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领主人数不多，赛维塔很快就召集齐了部队跟随科兹的脚步，他们像是一团阴影在战场中流动，鸟卜仪无法追踪他们的位置，面对着其他军团的战斗他们也不伸出援手。
但赛维塔想，就算他们将自己的位置暴露，其他军团也不会指望午夜领主的帮助吧？谁叫这支军团的原体是疯疯癫癫的科兹呢。
“我们动作得快，在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之前抵达我兄弟的身边！”科兹在赛维塔的身边不断重复这句话，这这让赛维塔好奇极了，他究竟在预言里看到了什么，才会有这样激烈的反应。
赛维塔斟酌话语，想要旁敲侧击，科兹则敏锐的感受到了他心里的活动，考虑到这个为原体准备的巨大车辆里只有赛维塔和科兹两人，科兹便将一些原本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告诉赛维塔。
“福根大人砍下了费努斯大人的头颅...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他们的关系是那样的好，就差两人穿一条裤子了！”赛维塔听完后摇摇头，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穿一条裤子！”科兹似乎是被这句话给逗笑了，他很没有风度的躺在地上打滚，用手捧着自己的肚子哈哈大笑。
赛维塔看着原体提醒道，“希望你不要将这句冒犯的话和其他两名原体说，我还想多活几天呢。”
“这得看你以后的表现了...”科兹停止了大笑，然后接着说，“当然福根杀害费努斯并不是自己故意为之，而是恶魔控制着他的身体挥出了那一剑。”
“如果恶魔可以直接控制原体的身体，那你会被他们操纵吗？”
“呵！怎么可能！你以为我是谁？即使在最混乱的时候，我的灵魂仍属于我自己！”
“那都有谁会被操纵？”
“安格隆...但他脑子里已经没有屠夫之钉了。”科兹嘟囔着几个名字，“莫塔里安...但叛徒泰丰斯已经被处决了。马格努斯...但千疮之子已经先一步被他自己给处理掉了。荷鲁斯也没有受伤，在神庙之中被灌输成一个可怕的傀儡。”
“那就是说，现在只有福根有被恶魔操纵的可能？”
“应该是吧...”科兹给了个模糊的回答，但赛维塔更愿意相信科兹去帮助福根不是因为帝皇之子的原体相比其他人更容易被操纵，而是科兹只在乎他一人罢了，如果将福根和其他原体的位置换一下，科兹一定不会伸出援手。
赛维塔叹了口气，看着屏幕以确定军团的位置，他们轻装上阵，动作很快，距离帝皇之子和钢铁之手把守的道路只剩下了几天的路程。
......
黄铜大道第六道，帝皇之子和钢铁之手已经在这里和色孽恶魔大军厮杀了六天六夜，军团战士构建的防线顶住了恶魔的每一次突击，原本荒凉平坦的原野上铺满了恶魔残破的尸体以及炮弹爆炸的钢铁碎片。
轰！
重型火炮齐射的弹幕从后方投来，落在费努斯标记的一座行宫头顶上，炮弹粉碎了宫殿的穹顶，爆炸撕毁了轻柔的纱带，火浪从每一个奢华的窗户里喷射出来，里面的恶魔和这个宫殿本身都在这沉重的打击下哀嚎出声。
“呵。”欣赏着眼前的画面，费努斯擦了擦自己的手臂，清理掉缝隙里的恶魔血肉，“看起来你们对痛苦的享受也是有限度的不是吗？”说着，他脚上的力气重了几分，压出一道疲惫又痛苦的喘息声。
“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你有什么资格取笑我们的追求？”一头缺了半个脑袋的色孽大魔向费努斯瞪着他的眼睛，“如果不是因为你那手臂，我早就一刀把你砍成了残废！”
费努斯笑了笑，看了一眼手臂上的深深切痕，这臂甲之下并不是血肉凝成的手臂，而是一条散发着银光的金属手，费努斯曾无数次的想摆脱这条手臂，现在却不得不承认这手臂让他在危险的战斗中获得了一个微妙的优势。
“输了就是输了，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听见远处又一次传来恶魔大军冲锋的隆隆声，费努斯撇撇嘴，抬起重靴用力踩下，将这个色孽大魔的仅存的头颅碾成了碎片。
“准备战斗！敌人又来了！”费努斯在频道中大吼一声，得到了他子嗣无声的回应。
士气仍旧高昂，但弹药已经不足了，钢铁之手的许多重武器大师丢下了自己的枪械，拿着链锯剑来到了前线，现在还能开火的火炮阵地都是费努斯精打细算的结果，他不允许炮兵擅自开火，每一颗炮弹的落点都在他的脑中计算清楚，然后才会发送到火炮阵地当中。
钢铁之手的情况已经算好了，隔壁帝皇之子的弹药早就消耗殆尽，上至原体，下至侦察兵，都组成了一个个古典的军阵和恶魔对抗。
又一次激战结束，恶魔留下了满地尸体，这里的土地开始变得无处能下脚，紫色的鲜血和散发着异香的肉块形成了一种质感古怪的沼泽，牵绊着每个战士的脚步，无奈之下，费努斯只能让士兵们将恶魔的尸体拆解开，取出其中的骨骼用来建设战斗用的平台。
恶魔又一次被击退，费努斯不觉得疲惫，原体那伟岸的身影激励着无数战士的心，他们在费努斯的身后欢呼咆哮，嘲笑那些恶魔只会愚蠢的派人前来送死。
过了一阵，恶魔大军的深处便升起了一个高台，许多恶魔齐聚其上唱着柔和的歌曲，这些歌声像是明媚的阳光，晒在人的身上激起一阵舒适的暖感，这些歌声像是细雨绵绵，洒下些清脆的淅沥声。
这歌声放大了战士们的疲劳，让他们手脚和精神一起沉重下去，不管是血肉还是钢铁，都不能逃脱这歌声带来的影响。
费努斯明白这些恶魔打不进来，就开始用这种方式勾引自己出来了，但他又没有别的办法，能打到那高台的重型炮弹早就在前些日子的激烈战斗中用光。
既然如此，那就主动出击吧。
摧毁高台，迅速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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