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京卫营，云山的气，还没消，走路都是带气的，地上的雪和土都被刨了起来。
云山也没有直接回大悲寺，而是来到了墨云轩。
墨云轩，表面上，是个卖文房四宝的店面，也能寄售一些书画，之前老陆出事的时候，就提过这个名字。
实际上，这是个买卖消息的地方，可以说，京城大大小小的事情，墨云轩很少有不知道的。
云山就是来买个情报的。
门，虚掩着，云山推开，门撞在了一个铃铛上，响起了铃声。
有一个小二起身，迎了上来。
“客官，是买啊，还是卖啊？”
“买点消息。”
小二也是一愣，这人，怎么直接说明了，按理说应该是黑话啊，给他弄不会了。
云山也是气糊涂了，直接挑明了说。
在这工作，眼力是最重要的，一看这云山的衣着，哪怕是和尚服，也是极为讲究的，用料做工，都是一等一的。
小二也不敢怠慢，请到了一个小屋中。
“客官稍事休息，我去给你请人。”
他出去之后，把门关上，就来到了后屋。
“二柜，来个和尚，说的明话，要买消息，您看？”
“去准备点茶吧，我去会会他，我知道他的来意了，这个消息，很值钱，你的分成不会少的。”
“那就多谢二柜了。”
小二赶紧去准备些茶，二柜来到了小屋，推门而入，只是看着云山，不说话。
云山急的，赶紧要说话，二柜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只是静静坐着，直到小二送来茶水，这次再关了门，二柜才开口。
“在下，墨云轩二当家，不知高僧有何贵干？”
“没时间跟你拽文，云心怎么死的，谁杀的？”
“这个消息，可是新鲜出炉，刚刚送到，价钱可不低啊！”
云山攥紧了拳头，马上就要爆起。
二柜也没慌张，只是看着云山，不停的喝茶。
云山最终还是忍住了。
“多少钱，说吧。”
“二百两，不二价！”
二百两，那可是普通人，十几年的月俸，真是不少了。
云山再次忍住杀意，掏出了一个小包，拿出两张百两的银票。
二柜接过来银票，还是不放心，仔细验了验真假，做作的表情和动作真是气死了云山。
“这可是官府的盖章，怎么，不相信啊？”
“没有什么不相信的，只是谨慎使然。”
二柜收起了银票，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云山，就走出了房间。
云山打开一看，上面是一个名字，听雪楼，暗幽。
听雪楼？
要是之前，这名字很陌生，最近在京城可是大名鼎鼎，无人不知的程度。
云山只是冲动，又不傻，想了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还是这点事儿，那就是跟皇帝的争斗。
孙芮不除，大悲寺就要完了。
可是那是皇帝，除掉，谈何容易，看来得想点阴损的办法。
他回到了大悲寺，找来了几个和尚，一起商量一下，其中有个三角眼的和尚，平时总是一脸的阴损，开口了。
“要我说，就一个办法，那就是扩大，这不是打我们大悲寺的面子，这是打天下和尚的脸面，只是要把佛家都打倒。”
“有这么严重吗？别掺和这些事，我想陛下不会怎么样的。”
“你真是老糊涂了，别掺和，晚了！”
“那你说，怎么办？”
“给天下所有的寺庙，发文，讲诉遭遇，恳请他们进京，特别是大的寺庙，少林之类的，他们誉为天下佛家第一，总不能丢这个面子吧。”
“可是，这样一来，可就没有回旋余地了。”
“反正也是一死，就这么办了。”
云山也同意了这个提议，开始写信，送信，特别是少林寺，离京城不远，几日就能赶到。
而他们要对付的孙芮，正在宫中，也是听到了金混给她的通报，云心死了。
孙芮根本没放在心上，只是安排了些赏赐，就略过了这个问题，她现在则是认真的看着蓝月给她的方案。
“选取，秦甘行省，西海行省，北邙行省，中原行省，燕赵行省，五省作为第一批试点的地方。凡是购入一匹六个月以下的战马，去里正登记，就可以得到十两银子，里正登记造册，给予一定的支持，包括免费的医治，各村只要有马十匹马，即设一个兽医点。”
“养殖一年之后，可以交还给朝廷，一匹一岁半左右的战马，可再换十五两银子，最后半年由朝廷统一喂养，训练，直到二岁，可以打仗了。”
“一个百姓，养一年，去掉成本，可赚十两银子，对于普通百姓，也是很好的生活了，朝廷也节约了时间和精力，只训练战马，也是为了战争。”
“如果五省可养十万匹马，朝廷共支出二百五十万两银子，相对于现在，还算是降低了大半的费用。”
“五省之后，可以继续推广到全国各地。”
孙芮看着这个方案，有些不满意，最适合养马的地方，一定是北幽和辽东，只是这两个位置，都不在朝廷的控制之内。
她越来越想直接拿下辽东了，真是很迫切，北幽方面，有段璇在，短期内不会出问题，也就还好。
她拿起了笔，最终还是加上了辽东两个字。
“陛下，这？”
“先这么定，辽东很快就行了，要先做准备，提前，要把兽医都培训出来，免得到时候，捉襟见肘。”
“是，陛下，养马，是国之大事，是不是专门找个人负责呢？”
“去，把钱盃喊来。”
“是！”
过了一段时间，钱盃，到了。
这是孙芮的老班底了，见了孙芮，也没有别人的那么拘束，而是很随意。
孙芮也乐得这样，总比疏远了要强。
钱盃拿起了孙芮桌子上的水果，啃了一口。
“陛下，有事？”
金混看了真是羡慕，他什么时候在孙芮面前，才能这样自在。
“嗯，有事，你看看这个！”
孙芮把刚才的方案递给了钱盃，钱盃扫了一眼。
“陛下，说吧，怎么办？”
“我会成立一个新的衙门，专门做这这事，你来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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