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腾地站起来，被苏毅用眼神按住。
刘海中在一旁闷头吃菜，不插话。
苏毅打圆场：“行了，都少说两句。喝酒，喝酒。”
可话赶话，梁子已经挑起来了。
许大茂自觉在苏毅面前被傻柱落了面子，心里憋着火，开始频频向傻柱举杯：“傻柱，光说不练假把式，是爷们儿就喝酒！”
傻柱也是火爆脾气，来者不拒：“喝就喝！怕你不成？”
两人就这么你一杯我一杯，较上了劲。
许大茂本是逞强，酒量却远不如天天颠勺出汗、身体底子厚的傻柱。
十几杯高度二锅头下去，许大茂舌头开始打结，眼神发直，说话颠三倒四，最后脑袋一歪，直接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呼呼大睡起来。
傻柱虽然也上了脸，但神志还算清醒，看着桌下不省人事的许大茂，嗤笑一声，心里的闷气似乎也散了些。
许大茂醉得不省人事，瘫在桌底，这酒局自然是没法继续了。
刘海中看着烂醉如泥的许大茂，皱了皱眉，也没多说，自己先起身告辞了。
苏毅招手叫来服务员结了账，看着傻柱和桌下的许大茂，对傻柱说：“傻柱，搭把手，总不能把他扔这儿。”
傻柱虽然跟许大茂不对付，但也不是见死不救的人，何况苏毅开了口。
他嘟囔了一句“这孙子，尽添麻烦”，但还是弯下腰，跟苏毅一左一右，费力地把死沉死沉的许大茂架了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两人架着许大茂，一路歪歪斜斜地把他送回了南锣鼓巷95号院。
许大茂媳妇开门一看，又气又急，少不得一番埋怨和道谢。
苏毅和傻柱也没多留，把人扔到床上，就退了出来。
走出许大茂家那低矮的屋门，冰冷的空气让人精神一振。
傻柱站在院里，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看着苏毅，嘴唇动了动，那憋了半晚上的话在嘴边打转，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脸上写满了纠结和愁闷。
苏毅看他这副样子，心里明白。
“傻柱，这外头冷，上你那屋，烧点水喝口热茶。”
这话正中傻柱下怀，他连忙点头。
“哎！好！家里有刚买的茉莉花茶，我这就烧水！”
进了傻柱家，屋里烧着炉子，比外头暖和不少。
秦京茹正在灯下纳鞋底，见苏毅跟着傻柱一起进来，稍感意外，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热情地招呼：“苏毅来啦！快坐快坐！这大冷天的！”
她手脚麻利地擦了擦凳子，又转身去捅炉子、坐水壶。
“京茹，泡我新买的茉莉花。”傻柱和苏毅坐到了八仙桌旁，冲着秦京茹招呼了一声。
“我知道了，水一会儿就开。”秦京茹笑道。
水很快烧开，秦京茹泡好一壶酽酽的茉莉花茶，给两人倒上，便很识趣地说：
“你们聊着，我去里屋把被褥拾掇一下。”
说完便避开了，留下空间给两个男人谈事。
屋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炉火轻微的噼啪声和茶香袅袅。
傻柱端起茶杯，没急着喝，叹了口气，终于开了口，声音有些低沉。
“小毅，不瞒你说，开大馆子这事儿……有点麻烦。”
他见苏毅认真倾听，才继续说道：“太花钱了，我跟我那几个徒弟都谈了，他们倒是愿意跟着我干，也多少能凑点，可加起来，离租个像样的门脸、装修、置办像样家伙事儿的数目，还差着一大截。我自个儿那点家底，年前折腾小饭馆也填进去不少。”
“除了钱呢？”苏毅打断傻柱的诉苦。
“地方不好找。”傻柱皱紧了眉。
“好地段，租金贵得吓人，根本租不起。地段差点的，要么地方不合适，要么人家一听是个体户开饭店，还是合伙的，就不太愿意租，怕我们干不长，或者惹麻烦。跑了好些天，没一个谈成的。”
他声音更低了些，带着点难堪，“还有手续问题，我去街道和工商那边打听了一下，像我们这种好几个人合伙、还想开个有点规模的馆子，手续比单干要复杂得多，还得有明确的章程、出资证明什么的。我们几个大老粗，哪懂这些？一听头就大了。而且，听说对私营饭馆的审批，最近好像又收紧了点，不像前两年那么容易。”
傻柱说完，重重地靠在椅背上，一脸疲惫和迷茫。
“苏毅，我是真想干，带着徒弟们闯出个名堂，也让京茹和孩子过上好日子。可这还没起步，就感觉四处碰壁，哪条路都走不通似的。你见识广，脑子活，你给我说说，这事儿是不是我想得太简单了？还有没有戏？”
他把所有的困难和盘托出，眼巴巴地看着苏毅，等着他这个“见识广”的邻居，能给指条明路，或者……至少给点希望。
苏毅静静地听傻柱说完，端起那杯酽茶喝了一口，沉吟片刻，才开始帮他分析。
“傻柱，你遇到的这些事，听起来杂，其实根子就一个——钱。”
他放下茶杯，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点。
“地段不好找？那是因为你预算内的‘好地段’选择少。手续复杂让人头疼？那是因为你没钱也没精力去雇个懂行的人专门跑这些，或者自己没时间去慢慢啃。所以，第一步，你别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乱撞。先把你自个儿能拿出来的，加上你那几个徒弟能凑的，都明明白白算清楚了，看看总共有多少。有了这个底数，你才知道缺口到底有多大。”
他看着傻柱，语气认真：“缺口算出来，要是实在差得太多，到时候你再来找我。咱们再商量。”
傻柱听到这里，眼睛亮了一下，心里踏实了不少。有苏毅这句话，至少钱的事，看到了解决的希望。
但紧接着，苏毅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几分严厉：“不过傻柱，有句话我得说你。你说手续复杂，一听头就大，这是你该说的话？”
“跑手续真的很难，你都不知道，为了一个签字，我至少得跑四五遍。”
傻柱被苏毅说的有些委屈，这些天，他在街道和工商跑断了腿，可是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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