就亲密无间，没有分开过。
但再怎么发展都不会有那种挚爱的情绪不是吗？
最起码对孟清来说，陆聿竹虽然不同，但也只是让孟清有了想要一直顺其自然发展下去的念头，并没有让她下定什么决心。
她可以无数次向他表示喜欢，但不会主动对他说，爱你。
因为孟清是真的很喜欢陆聿竹，但爱呢？
似乎并没有到这种程度。
从前的恋爱中，孟清的甜言蜜语张口就来，因为双方都知道这只是一场感情的调味剂，心照不宣、稀里糊涂地听了去，不会认真。
但面对陆聿竹，她好像不能，因为可以感觉到对方无论何时都是真心的，炙热的，孟清有点不想用含糊的话语哄他。
“姐姐？为什么不说话？”
陆聿竹问她，没有平时撒娇的语气，反而大有一场耐着性子，要得到明确答案的固执意味。
孟清一时没有回答，陆聿竹极有耐心地等着，他的手掌从孟清的肩头慢慢往下，顺着胳膊一直牵住孟清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我也一样。”孟清故作轻松地回答，仿佛听不懂陆聿竹话里的深意。
陆聿竹低头向她靠近，下巴慢慢凑近孟清的头发，他的手也有些用力地握住孟清的手，指节硌得她手指疼。
他低着声音，状似无意，“什么一样？”
他的唇和舌突然触碰到孟清的肩膀，动作缓慢又危险，在温润的浴室里也显得火热。
孟清的背脊陡然生理性地起了战栗。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还好好的轻松氛围，仿佛几秒内就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孟清从陆聿竹的胳膊上起身，陆聿竹却并未离开她的肩颈，反而原本被孟清压着胳膊的左手也握住了她的腰，拇指在孟清最敏感的后腰处反复摩挲。
“什么？”他又含糊问了一遍。
孟清放松的状态一去不复返，她知道陆聿竹想听什么话，但是她还不确定。
“我也一样，”孟清微叹了一口气，“非常喜欢你。”
这是她能给到的答案。
“啊！”孟清惊呼出声。
整个身体酥酥麻麻的状态中突然窜出来一点疼痛，她被陆聿竹突然咬了一口。
在右肩颈靠后的地方，那里也是她的敏感处。
“姐姐。”
孟清的心突然提起来一点，她抿唇等待陆聿竹话语的继续。
可陆聿竹好像不急，他在慢慢舔舐她的伤口。
他的手臂牢牢箍住她的腰，将她稍稍举起，又轻轻放下。
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
他继续淡淡开口，“家里浴缸太小了。”
孟清有点想起身，可陆聿竹却用少有的强势困住她。
陆聿竹想，不爱就不爱吧，喜欢就喜欢吧，总比没有好，他很满足了。
可孟清觉得，陆聿竹这副表现分明就是被惹到了的样子，一举一动都在说他生气了。
陆聿竹不像在雨中撒欢的小金毛了，像小狼崽子。
但他此时有点恼怒的表现比刚刚安静质问她时的偏执状态要可爱多了。
孟清有点无奈，又觉得好笑。
这人怎么这样，明明就非常在意，偏偏还要闭口不提，好笨。
孟清觉得还是哄哄陆聿竹算了，睡觉的时候她主动抱住陆聿竹。
陆聿竹也十分上道地搂住她的腰，孟清抱着陆聿竹的头，摸着他刚刚吹干还带着热气的头发给他顺毛。
陆聿竹别扭又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孟清的抚摸，两只手臂牢牢环住孟清的腰，像小孩子抱住了可以带给他安全感的珍爱玩偶，仿佛这样才能入睡。
在孟清快要睡着的时候，她的手还自然放在陆聿竹的耳朵上。
她模模糊糊感觉陆聿竹傲娇地哼了一声，说什么“快点爱我！”
然后她睡衣被蹭起来的侧腰上有一吻轻轻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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