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磨口吐鲜血，却没有露出痛苦的神色，只有诧异，愣愣的看着她。
“新主人，您对我……有什么不满？”
“非常不满！”
“属下……做错了什么？”
“闭嘴！”
童磨乖乖地退下，身上的伤口瞬间愈合了。
看着衣服有很多血迹，擦了擦，擦不掉，跪在角落里，委屈巴巴的。
舞灿看到了那一幕，一股气在心头上，无处可泄！
【灿儿，你怎么了？】
玉坠里虚空之泪传来了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
【月彦！月彦！你看看那家伙！】
挂在舞灿脖子上的玉坠内虚空之泪闪过一道光芒，出现一只梅红细瞳，透出的目光看着周围，看见童磨跪在角落里，乖巧如忠犬。
舞灿把这一切告诉他，一脸想不通。
【就是这样，我想不通邪无惨为什么再次把他变成眷属？换做我是邪无惨，经历过十二鬼月覆灭的情况下，认为他们没用，绝不会再次把他们变成眷属！】
月彦那边陷入沉思。
是啊，邪无惨为什么把做过的事再做一遍？
好像想改变未来，又不想改变太多？
【灿儿，你搜索他的记忆，最初的记忆。】
【好的。】
舞灿发动细胞控制，窥探着他的记忆！
一个画面浮现在她脑海。
童磨二十岁那年，在一个下大雪的天气里。
极乐教来了一个女子，穿着深色和服，乌黑头发盘起，插着簪子。
皮肤苍白如雪，红眸妖冶，红唇艳丽。
但是，她的身形消瘦，站在那里，好像与周围格格不入，充满被全世界遗弃的孤独感。
“童磨，你能实现我的愿望吗？”
女子站在他面前，他那时候坐在榻榻米上。
他仰起头看着她平静的表情，不止为何总觉得她看起来很难过，好像被渣男甩了一样。
“姑娘，告诉我你的愿望，如果是想要我陪你，我可以陪你哦。”
童磨一双琉璃光彩的眼眸荡漾着笑意，却是没有任何温度，十分的虚伪。
他没有感情，不管怎么体验都没有任何感觉。
为了不让人觉得他异常，他一直靠演技表现出感情。
信徒倾诉凄凉遭遇，他就会故意落泪，表现出共情十足，用温柔的语言安慰人。
他就是这样欺骗无数信徒，让他们信仰他，奉为神明。
“我的愿望是……”
女子红唇微动，童磨仔细听着，却是听不清楚。
想要问的时候，额头被她的手指插入，注入鲜血。
童磨瞳孔一缩，呆呆的看着她。
她的眼睛透着一种他看不懂的情绪。
他感觉身体出现剧烈的变化，痛，越来越痛了。
他要死了吗？
死是什么感觉？
死后能上天堂？
昏迷了过去，醒来后已经不是人了。
他变成鬼了。
他记忆里浮现她的容貌，一张一合的红唇，说出一句话。
【我的愿望是……我想见她。】
【所以，透过你的眼，寻找她。】
【如果见到了她，你便忠于她，不背叛她！】
后来，他在无限城见到了那个男人，从他身上没有感受到那个在雪天里孤独的气息。
过了一段时间，见到女人的他，有熟悉的气息。
他在想，无惨大人很奇怪。
后来，时间过的很久，忘记了那段记忆。
－
舞灿看完他作为鬼的最初记忆，坐在教主之位一动不动。
【灿儿，你看到了什么？】
她没有回答。
脑里浮现那道身影，站在雪地里，抬起和她一模一样的脸，那一双梅红细瞳里充满对她的思念，孤独寂寞，令人心疼。
是他！
是鬼王啊！
鬼王没有被邪无惨完全吞噬！
【灿儿……】
月彦的声音从玉坠里传来。
【月彦，我在童磨记忆里见到了鬼王！】
她激动的把所见的一切告诉他。
不是邪无惨把童磨变成眷属，是鬼王把他变成眷属，希望透过他的眼睛寻找她。
在带走琴叶母子的那时候，鬼王已经透过他的眼睛见到了她！
见到了她，为什么不现身？
她想见鬼王！
想现在见他！
她克制着心情，看向跪坐在角落的童磨，看得顺眼多了。
【灿儿，如果见到了他，就把他从身体剥离出来，回到我体内！】
【好！】
舞灿点头，鬼王身为魔元神，是月彦的一部分。
月彦以前说过，鬼王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等见到了鬼王，她就笑着说，你以前老是说要做月彦，看吧，你本来就是月彦呀。
鬼王听后不知道会露出什么表情？
“童磨，过来！”
舞灿心情极好，叫了一声。
“舞灿大人！”
童磨整个人跟蔫了一样垂下脑袋，听到这一声，顿时精神一振，像金毛犬一样爬到她面前，欢快的摇着尾巴。
舞灿露出微笑，温柔灿烂，“童磨，你很不错。”
童磨满脑子问号，之前还嫌弃他，怎么回事？
短短时间内变化太快，令他有些不安。
但是，他不在乎。
舞灿大人是他的新主人，他就好好效忠她！
“你接受我的血，是我的眷属，以后不许吃人。”
舞灿从他的记忆里知道他吃人，不分对方善恶，只要是美貌就吃。
他犯下重罪是无法洗白。
她没打算洗白他，也不会让他克服阳光。
等一切结束了，就让他下地狱去。
童磨一听以后不能吃人，露出委屈的神色，“不吃人就无法变强……”
舞灿淡淡道，“我的血比那家伙还要强，只需正常饮食补充能量就行。”
童磨一听开心道，“嗯嗯，我保证以后不会吃人了！”
其实，吃人吃多了，太腻了。
这个想法传到舞灿心里，她一阵无语，想起一事，沉声道，“邪无惨那边还不知道你的事，你先装出继续效忠他。”
童磨歪着脑袋问，“邪无惨？”
你关心的是这个？
真想把你的脑子换新的！
舞灿气得瞪眼，“童磨！！！”
童磨缩着脖子道，“明白了，明白了，我会听您的，假装效忠他。”
该怎么做？
就和平时一样？
对，就和平时一样！
舞灿心累了，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了。
“总之，我会透过你的眼去关注邪无惨那边。”
“好的……”
童磨心里郁闷，舞灿大人和无惨大人是不是关系不好？
要不要撮合他们？
“童磨，以后别想乱七八糟的事，否则我就让你爆体而亡！”
“好的。”
童磨笑得十分灿烂，让整个鬼闪闪发光！
舞灿扶额，这家伙真是没救了。
她得回去了！
接下来很长时间里不想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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