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九来道观来找老师时，发现她的老师已经留书离开了，道观中却多了个陌生女子。
女子虽然挂着和蔼的笑，但长得五大三粗的，小凤九长到现在，都还没见过长得这样丑的人。
等女子把东华留书的内容念给她听，她撇撇嘴：“那你是老师什么人？你也是他的乳娘么？”
司命差点站不稳，虽然他眼下这副尊容确实不尽如人意，但也没惨不忍睹到像当乳娘的吧。
他干笑：“我叫司司，是帝……是公子的侍女。以后公子不在，就由我来照顾你了。”
报上名字后他自己都打了个寒颤，一个大男人叫司司，太恶心了。
小凤九“哦”了一声，开始不说话托着下巴看着窗外。
司命虽然带孩子经验不足，却还是觉得孩子小小年纪摆出这样忧郁的状态不太好。
“小公主在想什么？”
小凤九老成地叹口气：“我在想老师什么时候能回来，我想吃狐狸糖了。”
东华本来以为自己处理天上那桩事能很快，但没想到相当棘手，整整耗费了他十日时间才处理完。
当墨渊和他一起从闭关之处出来，墨渊赞叹道：“本以为此事还要耽搁许久，没想到贤兄仅花上十日就全部料理妥当，愚弟不得不佩服。”
东华皱着眉，看起来心情不大好：“十日已经很慢了。”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他和墨渊一起闭关的这十日，凡间已过去十年。
这意味着，凡间的小凤九已经长到了十四岁了。
当东华再次来到天启国的皇宫，看到已经长成少女的凤九正在御花园里练剑。
跟小时候软萌软萌吵着跟他要狐狸糖相比，她现在整个人看上去都意气风发，像这皇宫中最明艳的一个小太阳。
凤九在练剑，司命则躺在桃树下的睡椅上偷懒打瞌睡。
他还没进入到美梦中，就感觉有身边有一股逼人的气势在强行把他唤醒。
他揉了揉眼睛，看到许久未见的紫衣白发尊神正站在自己身边。
他忙站起来，干笑道：“帝君，您终于回来了。”
东华的目光先移向在花丛中练剑的少女：“她的剑法，是你教的？”
司命继续干笑着点头：“小仙在剑术上的造诣虽然远远不如帝君，但还是比帝后的那些凡人师父要好很多的。”
“那她这些年过得如何？”
“帝君放心，有小仙的照看，帝后这十年过得十分顺遂。”然后他看了一眼东华的神色，不忘补充，“虽然帝君十年没有回来，可小帝后可没有忘记帝君。我直接画了帝君的画像挂在了道观上，小帝后每日早晚都会来请安呢。”
那边凤九练完一套剑法，额间已沁出细细密密的汗。
她把剑收好一边吩咐：“司司，将我的帕子拿过来。”
一方紫帕递了过来，凤九接过擦了汗之后发现这紫帕身上留有非常好闻的白檀香，这帕子的质地也比她平日用得还好。
“司司，这不是我的……”
凤九还没说完，就看到自家面前站着的哪里是司司，紫衣白发，清贵高华，往那随意一站，就仿佛自成了一道仙境。
这明明是日日挂在画像中的人，却突然跑到了自己跟前。
凤九眼睛热了热，喃喃道：“老师，你终于回来了。”
东华轻叹：“你果然还记得我。”
那边的司命看到他们久别重逢，如释重负，暗道帝后怎么可能忘了帝君呢？帝后在凡世这十年几乎每一日都会听他讲关于帝君的故事，导致小帝后每日看着帝君的画像时，眼睛都是泛着光的。
他照顾帝后这十年，是照顾得相当到位。
司命心满意足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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