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挺闲呀！”神斗摸了摸鼻子，无奈道。
“四个美女啊！谁呀？”叶光纪一笑，问神斗。
“你什么时候……”伶伦愕道。
“仇人，不熟！”神斗低声道。
灵威仰率先抬手，莲台相继消失。
“你这小子不是挺张狂吗，到这以来，也没见你杀过一个妖！”乔二娘拉长声音揶揄道。
“二姐，我杀不杀不用拉着你一起看吧！”因为普明宗一幕，神斗对她们发自内心的讨厌，但既携手，尽量不愿得罪。
“谁是你姐？！”乔二女娇叱道。
“叫姐还不行？”神斗嗤笑道，“真的溯本求源，你倒要朝我叫声师叔呢！”
“你……”乔二女一时语塞，涨得俏脸通红，不由恼羞成怒，“你个无礼小子！”
“竟敢妄称师叔，我就代你师父教训一下你！”乔大女美眸一寒，沉声道。
赤熛怒一皱眉。
“大姐，不好吧！”乔四女低声道。
“有什么不好？！”乔大女脸色冰冷，盯着神斗道，“剑圣怪责，我担着便是！”
神斗差点气乐了，刚欲说话，只听赤熛怒冷冷道：“滚，我不打女人！”
“什么？！”四女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齐齐怔住。
神斗暗道要糟，旁边叶光纪哑然失笑，脱口赞道：“兄弟，懂我！”
“你俩，唉！”神斗哭笑不得，忙转圜道，“别闹，人家可是金丹呢！齐云山四大仙女！”
然后就看四女居然颜色稍霁，面面相觑，乔四女首先噗嗤一笑。
“你这小子，不但无礼，而且油嘴滑舌！”乔二女佯怒娇叱道。
叶光纪目瞪口呆，赤熛怒无语转身，他实在懒得计较了，伶伦强忍不笑，连灵威仰都掩嘴轻咳了两声……
惟神斗一本正经，“实话的！天晚了，四位师姐也早点休息吧！明天一起杀妖？”
“嗯，那就等你！”乔大女点了点头，四女飘然而去。
“这是四只金丹小雏凤啊！”叶光纪目送着她们背影消失的方向，怜惜叹道。
“我以前也知道她们，听说栖霞真人非常溺爱这四个徒儿！”伶伦奇道，“怎么可能放心派到这里来？”
神斗沉吟不语，其实他也觉得有点出乎意料，不过心中的厌恶感倒减轻了许多。
“也许修道日久，想让她们见见世面，多些历练吧！”灵威仰道。
“是送死吧！”赤熛怒冷冷道。
“算了，不管栖霞真人怎么想的，反正共同杀妖吗，”神斗笑道，“互相照应点就好了！”
“这里很险恶的！不说是你仇人吗？！又打算怜香惜玉了？”叶光纪瞅瞅神斗，似笑非笑道。
“滚！”
翌日晨，暮春之月上巳日，太行山中州近三万修道者，剑圣赤将子舆为首，大挠龙纡太山稽宁封子昆阍荣将玄素随后，灵威仰率数百浮槎，腾空而起，就如天际无边的朝霞，向西漫延而去。
应龙执明监兵陵光龙各变兽形，竟已渐化实体，尤其陵光，体内金脉几不可见。
妖兽染着层层绚丽的血光，仿佛退潮的海水，风卷残叶，碧空苍野黄河为之一清。
神斗脚底祥云，周身星河环绕，鸣鸿青光灿灿，眼前不远处，四道倩影依依，杀伐纵横。
“这四个金丹小雏凤，真得还行呦！”叶光纪一边打，一边低笑道。
“不过好像一直故意在咱们前面！”伶伦无奈道。
“一起烧死算了！”赤熛怒扫了一眼，怒道。
“你别放火，我别喷水，跟着吧！”叶光纪笑道。
“妖族怎么这么沉着？！”神斗沉吟道。
搏兽之丘，山不高，水淹大半，距鸣沙之山五百里，潮水般数千万的妖兽忽然一顿，齐齐仰天嘶吼，几道巨大的黑影遮天蔽日，身后，十余万魑魅、山膏、形如猴头生四角的长右、一首三身貌如鹰的白鸱，两侧夫诸祸斗。
凿齿拖着铁枪，一边啐着一边不知嘴里咕咕哝哝着什么；朱厌皓首赤足，尾如龙，状若猿，垂臂过膝，浑身碧鬃如箭；蛊雕身如豹，首如雕，肋生百丈双翅；为首者，左，饕餮呼呼喘着粗气，鄙夷地瞥着右边，大嘴一张一合；右，身披仙缕玉衣，若沐霓虹彩霞，似梦似幻，象九天飘落，长发飞瀑，虽然肤色稍黑，竟比执明还多了几分妩媚，与四兽相较，娇小可人，却万众瞩目，没理饕餮，也视万众如无物，眼角稍稍一扬……
翱翔云端的应龙蓦地一滞，好久不见了……
“不下去打个招呼？”执明龟蛇之状，嘴边噙笑道。
剑圣驻足，淡淡道：“就你们几个？”
“那个支无祁和大风猰貐呢？”后面，叶光纪亦奇道。
“那个女子是谁？！”
“混沌！”神斗沉声道。
“这就是妖王混沌？！”伶伦讶道。
“与传说中的不同呢！”叶光纪缓缓凝眸，厉光一闪，道，“它从孤竹回来了？！”
“不行吗？”只听混沌轻笑道，声音不大，字字入耳。
“转告妖皇，退回大遗之野，人妖殊途，两界莫犯！”剑圣徐徐道。
“不一定呢，人界有妖，妖界有人的！”混沌一笑道。
“当初天下安宁，若非你们为妖，何至天地涂炭？！”赤将子舆嗔目喝道，“我们尚存一念之仁，妖兽虽多，难道斩不尽吗？！”
声传百里，群应呐喊如雷，神斗亦热血沸腾。
“是吗？！”极西，悠悠传来，神斗但觉耳旁众声皆息，惟两字可闻。
声在极西，而对峙如海般的人兽之间，虚空恍惚涟漪一动，一对袅袅雾似的巨大翅膀，一瞬根根黑色的羽毛，繁织如锦，泛着暗金色的光辉，一种极其冷酷的美丽；一瞬倏化为烟，聚散不定……浮现而出。
背生双翼，赤红长发却如火焰一般，迎风雪舞，脸庞极有棱角，眉插入鬓，虎目隆鼻，嘴角坚毅间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天师军在后，诸宗在前，两万余人同时怔住，包括剑圣，和赤将子舆。
大主觋一僵。
“姜黎？！”神斗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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