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长卷发女人画着艳丽的妆容，上下打量了一眼宋棠，语调戏谑道：“我这个人记人很准，上次在美容院你虽然画了很浓的妆掩盖本来面貌，但是我看到了你脖子上的疤痕……不过现在你的疤一点都看不出来了，想来你的医术一定不错。”
面前这个艳丽女人正是柳成业的情妇，之前在周嘉澍的酒局上两人见过面，没想到她居然记住了宋棠的特征，还找到这儿来。
既然被看穿，宋棠也没什么好装的，微笑默认。
艳丽女人道：“跟我去咖啡厅坐坐？”
宋棠提醒道：“咖啡？我建议你喝养生粥。”
艳丽女人走在前面，嗤笑道：“我建议你不要瞎给人建议。”
宋棠和她一道去了医院附近的咖啡馆，艳丽女人订了间包间。
她给自己点了杯冰美式，问宋棠要什么。
宋棠道：“我要一杯温开水，谢谢。”
“好的。”服务员拿着饮品单离开。
艳丽女人则看怪物一样看着宋棠，宋棠解释道：“晚上喝咖啡会睡不着。”
艳丽女人又嗤了一下，仿佛在嘲讽宋棠穷规矩多。
与此同时，宋棠也在打量着对方，她调查过，艳丽女人不缺钱，又条件优越，不缺乏追求者，再看脾气也是高傲不羁的主，她为什么会委身于柳成业呢？
咖啡端上来之后，艳丽女人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才看向宋棠道：“我要做人流，你帮我手术。”
宋棠刚端起白开水，还没来及喝，闻言险些杯子脱手。
艳丽女人表情凄凉又愤恨：“我已经怀孕十二周了，去医院咨询，医生说药流已经不适合我了，建议我做手术，但是手术需要家属陪同签字。”
“我怀孕的事儿不想被更多的人知道。”
宋棠道：“正规医院都不会擅自给你做手术，这是规定。”
艳丽女人目光愤恨道：“其实想要把孩子拿掉哪儿有那么麻烦，我只需要从楼梯滚下去……”
说着，她又自嘲的笑了下：“可惜我怕疼更怕死，万一失误了影响我以后的生育怎么办？”
话说到这里，宋棠就已经意识到一些问题了。
艳丽女人讨厌肚子里的孩子，又想保住生育能力。如果这个孩子是柳成业的，并且是柳成业不想要的情况下，完全可以替她签字，但是并没有。
再结合上次女人对柳成业的敷衍态度，宋棠大概能猜到女人不喜欢柳成业，并且不想替他生孩子。
宋棠有了自己的猜想，问艳丽女人道：“你是被柳成业胁迫了吗？”
话一出口，艳丽女人猛地握住咖啡杯，目光中有惊惧一晃而过。
宋棠道：“你还想保留生育能力，肯定不是为了柳成业保留的，否则你又何必舍弃这一胎？你心有所属，但是迫于柳成业的威压，只能被他摆弄。”
“你觉得你很聪明吗？说不定我怀的不是柳成业的孩子，怕被他知道，所以只能流掉，保存生育能力是为了再怀上他的孩子巩固地位。”
“按你的说法，你既然能怀上别人的孩子，就说明你只爱柳成业的地位，那你完全可以说你肚子里怀的是柳成业的孩子，反正柳成业又不会怀疑，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艳丽女人脸色一变，哑口无言。
宋棠道：“你只要还有把柄捏在柳成业手里，那么他能让你怀一个，就能怀第二个，难道下一次你也做人流吗？”
艳丽女人握紧杯子，仿佛做了很长时间的挣扎，才道：“如果我帮你一个忙，你是不是也能帮我的忙？”
宋棠抬眸，提起唇角道：“那要看你帮的忙有没有价值。”
艳丽女人微微抬高下巴：“我调查过你的资料，你跟柳成业虽然是舅舅和外甥女的关系，但是却关系不和，柳家住的宅子原本是你们宋家的，宋家落败，柳家却平地青云，这关系就好像你们两家气运互换了一样。”
“我一直好奇柳成业一块糊不上墙的烂泥，怎么会有今日的成就，直到有一天我被他带到周家，藏在车里听到他和周老爷说的话，我才明白了一二。”
宋棠终于有所反应，目光凝重起来。
艳丽女人继续道：“柳成业感谢周老爷将宋家的宅子低价卖给他，并且跟周老爷说什么合作愉快，最后周老爷还提醒他管住自己的嘴，尤其少来刺激你。”
“就这些？”她说的太笼统了，宋棠并不能获取有效信息。
女人生怕宋棠不帮自己，忙又分析道：“当时周老爷的气势太吓人，所以我没敢录音，但从我当时偷听的内容来看，肯定是柳成业掌握了周家的内幕，所以周老爷为了拉拢他才处处给他好处，不然就以柳成业的庸资，怎么可能攀上周家的高枝？”
“你要是答应帮我解决掉柳成业，那我就帮你找柳成业手里的内幕，你一定也想知道你们宋家落败的内幕吧？”
艳丽女人极期待的看着宋棠，然而宋棠只是微垂下眸，淡定的喝了口水：“宋家已经没了，就算我知道当初的经过又能改变什么呢？没兴趣……”
宋棠怎么可能真没兴趣，只是这个女人实在太聪明，也懂得拿捏人，如果不是她有把柄落在柳成业手里，以柳成业的脑子又怎么可能拿下她？
也正是因为如此，宋棠不能表现出很重视女人的态度，否则很容易助长女人的气焰，日后她反而可能拿捏自己。
见宋棠不上钩，女人有点焦虑的攥紧手心，似乎在想自己是否还有其他筹码。
宋棠却看了眼时间，道：“不好意思，我们宿舍有宵禁时间，现在快到点了，抱歉啊。”
宋棠说完起身要走，艳丽女人急道：“你至少先帮我把肚子里的孩子拿掉，我真的……不能再拖了……”
宋棠回眸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像是拿她没办法：“我如果帮你做了这个手术，会被吊销医师资格证的。”
女人拽着宋棠不松手，央求道：“我知道你对我不信任，那我把我的秘密告诉你，换你帮忙你看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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