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把你气的，不就是个唱曲儿吗，志义他们又没说错......”
“谁唱不是唱啊？”
母亲梁玉一脸嗔怪的给李宝玉夹着菜，随手又将其衣领上的木头渣子摘了下去。
“娘说的对，谁唱不是唱啊。”
李宝玉闷闷的撇嘴道：
“赶明个，我就把大哥撵到老易家，把易中海绑咱家，天天让他给咱唱曲儿听。”
“让大哥天天唱曲儿给易嫂子听。”
“快拉倒吧。”
老爷子李秋海白了自家小儿子一眼。
“就他俩那破锣嗓子，随便喊一声，一院子人半宿睡不着觉。”
“去去去，你们爷俩就气我吧！”
母亲梁玉没好气的瞪了自家老伴和幺儿一眼后，便端起碗筷给胃口浅的李玉竹喂起了饭。
由于之前吃了冰糖葫芦，另外三个胃口大开的小崽子吃的是狼吞虎咽，根本不用人管。
而就在李玉菊和李志义抢起窝窝头的时候，一阵匆忙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中院随即便传来了易中海慌张的呼喊声。
“东旭！东旭！”
“快喊你娘出来！”
“你爹出事了！”
——————
夜幕笼垂，直到一家人吃完晚饭，大哥李宝禄和老爷子李秋海也没有回来。
中院，贾张氏的哭嚎声依旧在继续，本应该在医院的她被儿子贾东旭撵了回来。
根据二哥李宝荣从医院回来后的表述，这老娘们要是再在医院待下去，医生给老贾一刀的心都有了。
“哎，这可怎么弄的。”
收拾碗筷的大嫂刘兰芝蓦然间叹了口气，自家和老贾的关系不错，突闻意外发生，心里自然是不好受。
“宝荣，你说老贾还能救回来吗？”
二哥李宝荣将手里的半块窝窝头塞进了嘴里，嘟嘟囔囔的说道。
“唔，我看悬。”
“眼瞅着俩膀子都卷进机器里了，要不是大哥救的快，老贾那脑袋......。”
“行了行了，别说了。”
“孩子们都在呢，瞎说什么。”
二嫂孟红拍了一把自家丈夫，将自行车钥匙塞进了他的手里。
“吃完了就赶紧去把爹接回来，这大晚上的......”
“不用接，我回来了！”
就在这时，老爷子李秋海推门走了进来，布满皱纹的眼角里尽是唏嘘之色。
“淮茹，快给你爹倒点水。”
“好嘞，娘。”
见老爷子回来，母亲梁玉赶忙招呼着坐了下来，不过她并没有去问老贾的事情，而是又朝着门外望了望。
“老大呢？”
“小贾的手术刚做完，老大要在医院帮忙盯上一会儿，我就先跟着小易他们回来了。”
坐在床边的李秋海将离自己最近的李玉竹揽进了怀里，轻轻捏了捏小孙女的鼻尖。
“小竹子，晚上有没有多吃呀。”
“竹子吃了可多了，爷爷。”
李玉竹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怯生生的用两只手画了个小小的圆，示意自己吃了一整个窝窝头。
“好好，小竹子可真乖。”
看着可爱的小孙女，心情有些郁郁的李秋海不觉间露出了些许笑意，随即便将李玉竹递给了大嫂刘兰芝。
“把孩子们都带回去吧，早点睡，小贾要是挺不过今晚，明个咱家就得多帮衬着点，东旭一个孩子不容易。”
老爷子话里话外没提贾张氏半个字，显然在他眼里，贾张氏这个人除了添乱什么都不会。
“放心吧，爹。”
大嫂刘兰芝点了点头，转身招呼着妯娌们将四小只都带了出去。
“对了，老四你替我去中院一趟，小易他们要开会，我就不参与了。”
说话间，李秋海脱了外衣，从内兜抽出一摞票子递给了老四李宝富。
“好嘞，爹。”
四哥李宝富数了数票子，好似牙疼一般咧着嘴角问道：
“爹，不会是要捐款吧，医疗费用那厂子里不都能报销吗？”
“啧，咋这多屁话呢。”
李秋海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自家的抠门儿子，指了指医院的方向。
“大夫说咧，小贾要是能挺过今晚，后面要用的许多药，都是紧缺药品，花大价钱都不一定能弄来。”
