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女子冷冷地问道，声音中带有警惕。
被女子发现，叶凡不急不缓，走到了岸上，穿上了放在岸上另一处位置的白色上衣。
“你刚才一直在瀑布下？”
见叶凡不说话，女子再次出声询问，同时，柳眉微蹙。
穿好上衣的叶凡，转身看向了河中，只露出头和双肩的女子，淡淡开口：“走了，你继续。”
不想解释什么，叶凡说完，转身离开，不久之后，消失在女子的视野里。
翌日清晨，小院。
“十七……我……我想跟你商量点事。”
饭桌上，陈山看着叶凡，有些为难地开口。
见陈山这副样子，叶凡有些疑惑：“怎么了？”
“我……我的淬体丸用完了，就想……和你要五颗淬体丸，当然，你拒绝也没什么关系，我等下一个月初再去领就行了。”
见陈山这么说，叶凡才知道对方为何这般为难了。
毕竟淬体丸对于他们二人来说，都很珍贵。
但叶凡知道，陈山之所以开口，应该是觉得凡体的他，用不了那么多淬体丸。
事实上，叶凡如果是凡体，也确实用不了那么多淬体丸。
因为未入品的凡体三日最多只能服用一颗淬体丸，若是多服用哪怕一颗，身体也会承受不了。
而淬体境的外门弟子，每月可以获取十颗淬体丸。
很显然，十颗淬体丸，刚好够叶凡使用。
所以陈山觉得，那天王井输给叶凡的灵石，叶凡应该还没有用来购买淬体丸，而且就算购买了，应该也用不上。
但跟别人要东西，终究是一种令人尴尬的事情。所以此时的陈山，说话才会这样支支吾吾。
甚至最后还卑微地加上一句，叶凡拒绝也没关系。
就在陈山觉得，叶凡应该不会给自己淬体丸时，却见叶凡从衣中拿出了一个小瓶，放在了他的桌前。
“这是十颗淬体丸，我知道你很着急炼体，但是人的身体，终究是有一个承受极限的，你知道我的意思。”
陈山点了点头，看着桌前的那瓶淬体丸，面露感动之色：“十七，若是有一天我破了品，成了仙，定会报答你。”
陈山之所以敢下这样的承诺，那是因为他的极品灵体只要破了品，进入了罡气境，之后的修行，都会跟其他极品灵体一样顺利。
如此，哪怕有一天进入通天境，甚至是飞升，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所以陈山的承诺，其实就是一个未来强者的承诺。
只是目前他最大的困难，就是淬体。
而淬体，需要的就是淬体丹。
以他极品灵体的资质，每个月十颗淬体丹根本就不够用。
这也是为什么，纵使为难，他还是向叶凡开了口的原因。
“昨天，我在藏书阁看到了一本书。”陈山将药瓶收好，抹了抹快要流泪的双眼，然后说道，“书里说的是一个人，那个人比我年纪还大，七十一岁了才被某个宗门发现是极品灵体，然后开始炼体，就在他一百零一岁的时候，成功进入了罡气境。之后这人虽然没有飞升仙界，但也修炼到了破海境，最终活了一千多年。我觉得，他行，我也能行。”
听着陈山的话，看着陈山说自己行时的坚定眼神，叶凡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
很显然，这个故事很励志，特别是对陈山来说，更励志。
但也很难。
首先，那个人被发现的时候，肯定不会跟陈山这个地球人一样，还是未入品的境界。
因为在这个世界，有着灵气的存在。
就算是凡体，单靠呼吸，随着年龄的增长，也能入品。
而那个老人，陈山不说，叶凡也能猜到，他被发现时，至少也是淬体境三品的境界。
还有就是，普通人想活过百岁，其实并不是很容易。
加上每日淬体，寿命肯定也会受到影响。
就比如运动员寿命普遍短。
也难怪灵珠里的那个女人会说，让陈山少折腾，甚至是不折腾，好好享受晚年时光的原因。
“小子，你不跟他要淬体丸就算了，还把淬体丸给他。你知道你这副身体，有多耗资源吗？”
叶凡没有回女人的话，因为陈山还在这里。
但他之所以将仅存的十颗淬体丸全部给了陈山，除了他在陈山身上看到的那股毅力。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十颗淬体丸对他的身体其实也没有太大的作用。
混沌神体确实强悍，但就跟那女人所说的一样，太耗资源。
仅仅是入品，他就已经服用了上百颗淬体丸。
可想而知，后面还得需要多少淬体丸。
心中想着这些，叶凡已经决定去做宗门任务了，甚至是去灵兽山脉冒险也行。
反正，总不能一直依靠宗门每个月发放的十颗淬体丸吧。
这点淬体丸，对叶凡的混沌神体真的没有多少作用。
想着这些，某一时刻，叶凡望向了院外。
女人的声音，也在此时响起：“不愧是混沌神体，鼻子都这么灵。”
院外，是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朝这边走来，而这个女子，就是叶凡昨晚看到的那名女子。
看其穿着，叶凡知道，这女子应该也是外门弟子。
院门被敲响，陈山循声望去，随后便看到了院门后的女子。
虽说不认识来人，陈山还是起身开了门。
“不知这位师姐，找谁。”
陈山年纪虽然老，但每次看到清风门的同门，无论是内门还是外门，都会称一声师兄或者师姐。
“我找他。”
女人声音清冷，看着叶凡的眼神，无喜无怒。
陈山不知道这名女子为什么找叶凡，但也还是给女子让开了进院的道。
女子走了进来，朝叶凡走去，然后站在离叶凡不远的位置。
“找我，何事？”
叶凡先行开口，语气淡然。
心中却也在想，这个女人究竟想干什么？
莫不是昨晚被自己看了个精光，来寻仇的？
女人扭头看了眼陈山，陈山见状，自觉进入了屋内，还说了句：“你们聊。”
“没想到，你就是近日来许多人都在议论，不知靠什么关系进入外门，未入品，身体力量却是不凡的凡体，叶十七。”
那一日，叶凡与王井的那件事之后，叶凡算是在外门出名了。
甚至连内门都在议论，王井不用灵力的情况下，四十息也追不上叶凡。
为此，有内门长老还来找过叶凡，又给叶凡做了一次身体的探查。
只是后面得出来的结论依旧是凡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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