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放说道：“我说的这个地方冯大人和庄大人都知道，那就是高棉！”
“高棉？”冯欢诧异的说道:“就是安南国西边的那个高棉国？”
陈天放说道：“是的，就是这个高棉国。”
冯欢说道：“根据我的认知，养马不是需要有大草原和寒冷的气候的，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马才能长得高大，并且马的耐力好，可以长时间奔跑。”
陈天放说道：“这是一般人对马匹的认知，不止你一个人这么认为，相信大部分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不管是河西走廊还是燕云十六州又或者漠北，都是有广阔的草原，拥有广阔的草原，一来可以给马匹提供充足的草料，其次还能让马匹在广阔的草原上奔跑，锻炼马匹的奔跑速度和奔跑耐力。”
庄一凡说道：“是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咱们大宋就是因为丢失了燕云十六州和河西走廊，致使大宋失去了优良马匹的来源，而中原地区饲养的马匹，看似健壮，但是耐力不足，尤其是长距离奔袭，两个时辰就不行了，相反，蒙古马个头矮小，但是耐力强，可以连续奔跑四个时辰，这也是咱们大宋骑兵与蒙古骑兵对战时，刚开始还能与蒙古骑兵打的有来有往，但是时间久了，大宋战马的劣势就显现出来了。”
冯欢说道：“我听老兵说过，只有在寒冷地区长大的战马，才会有超强的耐力，高棉国气候炎热，还在咱们广东广西的南边，广东广西的战马都不行，高棉国的战马岂不是更不行了。”
陈天放笑着说道：“以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后来我驻防四川，随着战争的旷日持久，四川境内的马匹几乎被大宋军队征用完了，为了有充足的马匹，大宋不得已向安南、高棉和暹罗国和缅甸国购进大量的马匹，经过我认真的观察，我发现高棉国的马匹虽然没有中原马匹高大，但是个头与蒙古马匹差不多，尤其是在耐力方面，高棉马完全不次于蒙古马，在和蒙古骑兵对战时候丝毫不落下风，如果咱们能够组建一支高棉马骑兵，在加上专业的训练，我相信大宋骑兵完全可以与蒙古骑兵一决雌雄。”
冯欢说道：“同样是气候炎热，为什么高棉马的耐力会比其他几个国家的马强呢？”
陈天放说道：“这个我还专门研究了一下，高棉总体气候炎热，但是高棉国多丘陵山地，丘陵自不用说，咱们广东、福建一带也是这个地形，大家并不陌生，高棉的山地特征才是马匹耐力持久的根源。高棉国的马匹大多生长在山地，而山地的特点是山越高气温越低，虽然高棉气候炎热，但是山腰的气候与北方差不多，这个气候刚好适合马匹生长，炎热的气候，加上高棉多雨，使得到处都是草木，马匹需要的粮草随处都是，这两个特征刚好适合战马的形成。”
庄一凡说道：“那不对啊，如果照你说的，高山气候加上水草丰盛就能养成战马，咱们的四川也是这种环境，为什么四川就养不出耐力强劲的战马？”
陈天放说道：“高棉国地广人稀，他们的马基本都是野马，野马平时不是吃就是在奔跑，跑的慢了就会被野兽吃掉，咱们四川、广西、广东等地的马匹都是圈养，圈养的马生活太安逸，虽然圈养的战马平时也让他们出去跑，但是这样的跑仅仅是锻炼性质的跑，与高棉那边为了活命的奔跑不是一回事，高棉的马匹都是野生的，跑的慢的基本被野兽吃了，剩下的都是优良的马匹，只要稍加驯服，就能上战场，并且在战场上越跑越快，蒙古人的马基本也是野外放养，蒙古人养马，也是顺其自然，让马匹自由奔跑，只有咱们大宋的战马是在军马场里养大的，对马匹的考核是体格健壮、膘肥体壮，这些考核都是肉眼可见的，耐力方面反而是不容易考核的，一群养尊处优，膘肥体壮的马耐力自然不是野马的对手。”
