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绾，是你的话你吱一声。”
“我叫女魃，小绾也是我。”
“不，你哪里像女魃了，你就是小绾。”
“我是小绾，也是女魃，两个都是我，如今她们已经彻底合为一体了，明白么？”
“好像是明白了。”
“嗯，那就好...”
林霁尘和女魃彼此对立而站，沉默无言。
一人一鬼间，似乎有道天然隔阂鸿沟，泾渭分明。
明明他们刚才还亲密相拥，无话不谈，可仅仅只是一个照面，就形同陌路，相忘江湖。
林霁尘清了清嗓子，总算打破了这份宁静。
“那什么...既然你已经恢复了，那就没我事了，我就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免得你那两个手下担心。”
女魃莫名感觉有些心酸。
林霁尘对她的态度，依旧和以前一样，有着很明显的距离感。
明明她跟小绾是同体，可他对小绾的态度和对自己的态度，完全是天壤之别。
自己到底差在哪儿了？女魃不禁想问，觉得委屈的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就那么闷着。
林霁尘见她没说话，以为对方根本不屑和自己交谈，索性直接走人。
女魃这下却开始着急，急忙出声叫道：“等等。”
“怎么了？还有事么？”林霁尘转身询问。
女魃犹犹豫豫间才鼓足勇气道：“那个...你陪我回趟鬼界呗？”
林霁尘态度依旧冷淡，道：“你不是已经恢复了，还要我去鬼界干嘛，我宗门还有一大堆事，为了帮你已经耽误很多天了。”
这话虽是明显的拒绝，可女魃心里却觉得暖暖的。
毕竟林霁尘确实是为了救她，不惜放下一切事务，赶来鬼界想尽办法帮她。
虽然他帮的只是小绾，不过现在她就是小绾，小绾也是她，所以这并没有什么区别。
“我知道，这不是你帮了我那么大忙，我总得表示表示感谢吧，你跟我回趟鬼界，我好尽尽地主之谊。”
然而林霁尘却并未领情，说道：“不必了，帮你是我自愿的，你不用有负担，我也不需要你感谢，走了。”
“诶诶诶...陪我去一趟吧，你帮我给妖族的赔款，我还没还你呢，你去一趟鬼界，正好我把赔款还你。”女魃显得很心虚。
林霁尘眉头微皱，道：“你随便派个手下送去剑宗不就行了，何必我亲自跑一趟。”
“不行，这么一大笔巨款我不放心手下，你还是自己去拿好一点。”
林霁尘听后更觉得离谱，道：“你连个信得过的手下都没有？”
女魃闻言非但不觉羞愧，反而理直气壮：“没有不行吗？以前好不容易有一个幽怜，不是被你拐走了？”
林霁尘没好气道：“你就不能让将臣或者后卿送过来？”
“不行，他们有其他重要任务，怎么能干这种跑腿的活儿呢。”
“那明明是你欠我的人情，我凭什么亲自去拿赔款？你自己送过来！要不我找人去鬼界拿，什么毛病。”
林霁尘没了耐心，撂下这句话便想闪人，却发现女魃一句话也不说。
就那么突然抱着脑袋蹲在那儿，也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瞅着肩膀一耸一耸的，像是在哭。
林霁尘愣住，真哭了？不会吧？
他忍不住开口询问：“喂，你怎么了？”
“你别管我，走你的就是，反正我说了我就是小绾，你也不会相信，不相信就算了，你就当不认识我好了。”
说着，女魃语气一抽一抽，带着明显的哭腔。
林霁尘感觉很不可思议，这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鬼界女帝么？
他回想起小绾的话，女魃当初没了善魂，冷酷无情也是正常，毕竟她的善念全留给了小绾。
如今小绾回归她的魂体重新合为一体，女魃也不再是个没有善念的冰冷大帝，重新拥有了感情和情绪。
正如她自己所言，她现在是女魃，但也一样是小绾，她们本就是同一个灵魂。
而且小绾也说过，女魃并非想炼化她，相反是一直在保护她，甚至在知道小绾不想被同化，她也没有强求，而是将她压制在灵魂深处，一直保留她的自主意识。
想想这一点，林霁尘觉得自己对女魃似乎真的过于冷漠苛刻。
也许是一直以来对她不好的滤镜还存在，所以习惯性觉得她们俩到现在都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女鬼。
现在回过头来反思，疏远女魃，也就等同于疏远小绾，自己难道真的想跟小绾断绝关系，再无瓜葛么？
“别哭了，我没有针对你，也没有不信你，你是女魃没错，但也同样是小绾，只是我更喜欢后者而已。”
见女魃还是没反应，他只能无奈道：“我跟你回趟鬼界就是。”
女魃闻言这才抬起头，林霁尘发现她还真哭了，梨花带雨的，和当初的小绾一模一样。
若是当初的女魃，不可能在她脸上看到一滴眼泪，这也更加证实了，女魃和小绾已经彻底融为一体。
不说谁主谁次的问题，起码在情绪方面，女魃也会像小绾一样，变得没有那么冷漠了。
“你真的相信？”女魃泪汪汪的问道。
林霁尘轻嗯了一声，她这才破涕为笑，起身道：“那走吧，一起去鬼界。”
说着主动祭出一件飞行魂器，并邀请林霁尘同乘。
林霁尘稍微犹豫了下，还是应邀登上。
女魃莞尔一笑，她突然觉得林霁尘确实没有以前那么讨厌，相反，还很可爱，而且还那么好看...
见他一直站在魂器飞梭的最前端背对自己，也不说话，女魃不想放过这个修复关系的大好机会，主动上前搭话。
“问你个事行么？”
“你说。”
“你到底喜欢小绾哪一点？”女魃好奇的问道。
她自认为自己比那爱哭鬼强一万倍，怎么就不能得到同等待遇呢。
林霁尘见她这么问，毫不犹豫的回道：“我喜欢她的可爱、善良、有人情味，会撒娇，天真中带着点俏皮，这是你绝对没有的东西。”
女魃顿时撅起嘴巴，不服道：“我怎么就没有了？我也可以有啊！”
说罢，不顾林霁尘懵逼的眼神，主动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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