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默依然觉得照片里有秘密。她索性回办公室把照片都打印了出来，都铺在办公桌上。
经过反复观看后，刘默终于发现，在这助理随机拍的几张图片中，有一个女人出现在四张照片上，看向沈恒的目光，怎么说呢，贪恋?痴情?占有欲？
反正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这个女人有点问题。”刘默回到观察室和唐介说，“她好像一直在看沈恒。”
“看看就有问题啦？那像你这样看见明星就往上扑的算啥？”唐介打趣道，不过下一秒就难得的严肃起来，“你说的对，凭我这么多年和罪犯打交道的经验，这女人确实得查查。”
唐介拿着照片进了审讯室，咳了一声。简图之抬眼看了他一下，示意旁边的鹿队先出去一下。
“陶小姐，请你老实告诉我，这个女人是谁？”唐介给陶娟看了照片。
“她?我不知道。”陶娟认真看了一会儿，实在想不起来这是谁，“我只知道在现场总能看到她。一开始我以为她是剧组工作人员，后来发现换个剧组，还有她的身影。”
简图之一听，这有问题。
“我觉得是私生粉。”陶娟想明白利害关系之后，倒是非常配合。
“她一直在跟踪沈恒?”
“这个，我是真不清楚。”陶娟无可奈何，谁会注意一个其貌不扬的路人呢。
“你最好认真想想。”
“有一个事儿我不知道算不算，”陶娟努力回忆后，说道，“有一回我看到过这个女人和莫锦池擦肩而过，我隐约看到，莫锦池对她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不知道这算不算有价值的信息?”
“你说你不认识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记得这一幕?”
“那是因为，”陶娟咽了咽唾沫，艰难的开口，“因为莫锦池在我们面前一直都是吆五喝六的，沈恒也不例外，被他欺负。所以，看到让莫锦池立正的人，我也就多看一眼。但是她没什么记忆点，我后来就忘了。这要不是您问，我真就记不起来。”
“沈恒被莫锦池欺负?”唐介抓到一手好重点，“不会吧？”
“怎么不会?！”一说到这，陶娟就来气，“沈恒赚的钱几乎得分他三分之二。他需要撑场子的时候，不管沈恒有事没事，必须随叫随到。他还，他还......”陶娟说不下去了。
“人前风光的大明星，背后挺令人同情啊。那你们为什么不摆脱他?”简图之不解地问。
自己不喜欢，还要委屈自己去做。这样的事情多发生在底层百姓身上。因为他们不委屈自己，可能连活下去都是问题。但是，日薪208万的明星还要勉强自己，简图之就不太懂了。
“你以为那么容易啊？娱乐圈，说白了，也就那么点好资源，你上了，我就没有了。”陶娟心里说大少爷不懂人间疾苦啊。
僧多粥少，这是哪个行业都解决不了的难题。c国最不缺的就是人。每年近两千万的毕业生涌向市场，你不努力就准备被淘汰吧。
莫锦池能提供资金和商务代言，有不少人上赶着求他，他都不看一眼。他愿意扶植沈恒，那是沈恒的幸运。
“这么说你们沈恒也是愿意的呗。”简图之问道。
“不愿意是不愿意，那有什么办法。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人愿意利用你，说明你还有价值。”陶娟没办法的说。
谁不想过恣意的人生？可是谁又能呢？即便是A国总统，他也有一堆的身不由己吧？是因为身份地位财富不行吗？不是，是因为金字塔顶端更危险。
“放p，这是谁tm的强盗逻辑?”唐介爆了粗口，“照你这说，被偷东西的人还得谢谢小偷承认他的东西有价值，被强奸的妇女得谢谢强奸犯承认她的外貌有价值咯?这不是和受害者有罪论一个调调吗？”
陶娟默不作声。道理谁都懂，可是生活呢？懂了那么多的道理，一样过不好这一生。
“那么莫锦池最近和沈恒发生什么不愉快了吗？”简图之轻轻地问道。
“那到没有。”陶娟迟疑了一下，想了想说道，“以前有过一部电影找沈恒拍，看完剧本沈恒借口角色难度太大，他演不了给拒了。”
实际私底下沈恒和陶娟说是因为他觉得这个电影有丑化c国，美化J国的感觉。然后莫锦池要求沈恒去拍，两个人为此大吵一架，沈恒到底没去，莫锦池也没有彻底翻脸，但去掉沈恒刚得到的一个商务作为警告。
“是《虞美人》吗？”简图之又问道，他想知道，江云初在这里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嗯，对。”陶娟有些沮丧地说，“当初我要是劝沈恒出演，就没有江云初什么事了。”
江云初通过《虞美人》成为当年的最受欢迎男艺人。而沈恒还在苦哈哈地到处推荐自己，再被拒绝。但是沈恒说过他不后悔，如果拍了《虞美人》，才是他职业生涯的污点。
至于江云初，沈恒和他是点头之交。都是小透明小糊咖的时候，他们俩走得还算近。
自从江云初凭借《虞美人》大火之后，沈恒就有意避开他，一方面是怕被江云初的粉丝骂蹭热度，另一方面，沈恒觉得他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对了，你说沈恒犯了错，还说你的命也是命，这是什么意思，展开说说呗。”
“那是在沈恒失踪前，”陶娟决定赌一把，站在警察这边，“沈恒之前发了一张自拍照回馈粉丝。但不知怎么第二天莫锦池要求删掉。”
果然是自拍惹的祸。
“后来呢？”
“我不清楚。只知道沈恒把自拍撤了，删没删不清楚。然后沈恒的状态就开始不对了。演戏总NG，要么台词记错了，没办法，导演只能让他先说，后期再配上。”陶娟想起那时候的沈恒，心里还是酸疼的。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图案，并且知道自己生命有危险呢？”简图之又问道。
“沈恒告诉我的。他说小心鸢尾草和皇冠的logo，然后他就失踪了。”陶娟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我很着急，要报警，莫锦池却不允许，他说，要我管好自己的嘴，不然他不介意再消失一个。”陶娟终于把秘密说了出来。
“来，签个字，确认一下。”唐介说。
陶娟不知道为什么，在娱乐圈里混了这么久，按理来说早就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是她见到唐介和简图之，原来准备好的话就失效了。
这俩家伙太精明了，一个在那似笑非笑的，就好像在说，演，我看你怎么演。
一个面无表情，让她心生寒意，由内而外的那种。
所以，进了警局，她就非常配合。现在让她签字，她也顺从的签了。
简图之浏览了一下，问道，“既然不是你，那是谁报警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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