“哦，我明白了”冯欢说道：“你的意思是马匹出生的时候差别不大，耐力方面都是后天训练的？”
陈天放说道：“也不全是，好的品种的马训练起来要比普通的马耐力要强多了，比如西域的汗血宝马，但是咱们现在弄不到，大宋故地现在都被蒙古人占据着，蒙古人是不准马匹出境的，咱们从中原得不到马匹，安南自身的马匹数量有限，大宋要想获得马匹建立骑兵，就得从高棉国那里获得。”
冯欢说道：“高棉国北面是大元，东面是安南，西面是暹罗国，东南面是占城，咱们该如何从高棉国获得马匹，这几个国家现在也是天天在打仗，都需要战马，如果咱们的战马从他们国家国境，他们一定会把咱们的战马给夺了的。”
陈天放说道：“从占城将战马运回，安南现在正在备战，如果有战马从他们国家经过，他们一定会抢夺，并且安南国一直对大宋心存不轨，大宋现在偏安海外，从他们国家经过，他们必然会抢夺，蒙古人攻打安南尚且需要帮助，咱们大宋一家攻打安南，也会力不从心，如果从暹罗、缅甸运马，那么就得走水路，绕道麻六甲国和爪洼国，距离太远，如果从占城装船，应该会快一点。”
冯欢说道:：“这个我知道，从占城返回神州城，快船一天就可返回，如果是重船，在没有大风大浪的条件下，两天就返回了。”
冯欢又说道：“如此大规模的从占城运马，占城会同意吗？还有，如果咱们如何能瞒住蒙古人从高棉国买马？”
陈天放说道：“如果大宋一旦开始从占城买马，蒙古人的探子就会把这个消息传回大都，所以咱们买马的时间要计算好，并且咱们也不急于一时，蒙古人不是马上要与安南开战吗，这场仗估计要打个两到三年才能见分晓，等双方打得两败俱伤之时，咱们先攻下占城，如果军队损失小，就直接攻打高棉，直接将他们的马抢了，如果攻打占城军队损失巨大，那么就拿着占城府库的钱粮去高棉购买战马！”
冯欢说道：“攻打占城？占城可是与安南接壤，等于在陆地上与大元有接壤，咱们攻打占城，万一蒙古人插手怎么办？”
陈天放笑着说道：“你啊，还是没有领会到皇上的意思，占领棉兰老岛，抢劫日本，这些都有借口吗？没有，但是皇上不是照样派出军队去执行了，从你一路上给我讲解皇上最近做出的事情，我就判断出，咱们的新皇上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帝王，他的做事风格是你我都想象不到的，攻打占城最好的时机就是蒙古人攻打安南的时候，这样蒙古人的军队被牵绊在安南，根本无暇南顾，占城一个二百万人口的小国，军队数量大概十万左右，冶铁技术不发达，用的武器还是原始的弓箭和木棍，打他们，一个月都算多的了，高棉国，人口一百万，如果不是周围有大山阻隔，当年大宋就把高棉吞并了，这两个国家一直只有内斗，战争水平一般，大宋如果要吞并这两个国家，也就是两个月的时间，整个南洋诸国，能打的国家也就安南、暹罗和缅甸，其余的国家，都是垃圾。”
冯欢说道：“但是咱们大宋讲究师出有名，皇上占领棉兰老岛，还打着追击叛军的旗号，抢劫日本江户城，还装扮成蒙古人，咱们该用何借口去攻打占城呢？”
陈天放说道：“武将只管打仗，至于是不是师出有名，那是文臣的事情，你应该问庄大人。”
庄一凡说道：“攻打占城，这个还没有听皇上说过，不过陈将军既然说高棉有战马，而从占城回大宋是最近的道路，那么皇上一定会同意的，咱们这个皇上，没有受到四书五经的束缚，更倾向于用武力解决问题。”
庄一凡想了想说道：“有了，大宋只需要一纸国书，就可以让军队攻打占城有借口。”
