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
“嘀嗒。”
“嘀嗒。”
是洗手间里的水滴声……
公寓破旧，所有装潢年久失修，到处是斑驳的旧痕。
天花板上掉了几块皮，外面的暗光洒进来，映的屋子影影绰绰。
地板也是裂了缝，有一些可疑的液体从洗手间门缝里流出来，再渗入地板的裂缝中……
所有一切都很老旧，甚至很残破。
唯有那洗手间的门，与外面一切格格不入。
就好像，总被什么东西日复一日擦过似的……
“砰！”
有东西开始砸门了。
大约是外面的大门，声音不算很响，却很有节奏。
“砰！砰！砰！”
一下一下，像是年迈的老人，又像是拎着重物的流浪汉。
声音间或停顿一下，只是不那么明显。
渐渐的，声音变得近了些，从洗手间那处的门开始，慢慢又到了卧室的门这里。
还是一下一下，似乎还能听到那东西趴在门上的喘息声。
“砰砰砰！”
声音终于开始急促了。
洗手间里渗出的液体也加速了流动，从卧室门下一点一点渗了进来。
暗色的地板，暗色的液体，有黑色的影子从天花板上垂下来。
门前敲击声得不到回应，开始疯狂拍打起来。
破旧的玻璃窗户，猛地被从外面破开，一阵森冷的阴风刮过。
所有的不明物，都在朝着卧室里唯一的那张床靠近。
床上只有一团被子，和一个蜷在被中的人。
从床脚，到了被角，慢慢的朝着她藏在被窝中的脸而去……
“滚！烦不烦啊一天天的？”
被吵醒的季容，郁闷的掀开被子，盯着天花板大骂。
“三天两头来一场，能不能换个花样？你们不腻我都腻得慌。”
骂完之后，季容一脚将床边的虚影踹下去，然后裹着被子翻了个身。
夜还长，继续睡。
拍门声戛然而止，流淌的液体忽然一停。
就是伏在天花板上的黑影，也明显顿了一下。
好似，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过了几分钟后，拍门声又开始响了起来，液体也慢慢的流动。
只是一下一下，气焰明显小了许多。
而天花板上那只，进退两难。
好半晌后，它才鼓足勇气继续往前，从阴影中分出一团湿漉漉的黑发，从天花板处垂了下来……
黑发刚到季容面颊上方，季容就睁开眼睛，将其一把拽住。
霎时，尖利的声音划破夜空。
“嗷，疼疼疼！”
季容拽着那团黑发坐起来，夜色中，她的双眸明亮如星。
“你还知道疼？”
季容说着，狠狠一拽。
在更尖利的嚎叫声响起后，一团青丝落在了地板上。
然后，那不明液体僵住了。
它想趁着季容不注意，把自己缩成一滴一滴的水珠，然后渗入地板缝中逃走。
没想到，季容下了床，在它身边蹲下，一点一点的把它抽了出来……
门外那个，也被季容揪了进来。
在昏暗的小卧室里，季容好整以暇的坐在床上。
而那三个黑影，战战兢兢的缩在墙角处。
季容瞅着它们，打了个哈欠后，语调懒懒：“说吧，谁是主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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