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老三在吃过晚饭后没有急着出门,他点着一支烟抽了半天,站在厨房门口对乔荞说道:“婶子,小兰眼看快生了,我娘今天捎话来,让我回去在家守着,等娃儿出生了我再回来帮你照看茶叶店,你看行不行?”
乔荞洗着锅碗头都没有抬一下,爽快回答:“你得回去陪着小兰,都怪我疏忽,原该让你上次跟着小兰一起回去,想着她生产的日子还早,谁知一拖又过了半个月。”
老三听了松一口气,藏着一肚子的心事等着去解决呢。他可不是真的要回牛窝堡子陪着小兰生娃儿,他是要陪田秀英出一趟远门,至于去做什么,还得从昨晚见到田秀英时说起。
昨晚去和田秀英幽会,进了屋才看清田秀英不似往日欢喜,头不梳脸不洗一身的慵懒,老三从衣兜里掏出几个大白兔奶糖放桌上,见她不理睬,剥了一块糖往她嘴里喂,田秀英伸手一把将糖扔在地上,窜到炕上趴着呜呜哭起来。
“这是咋啦,秀秀?谁惹你了?快告诉我!”老三上去搂着她温柔询问。
田秀英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衣领,问了半天勾着他的脖子说:“你闯祸了——闯下大祸了!你要害死我了,正好我也不想活了,今晚见你一面算是和你告个别,明天起你不用再来了,就当我不在这世上了.......”
老三吓一跳,死死搂紧田秀英说道:“是不是有人发现了你我之间的事?是不是你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秀秀,你放心,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死一起,死了我们埋在同一个穴里!”
田秀英用手堵着他的嘴,一双眸子象沉在湖里的星星。
“老三,我有了,怀上了你的种。”
“啥?”
老三张着嘴巴愕然望着田秀英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表达情绪。
是惊喜还是惶恐?是高兴还是担忧?
都是,又都不是。
“你不用紧张,和你好一回也算我没白来这世间,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走就是了,大不了一头扎进黄河里,免得让你难上加难!”
田秀英在没有确定老三的想法之前蓄意试探,她推开老三,跳下炕趴在桌上哭起来。
老三回过神来,他嘴里默念道:“狗日的,枪法倒挺准,一颗子弹都不浪费。”
然而心里不由地慌作一团,为了掩饰内心的慌张,他点着烟猛吸几口,看着梨花带雨的田秀英做出了决定。
“秀秀,你怀的是咱们的娃,一定是男娃!你得生下来,你是娃的娘,我是娃的爹,我们一定要将他养大成人!”
田秀英心里一块石头落地。
她还真没看走眼,薛家老三是做过贼,是秦岭深山里的野汉子,可他是个真男人,纯爷们儿!
一个有担当、有责任的男人能不让田秀英为之钦佩吗?
她含泪扑在老三怀里,双手死死攀在他的胸前,柔声说道:“你是他爹,我是他娘,你让我生我就生下来,你让我养活我就养活他成人,那我问你,你媳妇牛小兰肚里的娃儿咋办?我总不能让毛家梁镇上的人戳断脊梁骨?”
眼前的形势的确很复杂。老三沉默着,他不想背叛小兰,也不想背上骂名,要是牛窝堡子的人知道他在毛家梁镇有别的女人,并且这个女人生下了他的娃,那么,他将是薛家的千古罪人,是牛窝堡子的陈士美,是不可饶恕的负心汉!
可是,如果他辜负了田秀英,他失去的不光是一个孩子、一个女人,他失去的将是一生难得的爱情,失去的是一生的美好和幸福!
他怎么忍心抛下田秀英不管不顾,他怎能做到和相爱的女人分开!
老三低下头,他握住了田秀英的手。
“秀秀,我带你走吧,我们走得远远的,去一个谁找不到我们的地方,我会疼你一辈子,疼咱们的娃儿一辈子......”
田秀英的心被彻底感动,初为演戏,不想入戏已深,她都忘记了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种,饱含深情说道:“老三,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只要敢把我从这毛家梁镇带走,我作牛作马都会伺候你一辈子......”
两人热泪盈眶,深情相拥。
既然感情落到了实处,谈及私奔的事总要涉及金钱。
总不能两个人跑出去喝西北风。
“把房子卖了,我手头还有积蓄,够咱们一家三口吃三年五载的,你出去了找份工作,凭着力气挣钱,我在家带娃做饭洗衣,只要我们一心一意过日子,没有过不去的坎!”
田秀英的话里透着老三少见的果断和精明。
这让老三更加笃定了私奔的决心。
不就是抛弃牛小兰和一个孩子吗?为了田秀英他愿意舍弃牛窝堡子的一切!乔荞也许会分点家产分点钱财给牛小兰,但他不稀罕那些了,他稀罕的是和田秀英在一起,只要能和田秀英在一起,他死都愿意,还在意别人施舍的钱财吗?
“在走之前我们得出一趟远门。”田秀英给老三端来洗脚水时说道。
“去哪里?”
“去找我们的落脚之处,总不能出了毛家梁镇象没头的苍蝇四处乱飞。”
“还回来吗?”
“当然要回来,咱们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最好和毛家梁镇差不多,租房或买房,将家收拾齐整了,也算心里有个底了!”
田秀英胸有成竹说道。
她蹲下身子要给老三洗脚,老三将她搀起来,在她脸上啄了一下,说道:“从今晚起我伺候你洗脚,你身上有了,一定小心,不能委屈了肚里的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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