冯欢问道：“是何办法？”
庄一凡说道：“占城生产占城稻！”
占城稻是出产于中南半岛的高产、早熟、耐旱的稻种，北宋时期就引入中国，朝廷曾在江南地区大力推广。
占城稻以其原产地，位于今越南中南部的占城为名。占城稻又称早禾或占禾，属于早籼稻，原产越南中南部，北宋初年首先传入中国福建地区。
根据中国古书记载，占城稻有很多特点。一是“耐旱”。二是适应性强，“不择地而生”。三是生长期短，自种至收仅五十余日。
冯欢疑惑的问道：“占城稻三百年前就已经开始在大宋种植了，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大宋岛现在种植的就是占城稻，大宋也不稀缺啊，这个借口是不是不太好啊。”
庄一凡嘴角微扬，慢慢的说道：“占城国确实给了咱们占城稻稻种，但是给咱们的是一般品类的稻种，产量高但是煮起来生硬，食用起来味道不好，还不容易消化，占城稻中的极品占城鲜，占城国却从来只是进贡炒过的种子，从来没有将可以播种的占城鲜种子进贡给大宋，占城鲜碎米少、杂质少、腹白小、色泽亮，颗粒饱满，生米有浓郁芳香气味。熟米有淡淡的清香，煮出来的饭香糯、软粘，很好吃。占城国数百年来都不曾将占城鲜的种子卖给外国人，占城鲜的稻米直供给达官贵人，一斤占城鲜稻米可以卖一两银子，咱们就让占城国国王进贡能够播种的占城鲜种子，占城国历代国王保护占城鲜种子已经几百年了，当初大宋掌控中原的时候占城国国王就没有把种子进贡给大宋，现在大宋偏安海外，实力远不如前，占城国国王定然不会把种子进贡给大宋，如果不进贡，大宋就有理由出兵攻打占城。”
冯欢说道：“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吧，就像别的国家想要大宋的制作陶瓷工艺，大宋不愿意，难道他们就要攻打我们，这和强盗有什么区别？咱们大宋可是衣冠上国，礼仪之邦，现在做事也这么霸道了吗？”
庄一凡说道：“咱们霸道，咱大宋如果霸道，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大宋掌握着先进的冶铁技术，造船技术，如果早些年想攻打南洋诸国，早就攻打了，现在攻打他们也是迫不得已，论霸道还得看咱们的老祖宗，你看汉武帝，人家想要大宛的汗血宝马，大宛国国王不愿意，长安到大宛相距六千里，汉武帝直接出兵攻打大宛，并且将大宛置于安西都护府治下，咱们现在只不过是想借用占城从高棉国运送战马罢了。”
冯欢说道：“咱们对占城动武，是不是不太道德，祥兴三年，皇上被围困在崖山，当时周边国家都不敢收留大宋皇室，只有占城愿意接纳崖山二十万军民，虽然后来大宋朝廷去了麻逸国，但是咱们也应该记着占城对大宋的好意吧，现在为了战马就要对占城发动攻打，未免有点忘恩负义了吧。”
陈天放看着两人争吵，说道：“两位大人别吵了，既然占城当初愿意收留崖山二十万军民，现在说不定也会让战马过境，战马的事情还有世间，咱们可以等回到神州城后再议，冯大人不是说皇上建立的有海外情报系统吗，可以让海外情报司的戴康大人命人先到占城国和高棉国刺探情报，尤其是占城国，刺探出如果大宋从高棉购买战马从他们那里过境，他们是神态度，还有就是高棉国愿意不愿意将战马卖给大宋，毕竟高棉国现在名义上也是大元的藩属国，向大宋贩卖战马估计得经过蒙古人的同意。”
冯欢说道：“这点请陈将军放心，刺探情报，我们是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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