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宇替她开口问道：“吴教授，若是你真的想出售，可以考虑卖给我们。”
“此言当真？太好了。来来来，快进来参观参观，我这房子一直保养的很好。
当年建的时候用的都是好材料，也是请了风水先生设计过的，要不薛家也不会看上。
好在薛家占了这里，却没有入住，空置了几年，墙面有些发霉，还得重新粉刷才行......”
四合院的结构都差不多，吴家的面积更大，是二进院。
前后各一个庭院，多了四间大厢房，正好适合许家一大家子。过年团聚的时候，都能住的下。
择日不如撞日，两边都是诚意满满，很快谈拢了价格，当场签了合同。
和东子在黑市赚的钱都放在空间里，随用随取。
唐宇和吴来都被多宝的豪气给镇住了，这年头谁会随身带着这么多现金。
趁着时间还早，三人移步到房屋管理局办理交接手续。那年代，房屋交易不像现在那么活跃，手续很快就办好了。
许多宝手上多了一张住宅证明，她也算是在京城有房产的人了。
喜提四合院，自然要庆祝一番，可惜吴教授还有事，交接完手续就匆匆离开了。
唐宇带着多宝找了一家老北京私房菜馆，准备甜蜜约会一番。
私房菜馆稍微有点距离，两人散着步，走过去也花了半个小时。
现在吃晚餐早了一点，餐馆内就餐的人 并不多。
邻桌的两人引起了多宝的注意。
倒也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两人身上有着淡淡的中药味。这是常年与中草药打交道，才会沾染上的气味。
“范哥，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这边也难，手上没钱，机器陈旧。
上个月，我找人介绍了个客户，他愿意花三根大黄鱼买我手上的一个方子，我已经同意了。
要不你也卖一两个方子，周转一下资金？”
“不行，不行。老陈，我狠不下心，那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卖了就改姓了，百年之后有何脸面 见祖宗。我宁愿把房子卖了也不卖方子。”
“范哥，不是我说你，你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卖了房子你们住哪里，总不能让老人孩子跟着你流落街头。
你那个厂子设备比我家的还旧，不是我泼你冷水，卖多少套房子都不够你填补进去，除非你有钱换新装备，关键是现在有钱也买不着设备，好多厂子都停产了。”
两人同时长叹一口气，拿着茶杯碰了碰，全当是酒干了。
两桌的位置相隔不远，两人谈话内容全被多宝听进去了。
她低头陷入沉思。
“多宝，多宝......想什么呢？看看吃什么，先点菜。”
唐宇点了点桌子，拉回了多宝的思绪。
她吐了吐舌头，点了铜壶火锅，大冬天必须涮火锅。
铜炉火锅上来后，邻桌来了个新客人，五短身材却穿着西装革履黑皮鞋，梳着大背头，跟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五短身材”眼神里闪过一丝嫌弃，从口袋拿出了手帕擦了擦椅子，这才坐了下来。
矫情！多宝眼睛余光扫了一眼，撇了撇嘴。
“田先生，你好，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范先生，也是中医世家传人。”
田先生听到老陈的介绍，才露出一点交谈的兴致。
“范先生，你好，你也是有方子要卖给在下吗？”
“这位是......”老范以为是遇到老陈的朋友，听起来却像是买方子的客户。
老陈笑着解释：“这就是买方子的田先生。
田先生家里也是开药厂的，想收购几个方子，出的价格很合理。
我想着约在一起见面，也帮老哥你解决解决难题。”
老范连连摆手，说道：“我刚才说了，不卖不卖。你们聊你们的。”
“范先生是觉得价格不合适吗？如果方子确实珍贵，我可以提高价格。”
听起来，田先生诚意十足。许多宝却是皱了一下眉头。
“怎么了？羊肉不新鲜吗？”
唐宇一边问，一边从多宝碗里夹过羊肉放入自己口中，没问题，新鲜的很。
多宝拿起唐宇的手，在他手心里写了个“日”字。
旁边那个五短身材西装男肯定是日国人。
尽管他中文说的很好，听起来也很地道，但是留意一下，还是能听出口音，日国人往往会把shi 发成 xi 的音。
这些日国人真的是无孔不入，趁着现在国内各行各业都处于混乱无序的状态，大肆收购各种传承技术，尤其是中药方子，收购后就变成自己的传承，还会反过来倒打一把。
今天她非要把这事搅浑了不可。
多宝转过身来，对着邻桌老陈笑道：“陈先生，不好意思，我刚才听到你似乎说要卖中药方子？”
老陈摸不清多宝的路数，看她客客气气的，便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陈先生，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许。
我这里有个方案，既能解决你的资金问题，又不用卖方子，你有兴趣吗？”
老陈还没说什么，老范先激动起来，“许同志，真的有办法不用卖方子吗？那可太好了！对吧，老陈？那可是祖宗的心血，你可想好了！”
“这……”老陈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不知道许同志的方案是？”
“陈先生，我们可是有言在先，不能出尔反尔！否则你下次找我，我可不会以今天的价格收购。”
田先生语带威胁，眼神压迫感十足。
“陈先生，你们签订收购合同了吗？或者是签了什么协议字据之类的吗？”
老陈摇摇头，只是口头说好了，双方都没提过签合同一事。
这事有那么复杂吗？不就是一手交方子一手交钱的事吗？
“田先生，你看，你们之间连个正式的协议都没有，可见双方只是在初步洽谈之中，陈先生自然可以想卖就卖，不想卖就不卖。”
田先生一时语塞，他确实是故意不签纸面文件，签了以后就不好操作。因为他要买的不仅仅是方子，而是一段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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