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起来，在禹城陆之露跟他说过，颜舜华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
可是以前……
他对颜舜华的记忆，却是从她从索罗联盟回来开始的。
当年在他们一家还在帝城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那个时候的颜舜华，而唯独他不知道？
他甚至以为，那时候他在帝城，颜舜华在云城。
那只不过是一段，他与颜舜华毫无交集的时间。
可是现在，她却跟他说，他曾经把她忘了。
顾言玦后退两步，神色有些茫然：“那段时间，是不是发生了许多很重要的事情？”
颜舜华笑得很冷：“作为对你的惩罚，我是绝对不告诉你的。”
她不喜欢自怜自艾，所以她不会再选择独自承受那些原本就不只属于她一个人的东西。
说完，她也站了起来。
“我明天去见风亦珩，然后回云城处理六房的事情，下一周，我要去跟季禾一起去国外调查当年阙园的一个保姆，这是全部的行程，你还有什么疑问？”颜舜华问他。
顾言玦看她，还未来得及开口答。
“当然，有一点我必须要和你说清楚，千术认识风亦珩是我无意中得知，并不是我主动去找千术寻求帮助，这一点是你误会，你该跟我道歉。”
“还有，他刚刚说我和别人一样，都认为你是个徒有其表的败家子，我想说的是，你小时候就是败家子，还丑得跟猪一样，我为什么那时候没嫌弃，现在反倒嫌弃？至少比起来，你长得好看多了不是吗？介于此，你该向我道歉。”
“最后，我是不可能和千术绝交的，我刚刚去医院，也是因为我交了一个不懂礼的男朋友，犯了错不认，所以我只能替他去赔礼道歉。”
顾言玦立刻炸毛了：“谁让你去给他道歉的？！”
“为了不让你难受，为了维护你的自尊心，为的你是我在乎的人！”
顾言玦一下愣住。
颜舜华深吸一口气：“但这个道歉，我不是白做的，你得还给我。”
所以，他欠了她三次道歉。
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错了就是错了，无论是谁，感情都不能成为那些错误的挡箭牌。
“我今晚来机场，想说就是这些。你们的航班时间就快到了，我先走了。”
说完，颜舜华正欲离开。
顾言玦却将她拉住。
颜舜华转头看他。
顾言玦就站在那里不说话，但是也不松手。
“我们风亦珩明早八点，我现在要回去休息。”
“我可以帮你重新约他。”顾言玦咬着牙，就像小孩子一样，任性地为自己争取最后那一点自尊。
颜舜华有些无语，所以刚刚跟他说的那些都是白说的。
“重新约到不必，但我有另外一件事问你。”
“什么事？”
“风亦珩接任东辰经济部长官的把握有多少？”
顾言玦似乎还不满意：“千术难道没告诉你吗？”
“那我去问他。”说着又要抬步。
“他就是下一任经济部长官，继任仪式在两个月后。”顾言玦开口。
“好，”颜舜华点头，这样她就更有把握了。
颜舜华抽出自己的手。
她真的得走了，云容这女人一直在疯狂打她的电话。
但刚走几步：“还有一件事，我去国外，德叔也会和我一起去，我很担心我妈在国内的安全，到时候你能帮我把她接到灵境庄园去住一段时间吗？”
顾言玦站在原地看着她，半晌也不开口。
颜舜华皱眉：“到底行不行？”
顾言玦回过神：“可以，但是国外，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只有你亲自看着，我才能放心。”
颜沛突然去世的场景，她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好。”顾言玦最终答应。
颜舜华从咖啡店走出来，李旸和言奇站在门口。
“颜小姐，这个人说他是来接你的。”李旸开口。
他刚刚见到颜舜华出现，以为颜舜华是要和他们一起走的。
颜舜华看着言奇，估计是云容打给千术了。
“辛苦你了。”
言奇淡笑：“颜小姐知道就好。”
看着两个人离开，李旸走回咖啡馆。
顾言玦双手插兜站在原地。
“有人把颜小姐接走了，我们也走吧，不然来不及了。”
顾言玦抬眸：“改签吧。”
“啊？”李旸又是一阵惊吓。
“不回云城了，去帝城。”
“那后面的行程怎么办？云城还有好几个在谈商务……”
“你是接不到帝城的商务吗？”顾言玦反问。
“……”
李旸觉得自己上辈子可能是顾言玦的儿子，这辈子专门来还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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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舜华回到酒店。
云容躺在她房间的沙发上睡着了。
她走过去试图将她拍醒，但是她已经没了反应。
颜舜华放弃，只能拿了一床毛毯给她盖上，然后回了卧室。
刚刚躺下，顾言玦的信息便来了。
【我去帝城了】
【嗯】
有些事情，总需要去弄清楚的。
她闭上眼睛，至少可以确定，她今晚是可以睡个好觉的。
翌日。
颜舜华醒得很准时。
云容还躺在沙发上睡着，这女人头一天晚上是真的喝多了。
所以出门的时候也没有特意将她叫醒。
出了酒店，车子已经等在门口。
颜舜华上车，发现千术也在车上，她以为他们是要再去医院接他的。
过了一晚上，他脸上的伤痕已经消肿，但还是有些淤青。
“感觉如何？”颜舜华自然的问。
千术笑：“睡得不错。”
“我也一样，不过云容喝多了，在我房间，晚一点再让蔡安宜办退房吧。”
“好的。”
车子速度渐渐慢下来。
颜舜华转头看着车外，他们正开进一处别墅的大门。
她抬眸远眺。
看到不远处白桦林中矗立着一片小型城堡，砖红色的外墙在朝阳的照耀下，透着浓重的历史感。
“风家？”颜舜华开口。
“嗯。”千术应了一声。
风家果然不愧是历史最悠久的家族，连住处都透着与众不同的古朴大气感。
她以为他们就是在外面约个地方见一面，没想到会直接来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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