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在吓了一跳，“你怎么不早说！”
忙掏出手机，打电话给胡雅旋，“雅旋，你们医院是不是有个病人，因为糖尿病足，今天早上要做截肢手术？”
胡雅旋“嗯”了一声，“是的呀，师父怎么知道的？”
“病人的名字是什么？”
胡雅旋打开电脑，查看了手术室今天的预约记录，“病人名叫柳滢，女，四十二岁。怎么了？”
沈在又将目光投向旁边的于楠，问“你妈妈叫什么？是不是在市第一医院做手术？”
于楠点点头，“我妈妈叫柳滢，的确是在市第一医院手术。现在可能已经开始准备了。”
沈在来不及解释，对着电话厉声说道：“雅旋，你无论用什么方法，先阻止这个手术，我可以让病人不用截肢，治好她的糖尿病。我马上就到！”
挂上电话，沈在拉起于楠就走，“现在马上跟我去医院，你妈妈的腿还保得住！”
于楠整个人都惊呆了，眼泪马上止住了，“你说的，是真的吗？”
沈在肯定的点了下头，课也不上了，拉着于楠转身从后门出了教室。
二人打了辆出租车，风风火火来到医院，来到住院部时，医生说病人已经被推往五楼手术室了。
沈在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不是说好的十点钟手术吗？现在才八点，怎么这么着急！
二人又匆匆忙忙坐电梯，向五楼手术室跑去。
可是早晨八点钟，是医院最繁忙的时段，每一部电梯都排起了长龙。
沈在一看，等电梯恐怕是来不及了，当即和于楠二人，从消防楼梯，一路爬到五楼。
手术室外。
医生们正在做术前准备，手锯、电锯、骨刀、手术刀、止血钳、组织剪，装在无菌箱中，正准备推向手术室，做最后的无菌处理。
这时，医生拿着一份手术同意书，交给一名满头卷发的、穿着瘦腿牛仔裤的中年男子，语气冰冷的说道：“病人家属，请把这份手术同意书签一下。”
男子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为什么还要签这玩意？真麻烦！”
医生戴着口罩，只露出双眼，眼神毫无情绪，“签这个同意书，是法律规定。
任何手术存都在风险，术后也可能会有并发症，签这份协议，就是告知你们家属，可能发生的情况，让你们有个准备。”
男子哼了一声，口中嘟囔着：“死了最好！”
这一幕恰巧被于楠撞见，冲上去一把夺过手术同意书，指着那男子的鼻子大骂：“乌摇摇，你还是不是人？我妈当时离婚带了一百多万，差不多都给你还了赌债。
现在我妈病了，你不但不想办法办法救人，还咒我妈快点死，你良心被狗吃了吗？”
乌摇摇闻言大怒，不由分说，一个巴掌抽在于楠的脸上，大骂：“臭婊子，老子的女人，老子做主！还轮不到你这个拖油瓶说三道四！”
沈在见他下手毫不留情，又准又狠，当下怒从心起，冲上去抡起手臂，“啪”的一巴掌，狠狠扇在乌摇摇的脸上，登时，他的半张脸肿了起来。
乌摇摇感到莫名其妙，捂着脸，惊疑的看着沈在，怒喝：“你他妈的是谁？敢管老子的家事，活的不耐烦了！”说罢，一拳砸了过来。
沈在冷哼一声，见他出拳虚浮，下盘空虚，人比鸡瘦，显然是长期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骨。当下也不跟他废话，三根手指轻轻巧巧捏住他砸来的拳头，稳稳停在半空中。
乌摇摇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使劲抽动着自己的拳头，可就是纹丝不动，他张口怒骂：“小子，你有本事放开老子！老子打死你！”
沈在转头看向于楠，见她正冷冷的看着乌摇摇，一言不发，眼神中渗出的寒气，令人胆寒。
“放不放？”沈在问。
于楠面无表情，语气冰冷，“随你。”
沈在三指一松，乌摇摇正全身用力向前，突然身子失去了阻力，一个趔趄，向前摔在地上。
“唉哟……我的腰啊……”
“你他妈是什么人？老子的家事也敢管？去长宁街打听打听老子是谁，有本事你就别走！老子找人砍死你！”
乌摇摇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手扶着腰，撑墙爬了起来。
旁边的医生见状，吓得赶紧跑去叫保安。
沈在从于楠手中拿过手术同意书，快速扫了一眼，见列举了满满一页的手术各种风险，什么大量出血、病灶无法完全切除、可能伤及周围组织、术后不愈合、甚至危及生命、可能二次手术等等。
看着这些字眼，沈在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原来做手术，是把一切责任和风险全部推给病患，医院方完全不存在任何责任，还要让病患家属签字。
这是妥妥的霸王条款啊！
“这个，”沈在用两根指头夹着手术同意书，说：“绝不能签！”
乌摇摇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整理了一下散乱的一头卷发，心里对这个高高瘦瘦的学生，还是有些忌惮的。
但出来混江湖，气势不能输，嘴上仍强硬道：“你是哪根葱啊？你让不签就不签？老婆不能工作了，你给我钱吃饭吗？”
原来是个软饭男！
沈在终于理解，为什么于楠一直是一脸冷漠，酷到不行的表情。
生活在这样一个家庭中，冷漠或许是最坚强的外壳。她对人性彻底失望，不存一点幻想。
没有表情，就是她最好的表情。
沈在叹了口气，高声问：“这个要做手术的病人柳滢，现在在哪里？”
旁边的护士一脸惊恐的，用手指了指旁边的走廊，“手术前，病人都在那边的休息室。”
沈在道了谢，拉起于楠就向休息室走去。
一进门，看到一个胖胖的女人，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在病号服外，套着厚厚的羽绒服，手里正拿着一个汉堡，大口大口的嚼着。
看到于楠，柳滢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含混不清的问：“你怎么来了？你不用上课吗”
于楠皱着眉头，冷冷的说：“妈，我给你带了个好中医来，能治好你的糖尿病。”
柳滢此刻似乎更关心她手里的食物，又咬了一大口，这才抬眼扫了一眼，一脸不相信的轻视：“这么年轻？还没毕业吧，他能治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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