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海方向,俾斯麦号和兴登堡号空天母舰庞大的舰影,如同不可逾越的屏障,横亘在黑海东部。
它们释放的无人机群如同死亡之云,不仅彻底掌握了制空权,还对黑海东岸的所有港口、码头进行了不间断的监视和压制性轰炸。
e军黑海舰队几次试图派出舰艇靠近海岸,都在远程反舰导弹和空中打击的威胁下被迫退缩,损失了数艘勇敢的护卫舰和登陆艇后,再也无力组织有效海上接应。
高加索包围圈内,e军的突围行动迅速演变成了一场灾难。
北路向东北方向突围的主力部队,在靠近车臣边境的狭窄山谷地带,遭遇严阵以待的de军装甲部队。
螳螂坦克利用射程优势和精准的火控系统,在远距离上就如同打靶一般,将一辆辆试图冲击防线的t-14和t-90坦克点燃。
e军士兵发起的决死冲锋,在密集的机关炮、机枪和榴弹火力下成片倒下,鲜血染红山谷的积雪。
撤退很快变成了溃退,e军丢盔弃甲尸横遍野。
还有旁边的里海,尽管指挥部已经禁止该撤离路线,但还是有一些e军士兵想再试一试。
又成功找到一些船只,甚至有人抱着木板和轮胎试图泅渡,但在敌方绝对的海空优势下,这些努力显得如此徒劳。
导弹和炸弹轻易地将船只撕成碎片,冰冷里海水吞噬无数生命。
黑海沿岸的撤离点变成绝望深渊。
成千上万的e军士兵和平民拥挤在苏呼米等港口,翘首以盼着永远不会到来的救援船只。
天空中只有敌方无人机盘旋嗡鸣和偶尔俯冲攻击时刺耳的呼啸,港口的设施在轰炸中化为废墟,海面上漂浮着船只的残骸和尸体。
试图强行起飞的运输机,大多在爬升阶段就被击落,化作一团团火球坠入海中或砸向城市。
包围圈在一天天地缩小。
e军控制的区域不断被压缩,弹药耗尽食品短缺,药品更是早已成为奢侈品。
伤兵们在缺乏救治的情况下哀嚎着死去,士气彻底崩溃。
士兵们开始成建制向追击的de军部队投降,尽管他们知道,按照对方一贯做法,投降者很可能面临极其残酷命运。
巴兰尼科夫大将的指挥部在一次精准的空袭中被摧毁,他本人身受重伤,被参谋人员拼死救出,但已经无法有效指挥。
集团军群指挥体系彻底瓦解,各部队陷入各自为战、自寻生路绝境。
圣彼得堡,冬宫。
尤莉亚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合眼。
她面前的地图上,代表高加索集团军群的蓝色区域已经缩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并被密密麻麻的红色箭头和包围圈标志所覆盖。
一份份如同讣告般的战报堆满了她的办公桌,部队失去联系、阵地失守、将军们阵亡或失踪……
接应e军试图组织一次强有力的反冲击,从顿河方向撕开一道口子,接应残部突围。
但仓促集结起来的预备队,在敌方强大空中打击和机动防御面前,损失惨重寸步难进。
所有的努力都失败了。
海陆空三路,全部被对方以绝对的力量和精妙的算计彻底封死。
她仿佛能听到几十万的将士在包围圈中绝望的呐喊和垂死的呻吟,甚至能闻到高加索山风中浓郁的血腥味。
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和无力感,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输了,输得一败涂地,输掉e国最后一批能征善战的精锐,也几乎输掉了罗曼诺夫王朝未来。
阿列克谢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姐姐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的背影,他不敢出声,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认识到,皇冠重量是由无数的鲜血和白骨堆砌而成的。
窗外,圣彼得堡下起了冰冷的雨,敲打着宫殿窗户,仿佛为远在南方正在发生的这场巨大悲剧奏响的哀乐。
高加索集团军群的覆灭,已经只是时间问题。
冰冷雨水敲打着窗户发出压抑声响,战报室里,只有尤莉亚粗重、不规律的呼吸声,以及纸张从她颤抖指尖滑落,飘散一地细微声响。
“停止……停止了……”
尤莉亚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不像她本人。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空洞地扫过面前噤若寒蝉的几位老将军和心腹官员们,最终定格在脸色惨白、不知所措的阿列克谢身上。
那眼神,不再是女皇的威严,不再是姐姐的关切,而是一种混合了极致痛苦、疯狂和……一种近乎解脱诡异光芒。
“你们……都看到了?”
