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喜提了几个耳刮子后，曹铄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没办法，笑容不灿烂，脸就要被打烂了！
看曹铄认错态度良好，曹操才意犹未尽的收回了巴掌。
“说吧，你怎么就确定，伏寿腹中的孩子是你的？”
曹铄眨巴眨巴眼睛：“父亲，那您是怎么知道倚天剑是您的倚天剑呢？”
曹操毫不犹豫的冷笑道：“倚天剑是孤亲自下令打造，之后也只有孤使用，孤自然知道。”
曹铄耸耸肩：“对啊，只有我一个人使用，是不是我的种儿，我当然也很清楚啊。”
短暂的沉默后，一记响亮的耳光在安静的屋内分外响亮。
“就你能？”
要不试试弑父夺位？
曹铄摸着生疼的脸颊，心里盘算着。
但这个念头刚滋生，就被曹铄给扼杀在了萌芽之中。
算了，好歹是亲爹，现在都已经将最重要的兵权都交给自己了。
这个时候夺权，只是给自己平添恶名，不划算！
忍忍吧，大不了回头等他头风发作了，同意让华佗做开颅手术就行了。
感染风险什么的，曹铄觉得他可以选择性的忽视。
曹操并不知道，他这几巴掌下去，差点把曹铄的反心给扇出来。
“如果伏寿腹中孩子是你的，那下毒的应该不是她了，可那又会是谁呢？”
曹操的话，将曹铄从幻想世界中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看着面前的老登，不是，老爹。
曹铄翻了个白眼，他刚回来，怎么可能知道？
好在，曹操也没有指望曹铄能给他答案。
毕竟连在许都的他，现在都不清楚下毒的人是谁，甚至连丁夫人是什么时候中毒的都不清楚。
更不用说，从官渡前线回来还没多久的曹铄了。
董承死了，如今城内手握兵权的都是曹氏宗亲，刘协根本没有可能拉拢过去。
所以曹操思来想去，最可能下毒的就是伏寿了。
可没想到的是，曹铄现在直接将这个答案给否认了，曹操一时间也找不到更合适的怀疑对象。
或者说，有些怀疑对象，曹操不愿意去怀疑。
“算了，回去休息吧，奔波了一路，也累了吧？”
曹操无奈的摆了摆手，也是最近曹铄的表现太过耀眼了。
耀眼到曹操都没有注意到，在有些时候，他已经有些依赖于曹铄的意见和看法了。
曹铄拱了拱手，小声说道：“父亲，孩儿想看看母亲。”
曹操叹了口气：“去吧，这次下毒的人手段足够黑，连宫内的太医都束手无策。”
太医？
曹铄挑了挑眉毛：“父亲，你说的太医，不会是吉平那狗东西吧？”
曹操摇了摇头：“当然不是，当初除掉董承的时候，你就已经说过吉平有问题，为父岂会不留心他？”
“现在吉平的一举一动，都有校事府的人盯着，若是他做的，不等他出手，校事府那边就会灭了他。”
不是吉平？
曹铄眉头紧皱，犹豫了一会儿，语气有些迟疑。
“那有没有可能，是府上的人呢？”
府上的人？
曹操的眼睛中猛然闪过一道冷芒，但这一道冷芒一闪而逝，就连站在曹操对面的曹铄，都没有注意到。
抬头的时候，曹操眼神中的冷芒已经消散。
“子明，为父求你一件事情，若是有些事情，可能牵连到家人，你能不能等有十足的证据和证人，再出手？”
曹铄眉头紧蹙：“父亲，其实你也怀疑卞姨娘了吧？”
曹铄口中的卞姨娘，就是卞玉儿，曹丕，曹彰，曹植等人的生母。
原本是个歌姬，准确的说，卞玉儿所在的家族，就是一个倡家。
地位很是卑微，纵然嫁给了曹操，也改变不了她出身卑微的事实。
丁夫人一向瞧不上卞夫人，可卞夫人长袖善舞，和曹操后院的所有女人都能打成一片。
就算有时候丁夫人主动找茬儿，卞夫人也从未说过丁夫人的坏话。
可曹铄却总感觉，卞夫人这个人不简单。
不是说世界上没有这么善良的人，但曹操的儿子中，有好几个优秀到足以威胁曹丕地位的继承人，死的都太过于诡异了。
历史不会记录所有事情，但有些蹊跷的事情，总归会引起一些怀疑。
曹铄也不相信，能够教导出来曹丕这种老阴比的人，是一个纯洁无瑕的白莲花！
曹操脸上露出了一抹挣扎，他抬头看了眼曹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哀求。
“子明，这件事情，你若是有证据，为父允许你做任何事情，哪怕是你要对你卞姨娘出手。”
“但若是没有找到足够证据之前，能不能别把刀子，对准咱们这个家？”
看着面前的曹操，曹铄叹了口气，缓缓的点了点头。
“父亲，这件事情，我可以答应，但大哥死了，您，母亲，还有妹妹就是我在这个世上仅有的三个亲人了，谁敢动我的亲人，我就弄死谁！”
曹操心头一震，眼神复杂的看着曹铄。
他清楚，曹铄这是表态了。
龙有逆鳞，逆鳞不可侵犯！
虽然曹铄刚刚能陪着笑脸挨揍，但这也仅仅是因为他是曹操，是他曹铄的亲爹。
若是换做除了他和丁夫人之外的第三个人，曹铄绝对会在那人抬手的时候，就一刀剁掉对方的手，再一刀剁掉对方的脑袋！
很明显，对于曹铄而言，并不是例外！
曹操其实很清楚，既然伏寿不是幕后黑手，那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卞玉儿了。
毕竟只要丁夫人死了，曹家后院话语权最大的，就是她了。
那个时候，做很多事情，就会方便很多。
比如，设计曹铄！
就像当初丁夫人因为曹昂之死负气离去期间，曹铄能够被神不知鬼不觉的绑架走。
可偏生，时至今日，曹操也没有找到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件事情，是卞玉儿指使的。
同样的，这次丁夫人被投毒，也是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儿。
出现当下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这几件事情，确实和卞玉儿无关。
第二，卞玉儿做事儿太完美了，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或者说，没有留下任何对她不利的证据。
前者倒是无妨。
若是后者，那卞玉儿就太恐怖了！
自己身边有一个手段如此高明，且心机歹毒的女人，单单只是想想，就足以让曹操浑身起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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