“这钱啊，厂子里可没法报。”
“小贾人不错，要是就这么没了，可惜了，咱们能帮一点是一点。”
“看看小易捐多少，咱们家捐他的一半，剩下一半你私底下给东旭，可别让人瞧见喽，听明白没。”
“晓得了，爹。”
老四李宝富无奈的点了点头，捐出这么一大笔钱，他怕是这个月都要睡不着了。
哎，造孽啊。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咱们呢，秉承自愿。”
“多了少了的都是一份心意，也不枉咱们与老贾多年邻居一场。”
面对周围的四合院居民，易中海将老贾在医院里的情况一一表述了出来。
四合院的老少爷们也都心有戚戚的叹起了气，毕竟与老贾相处多年，多少都是有些邻里感情的。
何雨柱第一个站了出来，掏出一沓子碎票放在了桌子上。
“这两年我在鸿宾楼里当学徒挣不了多少钱，家里还得吃喝供雨水上学，这是我能拿出的所有余钱，一共九万块，三大爷您点点。”
贾东旭没有去看钱，反而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泣不成声的磕起了头。
“嘿，这是干什么呀！”
“折我寿不是，快起来！”
何雨柱见状急忙要把贾东旭扶起，可贾东旭认了死理，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柱子！哥谢谢你！”
贾东旭含泪握住了何雨柱的双手，抬起头对着四周居民大声喊道：
“各位邻居，各位叔伯兄弟，这钱，算我贾东旭借的，将来就是豁出命，也会把这钱还上！”
“等厂里下来赔......”
“哎呀，你胡说什么！”
贾张氏一听可急了眼，死死的捂住了贾东旭的嘴，对着四周连连摆手。
“我儿子胡说八道，老贾不在，这家我说了算，你们可别当真啊。”
“东旭将来还要结婚娶媳妇儿。”
“没钱可不行啊。”
“这钱就是捐的，将来谁家有病有灾了，我们再捐回去就是了。”
你他娘的才有病有灾。
周围邻居一听这话纷纷翻起了白眼，有些人甚至还将掏出兜的钱收回去不少。
其实这钱他们捐出去，就没想过再要回来，哪怕贾东旭说这是借的。
可你贾张氏突然蹦出来，说的这话就他娘的太恶心人了。
易中海见气氛不对，赶忙掏出一沓钱放在了桌子上，将众人的注意力拉扯了过来。
“我捐五十万。”
好家伙，众人吃惊的瞪起了眼睛，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啊。
刘海中狠狠的瞪了一眼贾张氏，从怀里也抽出了一踏子钱。
“我捐三十万。”
阎埠贵一脸肉疼的扶了扶眼镜，不舍的将几张大票放了上去。
“我捐五万......”
贾张氏见作为三大爷的阎埠贵才捐这么一点，顿时竖起了眼睛想要说些什么。
“哎......”
然而还未等她说话，贾东旭便对着她大吼了起来。
“娘！你别添乱了行不行！”
“我爹就要被你逼死了！”
“你知不知道！”
刚才邻居们的态度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就连何雨柱都露出了一丝厌恶。
老贾与邻里之间维持多年情分所结下的果，让贾张氏的这一句话，瞬间消耗了一大半。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对贾东旭来说犹如天塌了一般，幸好邻里间都能伸把手帮帮忙，让他贾东旭缓上一口气。
可母亲贾张氏看似是在为他着想，事实上却是将他所能求助的人全部踢开，让他一人扛起这塌了的天。
看着儿子红着眼睛几乎崩溃的模样，贾张氏有些害怕的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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