她忽然笑了起来,笑声干涩而尖锐,在寂静的战报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看到了吗?我的将军们……我的士兵们……都没了……都没了啊!哈哈……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她的表情瞬间扭曲,如同戴上了一张痛苦的面具。
“陛下……”
一名老将军试图上前,声音带着哽咽。
“别叫我陛下!我不是!我是个蠢货!是个瞎子!是我!是我亲手把他们送进地狱!”
她踉跄着向阿列克谢走去,脚步虚浮仿佛随时会摔倒,阿列克谢下意识想后退,却被她眼中那股疯狂的目光牢牢钉在原地。
“阿列克谢……我亲爱的弟弟……你看看……你看看他们要我承担的是什么!”
尤莉亚声音陡然低沉下来,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密感。
“你看看姐姐……姐姐其实早就……早就撑不住了啊……”
在阿列克谢惊恐万分的目光注视下,在周围所有大臣和将军难以置信的注视下,尤莉亚,新沙e的女皇,罗曼诺夫家族的掌舵人,猛的抓住自己胸前华贵礼服。
刺啦一声,将昂贵的丝绸和蕾丝粗暴撕开。
她里面只穿着一件单薄丝质衬裙。
而就在那衬裙之下,白皙的皮肤上,赫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伤痕。
有些已经愈合留下粉白色的凸起,有些则还带着暗红色的血痂,显然是新伤叠着旧伤。
它们如同丑陋蛛网,爬满她胸口、肩胛、甚至延伸到腹部,在宫廷柔和的灯光下,构成一幅触目惊心的自残图景。
“看见了吗?!我的好弟弟!”
尤莉亚用手指着自己胸口的伤痕,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充满某种病态的宣泄。
压力?责任?复兴家族?引领国家?
尤莉亚:哈哈哈哈……去他妈的!都是狗屁!
她用力抠抓着那些伤疤,指甲陷入皮肉,渗出丝丝血迹。
“每次!每次我独自一人!每次我觉得快要被压垮的时候!就是这样!那把切牛排的银质小刀……冰凉凉的……划下去……看着血渗出来……疼……但只有那种疼,才能让我感觉自己还活着!”
她猛的转向那些目瞪口呆的臣子,张开双臂如同在展示一件扭曲艺术品。
尤莉亚: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我总能那么冷静,那么果决吗?看看!这就是代价!这就是你们伟大女皇的真面目!一个只能靠伤害自己来维持清醒,来继续扮演你们需要的那个强者的疯子!!
泪水终于决堤,混合着她胸口渗出的血丝,在她苍白的皮肤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她不再嘶吼,声音变得支离破碎,充满无尽的疲惫和自我厌恶。
尤莉亚: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每天戴着这副沉重的面具,对你们发号施令,对民众强颜欢笑……背后却是无尽的恐惧和自我怀疑……我怕失败,怕亡国,怕对不起祖先,更怕……更怕保护不了你,阿列克谢……
她看向弟弟,眼神里充满破碎的柔情和绝望。
尤莉亚:可现在……一切都完了……我演不下去了……我把一切都搞砸了……我不是叶卡捷琳娜……我只是个……只是个快要崩溃的可怜虫……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缓缓地沿着墙壁滑坐到冰冷的地板上蜷缩起来。
将布满伤痕的胸口紧紧抱住,发出如同受伤野兽般压抑已久的呜咽。
整个战报室死一般寂静。
只有尤莉亚崩溃的哭泣声,和窗外无休无止的雨声交织在一起。
阿列克谢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大脑一片空白。
他心目中那个永远强势、永远运筹帷幄的姐姐,那个他仰慕又略带畏惧的女皇,此刻彻底碎裂,露出了内部如此鲜血淋漓、不堪一击的真实。
大臣和将军们面面相觑,无人敢上前。
女皇的疯狂自白,不仅撕碎她个人威严,更将这摇摇欲坠帝国的最后一块遮羞布也彻底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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