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游乐场的长椅上，周围还留存着淡淡的烟味，那个小音乐会仍在举办着，悠悠的乐器声还蔓延在周围。
“你就这么甘心被骗走一百？”花不语还是觉得需要问问，一个明明都穷到都需要赚学校钱的人还能这么慷慨大方？
“你不是也给了吗？”
“我那是看你给了我才给的！”花不语辩解道。
“骗？”，段千翼开始正儿八经回答问题了，“你觉得他是个骗子，还是个乞丐？”
“都不是。”还没等花不语回答，段千翼的就自问自答了，音调不高但不容置疑，“他是一名钢琴家，一名梦想家，名副其实，即便他在骗人，即便他现在流落街头，他也仍是一名高尚的音乐家。”
花不语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什么了，终究是她自己格局小了，她瞥了一眼，段千翼的烟露在外面，烟盒打开，能看到里面黄黄的烟蒂。
她好奇，随手抽出一根端详起来，烟压得很紧实，捏起来硬硬的，闻起来很是提神，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想尝尝味。
一个打火机突然伸到她面前，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拿着它。
花不语侧头，碰上了段千翼的视线。
段千翼身子侧倾，倚在椅背上，饶有兴致。
花不语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抬手去拿打火机。
段千翼一把抽回来，连带着花不语手里的烟也一并抽走。他把烟装回烟盒，放到另一侧的口袋里，还嘟囔一句：“整天不学好”
花不语感到被耍了，像只猴一样：“还不是跟你学的！你这个狐朋狗友！”
“我有成狐朋狗友了？”段千翼又把烟掏出来，直接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行，我戒，省的再给我扣帽子，反正我以前也不抽烟。”
段千翼眼睛扫了一圈，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套圈的摊子，客人很多，人头攒动，老板忙得大汗淋漓：“那咱去套圈？”
“你付钱？”
“行——我付”，段千翼感觉今晚老亏了，也不知道是谁要约他出来，结果到头来都是自己破费。
“那走啊！”花不语双手撑着椅子跳下来，又蹦又跳地往摊子那走。
……
“老板，圈儿怎么论的？”段千翼摆弄着地上花花绿绿的塑胶圈，捏起一个来问。
“今天人多，一块一个。”老板忙里抽空地回答。
段千翼交了30块钱，拿了30个，一股脑地塞到花不语手里。
“套吧，帮我套点东西，别辜负老师的一片好心和30块钱。”段千翼帮她把圈整理好。
“哼，财迷。”
刚好轮到他们，花不语站在线外，左手挎着圈，右手扔圈。
摊子上可套的东西不少，但即便是离线最近的也足有一米五，小到烟灰缸铅笔盒，大到布娃娃玩具枪，东西倒是不少，就是好像没几个被套走。
老板满脸是汗，站在旁边，时不时指点一二：“唉，小姑娘，不能越线，身子不能太往前倾，手别伸的那么远。”
为了防止亏本，老板可谓用心良苦。
花不语眯着左眼，拿右眼瞄着，右手手腕一收一放，紧张的嘴唇抿起。她准备套最前面的那个竹制笔筒。
笔筒青绿色，有两节竹节，旁边分出几个竹枝，上面还长着几片竹叶。
花不语很是中意。瞄了好久，花不语手腕一抖，塑胶圈旋转着飞出去，与笔筒擦肩而过，连竹叶都没碰到。
花不语不服，再来一次，结果还是偏了。不会是圈儿有问题吧？花不语开始检查剩下的圈，挨个查，一寸一寸地查。
“小姑娘，出门经商，以诚为本，圈子保证没问题，不然我道理吃屎。”老板搭上自己的人格，拼命为自己辩护。
段千翼也过来，拍拍她的肩头：“没事，大不了再买30个。”
老板很是兴奋，又来钱了，他巴不得花不语技术再差点：“小姑娘你看，还是你男朋友大度！”
男朋友？
两人的动作都是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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