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恕罪！”叶云舒看了眼身上的血迹，脸上有些惶恐。“云舒并非不敬陛下，只是公公来传旨时，我与杜少尹刚抓了几个案犯，怕陛下久等，这才没有回府换身干净的衣裳！”
昭德郡王闻言，心中更加不安，眼皮一翻就要晕过去。
“听说郡王爷是来喊冤的，我这刚到，郡王不会一激动要晕吧！”
“你就是乐安郡主？本王敬重叶家，与你们也无冤无仇，不知郡主为何要诬陷我孙儿燕霄？”
“郡王一来就说我诬陷，这可不像摆事实讲道理的态度！”
“那郡主便与郡王说说这案子到底怎么回事！”建德帝也想听听叶云舒的证据。
杜玄枫上前一步，双手呈上奏折，“陛下，这是连环杀人案的相关信息，因昨晚才抓到凶手，我们还未曾开堂审理，资料便没有那么充分，但也不影响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
建德帝从来福手中接过奏折，快速翻看，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王叔也看看吧！”
昭德郡王颤抖着手接过，从头到尾细细看过。“陛下，冤枉……这些都是佐证，并不能说明燕霄便是操控这一切的主谋！”
“那依郡王所看，怎样的证据才能证明他是主谋？在场的诸位都是贵人，谁做事不是一句话吩咐，自有下人亲自去动手，谁还要亲力亲为不成！总不能说他没动刀子，人就不是他杀的！”
“那可能证明是燕公子的亲口吩咐？”问话的是秦首辅。
“明日堂审，秦首辅若是感兴趣，不妨来做个见证？”
秦首辅笑看着宋清远，他倒是想见识见识他们如何撬开那些下人的口。
“其实未必要等到明日！陛下，云舒刚刚说了进宫之前才抓了几个案犯，恰好，这些人与此案有关，还是关键性证据。我与杜少尹骑马进了宫，赵统领押着他们跟在后面，估计也快到了。对了，为了更有说服力，我还邀请了几位受害者家属一起去亲眼见证了抓人过程！”
秦首辅眼睛一眯，扫了眼空位，疑惑道，“郡主所说的受害者家属不会是容次辅和刘大人吧！”
“秦首辅果然通透，且消息灵通，看来你也听说了两位大人府上的事！陛下，燕霄此人实在太过嚣张，平民百姓或是达官贵人，他通通不放在眼中，在他眼里，没有对生命的敬畏，也没有对律法的遵从。恳请陛下，定要严惩凶犯，不仅是给受害者一个交代，更是给那些无法无天的人一个警告！”
叶云舒清冷的声音响在文德殿，配着她挺拔的身姿别有一番肃杀之气！
“本官有一事不明，敢问郡主，听石御史说外间传言，这杀人的目的是为炼制丹药，这只是郡主的猜测还是有事实依据？”
“首辅大人问得好！我们刚抓获的案犯便是用那怀孕六月的胎盘炼制丹药的江湖术士，他自称黄大仙，笃定自己炼制的是上古流传下来的仙丹，称不仅能包治百病，还能延年益寿！”
“哪来的神棍，如此胡言乱语，竟真有人会信！”
“可不是，总有那些不认命的糊涂蛋为了那飘渺的希望而丧尽天良！”
众臣议论纷纷，不少人隐晦的看向行将就木的昭德郡王。
“陛下！几位大人到了，赵统领问可否带案犯进殿？”
都带到这里了，还能不进来不成！上朝成了上堂，他这皇帝还不得不答应，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
几人很快进来，赵大虎提着个五花大绑的老道，随手往地上一丢。
“陛下，臣今日请假可不是为了偷懒，是臣查到了这老道炼丹的地方，带人直捣黄龙。”
赵大虎从怀里搜出一个玉瓶，双手呈上，语气带着满满的邀功。“陛下，人赃并获，我们去时，昭德郡王府的人正去通风报信，而这神棍第一件事便是找出藏起来的这个玉瓶。也得亏他这么做，没来得及毁掉作案工具，否则臣也不会这么顺利得到这些证据。”
“臣等刚好见证了抓捕过程！”容次辅见皇上的目光望过来开口道，一旁的刘尚书也跟着点头。
赵大虎接连从身上掏出一些瓶瓶罐罐。“这是从他丹炉里掏出来的东西，这些是他药房里的东西，还有这个，鬼画符一样的书本。”
建德帝拿着那个玉瓶，看着里面褐色的小药丸，还有那萦绕在鼻尖熟悉的药味，心尖不由抖了抖。
“这是什么？”
赵大虎一脚踢在黄大仙身上，“皇上问你话，还不如实回禀！”
“是……是仙丹！”
“怎么炼的？”
黄大仙垂着脑袋不敢吱声。
“听说修道之人最是讲究因果，你要担所有的因，也必会承所有的果！大仙可要想清楚了！也睁开你那开了光的法眼看看，这上面坐着的可是一国之君，是真龙天子！”
叶云舒的话显然对他有所触动。思索片刻，黄大仙开口道，“弟子是上古仙门逍遥派第九十八代传人。此丹是根据师门秘籍所记录的单方炼制而成，可洗筋伐髓，固本培元，对修炼颇有助益，普通人吃了也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陛下问你怎么炼的，别竟扯这玩意儿如何厉害，真要有用，你咋还没飞身成仙！”赵大虎又踢一脚，他是真见不惯这满嘴胡言的骗子。
“是……是用很多珍稀药材，经过三日三夜炼制而得……”
“老子看你是皮痒，还珍稀药材，那六月的胎盘也是你要的珍稀药材？”
“那是半熟紫河车，不是珍稀药材是甚！”
“为何三日便要一个？”叶云舒见他将两条命换来的胎盘说得毫不在意，眼中的怒火更甚V。
“三日炼一炉，一炉也才得三颗而已……”
“混账东西，你还嫌少不成！真是丧尽天良……就你这样，还想得道成仙，若真有神仙，第一个就该灭了你才对！”赵大虎双目喷火的看着他，恨不得一刀砍了他的脑袋。
“这些药材，包括你说的半熟紫河车都是谁给你的？”
黄大仙还未开口，一旁的昭德郡王咚的一声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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