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让人看上去一点儿差错都没有，沈昭言仔细回忆着，杜鹃刚刚所说的话，确实全部都能接上，如果真按照杜鹃这么所说，好像也确实说得过去。
“你说的话我三分信三分不信。”沈昭言到最后也只得叹了口气：“我也希望你可以理解我说我信你是因为我和你相处多时，我知道你是什么样子的人，这种事情你不会去做，并且对你来讲也没什么好处，你做了，也不会改变什么现状，所以我相信你不会做这样的事儿，但我不信，是因为当天你所做一切实在是令人怀疑。”
杜鹃到底还是松了一口气，只要沈昭言还肯信自己几分，那么这事就不大了。
“杜鹃明白姐姐的难处，杜鹃不求姐姐全部都信杜鹃所说的话，只求姐姐还愿意相信杜鹃几分就足够了。”
“算了。”沈昭言也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在这里与杜鹃继续掰扯下去，便是站起身来：“我先回到大帐那边去了，你准备一下，今晚与我和将军一同吃饭。”
“今晚吗？”杜鹃惊呆，似乎有些没太想到：“与姐姐和将军一起？？”
平日里萧旻是无论如何都不肯与自己一道吃饭的，都是他们二人一起吃，近日怎么偏偏带上了自己呢？
“难不成我是与你开玩笑的？”沈昭言只觉得心烦意乱，语气也没有那么友善了：“你爱来不来便是。”
“还望姐姐不要生气，杜鹃只是有些震惊而已。”杜鹃连忙朝着沈昭言福了一礼，柔声说着：“杜鹃一定会准时到的。”
沈昭言离开以后，杜鹃不免将自己心中的那块石头缓缓放下了。
只是不知道沈昭言到底信了自己几分，真有她所说的那般，信了自己三分吗？
其实只要有那三分就已经足够了，因为只要相信自己三分的话，那么就没有办法可以处置自己，处置自己倒是小事，最主要的是杜鹃很害怕他们将自己赶出军营。
那样的话就不能与将军一道了。
杜鹃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可怕，也有一些懊悔自己所做的事情。
缓缓坐了下来，望着自己手中的荷包，其实绣这个荷包并不是因为，想要去，讨好谁或者是怎么样，而是真的希望他们平安的。
杜鹃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如此的纠结，一方面希望沈昭言可以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不见，另一方面又不希望他们两个人出事。
杜鹃一直在皱着眉头，望着自己手中的荷包，突然之间发现，或许就算自己想要黑化，却没有那么简单吧。
“杜鹃啊杜鹃，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
就连杜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了，难道坏事做了第一件就要做第二件和第三件，若是不再继续撒谎做坏事的话，就没有办法可以隐瞒自己的第一件坏事。
看来既然做了，就只能继续做下去，而没有办法就此停止了呢。
可是……闻人瑞锦如今已死，她的军队也全部都失败了。
杜鹃突然之间变得手足无措，自己一辈子就做了这么一件坏事，还失败的这么彻底，那么还是应该继续下去，还是就此收手呢？
沈昭言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思虑这件事情，但其实无论怎么想都有些想不大明白。
如果这个人真的不是杜鹃，那会是谁呢？如果不是杜鹃的话，那就只有可能是他们这群头领里面的人了。
可是那一天晚上，他们这里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出了军营啊，难道是第二天，在战场上告知的战略部署？
那闻人瑞锦也未免太过神奇了吧，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想出应对的策略吗？
沈昭言多少还是有点不愿意相信的，毕竟自己又不是个傻子，想了那么久，商量了那么久的战略部署，本来以为是精心策划，本来以为是天衣无缝的，如果不是有人全部告知的话，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应对得这么精细的，如果是在战场上告知的话，也绝对会有些什么纰漏在的，但是仔细想来，战争当时他们完完全全是准备好而来的。
也就是说，一定有人提前告知。
那么那个人现如今只有杜鹃。
沈昭言又去回想着杜鹃所说的话，杜鹃确实承认了，她有问过鲁丁战略部署的事情，也有出过军营。
很好，那么这个人不是杜鹃，又会是谁呢？
沈昭言回到帐子的时候，萧旻和岑风他们二个人也在商讨此事。
“你去见了杜鹃了？”萧旻瞧见她回来，便说：“按照鲁丁所说的，这个内奸恐怕就是杜鹃了。”
沈昭言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样去说自己的所见所闻：“杜鹃也和我承认了，她确实有问过泸定军事部署的事儿，也有出过军营。”
“所以这件事情就此可以确定了？”岑风还是认为此事就是杜鹃所做，毕竟当天夜里，他们是一道毁了自己的帐子，更何况他们每一个人的帐子都挨得很近，到底有没有出去，他们其实是可以感受的到的，在者说自己的人又不瞎，就算那个人不是杜鹃，那么男人女人还分不清了吗？
沈昭言却还是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可是杜鹃说，她没有那样做过。”
“昭昭，你就这么相信杜鹃所说的话吗？”萧旻确实觉得沈昭言这个时候有些妇人之心了：“我知道你平时心疼杜鹃，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再者说军事上的事情不容马虎。”
“我不是心疼杜鹃。”沈昭言叹了口气：“只是杜鹃不承认，而且我也觉得杜鹃没有必要这样做。”
“夫人这话倒是有理的。”岑风仔细想来，也觉得确实是这么个理儿：“杜鹃小姐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能得到的利益又是什么？如果没有目的和利益，那么杜鹃小姐是不会那么做的，毕竟杜鹃小姐深爱着将军，这个大家都看在眼里，这件事情有害于将军，杜鹃小姐恐怕不会如此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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