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归离原上传来晨鸟的长鸣。
“布谷——布谷——”
胡桃“唰”的一下打开帐篷，重重呼出一口浊气，从帐篷中跳了出来：“早上好！”
也不知道她在和谁打招呼。
随后她转过一看，发现林夏已经在营地里生火做饭了。
“呦！起得挺早的嘛！”胡桃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精神十足道，“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啊？”
林夏回过头，脸上带着憔悴且过瘾的表情，跟高中时候去网吧通宵回来似的。
昨天晚上，前半夜在安柏她们屋子里里度过，后半夜在芭芭拉和索妮娅的房间里度过。
直到凌晨，在索妮娅筋疲力尽的满足后，林夏才回到安柏床上小憩了一会。
安柏醒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守在身边的林夏，心中也是充满了温暖和感动。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安柏的情绪也稳定下来。
林夏这才放下心来，于是又马不停蹄地传送回来，直到现在。
“哇哦……”胡桃看着林夏的样子，脸上罕见地出现了犹豫的表情，看上去欲言又止。
林夏苦笑一下：“我看上去有这么吓人吗？连胡堂主都不敢说话了？”
“倒也不至于……”胡桃想了想，突然问道，“你知道吗，天遒谷那边有种特产菌菇，叫做白糖菌。”
“那种菌子不仅尝起来又甜又爽口，而且吃完后还会使人产生极度的感官愉悦和幻觉，令人欲罢不能。”
“但代价是白糖菌具有一定的成瘾性，并且服用后会对身体会造成一定的危害……”
“不卜庐的白医生偶尔会拿白糖菌来当药物使用，不过在四年前，总务司就已经禁止养殖采摘这种菌菇了……”
胡桃认真地说道：“你现在的状态看上去像是白糖菌吃多了！”
林夏翻了个白眼：“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啊……话说你为什么对这个白糖菌这么了解啊！”
“因为我经手过的那些客户，有不少就是吃白糖菌吃死的。”胡桃摆摆手，“看到那些家伙的死相，我才明白什么叫‘骨瘦如柴’。”
“虽然你离他们的遗容还有些差距，不过看上去也差得不远了……”
“别咒我了……”林夏叹了口气，“我真的没事，只是昨天晚上没睡好而已！”
林夏一边说着，一边把煮好的粥装进碗里递给胡桃。
林夏煮的是河鲜粥，里面放了河虾、鲜鱼，还有几根可以食用的水草。
胡桃接过碗后，林夏打了个哈欠：“你先吃着，我再去睡五分钟，等你吃完了咱就继续上路吧。”
胡桃没有说话，只是端起碗吹了吹，然后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林夏昏昏沉沉地进入帐篷，几乎是沾枕头就睡。
等他再次醒来时，却发现已经是下午了。
林夏疑惑地走出帐篷，看见胡桃正躺在一块石头上，帽子挡在脸上遮阳。
听到林夏出来，她把帽子掀起：“呦！醒了！”
林夏挠挠头，呲了呲牙。
他本来还想问问胡桃为什么不叫醒自己，不过看她这幅样子，林夏忽然就不想问了。
还能有什么理由？不过是想让自己多睡一会儿罢了。
胡桃也没有解释，“嘿咻”一声从石头上跳了下来，在已经燃尽的灰堆里扒了扒。
她从里面翻出一块表面焦黑的烤肉排，象征性地吹了吹落在上面的灰，随后递给林夏：“饿不饿，要不要吃一点？”
“事先说好，虽然本堂主和香菱学过一点厨艺，但只有一点……”
胡桃把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努力做出“一点”的样子：“真的只有一点点！所以如果你觉得不好吃……”
林夏笑着接过胡桃手中的烤肉排：“那我也会面不改色地吃下去，并大声夸张胡堂主的手艺！”
“嘿嘿！”胡桃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很上道嘛！”
对于这个情况，林夏也早有心理准备。
谁让胡桃的生活天赋就是在做菜的时候能额外获得一个【奇怪的】品质的料理呢。
林夏看着毫无食欲的烤肉排，毫不犹豫地放进嘴里，大口大口开始咀嚼。
“唔……”
有一说一，比林夏预期的要好太多了。
烤肉排的外层虽然有些焦黑，表皮也还沾着一些保温用的草木灰，但肉排里面居然还是热的。
而且内部的汁水也保存得相当好，咬上一口竟是意料之外的软嫩，和外层焦香的口感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不错啊！”林夏由衷地赞叹道。
“真的吗？”胡桃杏眼闪烁，笑容得意，“什么嘛！本堂主还是有点水平的！”
吃饱喝足，收拾完营地后，两人才重新踏上归途。
林夏走在路上，欣赏着陌生的风景。
归离原作为璃月最大的平原，无论从哪望去都是一望无际，整个天地都显得异常开阔。
而且脚下的土地也和碧水原不一样。
碧水原多滩涂，随着湖水水位的波动，地面大多都比较柔软潮湿，路边经常能看到肆意生长的野生植物。
而归离原的土地却是坚硬粗糙的黄土地，脚下除了一片一片的荒草，最多的就是鼬鼠打的地洞。
林夏踢了踢地上的土，脚下掀起一阵黄尘。
他突然问道：“这里春天的时候会长草吗？”
胡桃想了想：“应该会吧，不过就算长草也没什么好看的，都是这些荒芜的杂草。”
林夏愣了一下：“不会长青草？”
胡桃认真回忆了片刻：“反正我在归离原这么多年，几乎没见过整片青草遍地的景象。”
林夏有些意外：“为什么？”
胡桃解释道：“我也不清楚……”
“听说在几百年前，归离原其实才是璃月的中心，璃月的大多数人都生活在这里。”
“只不过几百年前，璃月发生了一场天灾，给这片土地带来了严重的灾祸。”
“从那时起，归离原的环境变得不再适合生存，岩王帝君才带着璃月人民来到海边，建立了如今的璃月港。”
胡桃知道的其实也不多，大部分都是钟离随口说了一些，她才无意中记下的。
“总之时至今日，那场灾难的影响还没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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