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签？”众人愕然，随后露出欢喜而雀跃之色，这下有希望了。
一时间沈烟对赵如瑟的好感更深了。
所有人都想去亲眼看一看青铜剑，包括赵如瑟，但她身为长公主，却绝不仰仗自己身份，而是不拘一格提出了“抽签”。如此一来，人人都有机会了。
小童准备了一些纸，在其中一张纸上做了记号。抽到那张的，便能一睹青铜剑真面目。
有个姑娘叫了起来：“我抽到了！”她向大家出示着纸上的记号，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兴奋。
沈烟见那姑娘有点面熟，想了起来，她叫玄灵儿，是郡主之女。
之所以对她有印象，全是因为昨天狩猎场上，就属这个玄灵儿叫得最响，动静最大。而她送出欢呼声最多的对象，是赵月揽。沈烟想起来，昨日几乎赵月揽每一次射箭，都有玄灵儿在一边呼叫着，俨然比她这个九王妃还要来劲。
想到这里，沈烟不由朝玄灵儿多看了几眼。巧的是，玄灵儿眼神也飘了过来，与沈烟对视了。
玄灵儿人如其名，五官精致，一颦一笑在她巴掌般的脸蛋上愈显生动灵巧。她并没有移开目光，而是张扬着眸中神采，看着沈烟。
直到小童唤她：“这边走。”
其他人只能留在厅内喝茶，但一个个都心不在焉的，显然大家的心都飞去了青铜剑那里，惦记着玄灵儿何时回来。
也只有赵如瑟，轻松笑着，时不时与沈烟说着闲话：“那个叫玄灵儿的姑娘，可真是幸运啊。”
“是啊，这么多人里，就抽中了她一个。”
“看来这丫头有福，谁家要是娶了她，定能沾沾福气。”
沈烟笑笑，正欲喝茶，忽听赵如瑟问她：“烟烟，你觉得灵儿怎么样？”
沈烟赶紧放下茶盏。
她原本只是与赵如瑟随口聊着，却听她忽然问起这话，不由打起了精神。她注意到，赵如瑟叫的是“灵儿”，想来她对玄灵儿颇有好感。于是沈烟顺着话：“我与她只打过几次照面罢了，未有接触。不过她那模样，确实挺讨人喜欢的。”
“是啊，灵儿性子活泼，嘴又甜，与你一样讨人喜欢。”
沈烟暗自皱眉：什么叫“与你一样”？赵如瑟为何要将她和玄灵儿放在一起比较？
沈烟笑笑：“长公主你这么一说，我可就惭愧了。我好歹年长她几岁，比她多吃几年饭，想不到讨人喜欢的程度竟与她一样，看来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了。”
“你呀，偏要与人争个长短。你们两个都是我妹妹，我都喜欢。”
不知为何，当沈烟听到这话时心里有点不安。赵如瑟绝不会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
这时，赵如瑟看了沈烟一眼，幽幽说着：“月揽话少，性子冷，你们两人住在偌大九王府，应该会有些冷清吧？”
那一瞬间，沈烟心剧烈跳了跳，她大概知道赵如瑟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她不曾开口，静静等着赵如瑟。
果然赵如瑟接着说：“我原先想，你们若有个大胖小子，那九王府定会热闹不少，多些生气。不过你们成亲也有些日子了，我看你们似乎仍没有添丁的打算吧。”
“其实也不过数月罢了。王爷说了，先把两个人的日子过好，以后的就以后再说吧。”
“他真是这么说的？”赵如瑟的眼神投了过来。
沈烟垂下目光，脑中浮现出赵月揽曾说过的话。他是想要孩子的，可是她做不到，给不了。她不能容许自己被孩子所牵绊，误了她肩上的重担，更何况，她头上顶着的，是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九王妃称号。
见沈烟露出不自然的神情，赵如瑟握住了她的手：“既然是人妻，总该为夫君多考虑考虑，更何况他是王爷，是赵家子嗣。”
沈烟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关于为赵家生子，她实在不愿，既无法承诺什么，更不可能信誓旦旦地答应什么。
她什么都答应不了。
于是沈烟只能一口一口地喝茶，以此替代她的回答。可是每一口茶水，都苦极了，顺着她喉咙，灼着她五脏六腑。
赵如瑟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缓缓松开了手，望着玄灵儿出门的方向：“灵儿那丫头不错，她若是进了九王府，想必能添色不少。”
“咳咳！”沈烟被茶水呛到了，不住咳着，一时间引来了其他人的目光。她与赵如瑟原本是低声说话着，如今被大家都注意到了。
沈烟咳得太剧烈，脸都红了，可是红过之后就立即转白了，惨白无色。
“烟烟，本宫性子就是如此，说话恐怕稍微直了些，你可莫要在意。”
赵如瑟掏出丝帕，替沈烟擦着嘴角水渍，旁人见了，定会羡慕沈烟，能得长公主如此照顾。但沈烟的身子往椅子另一半靠了靠：“我自己来吧。”
赵如瑟笑笑：“你刚听说，心里头定会有失衡，我都理解。所以我才提前跟你通个气，也算是我这个做姐姐的道理所在吧。你也体谅体谅我我，我是月揽的长姐，这些年来既当姐又当娘的，本是想着他成亲了，我能少操点心，但皇家血脉，容不得我掉以轻心。”
“我明白，长公主你本不必向我解释的，你能这么说，已让我很感动了。”
赵如瑟重新握住沈烟的手：“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这才直来直去的跟你说了。你若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尽管来找我倾诉。”
沈烟缓缓问了句：“玄灵儿的事，已定了吗？”
“就等着挑个日子了。”
沈烟轻轻点了点头，脸上平静极了：“既然长公主都安排好了，我自然不会有异议。”
在这一瞬间，沈烟想起了玄灵儿刚才与自己的对视，原来这一安排玄灵儿早就知道了。
至于她，又是被通知的那一个。
“回来了回来了！”
厅内其他人早已等得不耐烦，见玄灵儿终于回来了，一时纷纷上前，将她围住。与她熟悉的姑娘们，早已拉着她问开了。
“灵儿，看见青铜剑了吗？”
“都去了这么久，自然是见到了。那青铜剑长什么模样？快跟我们说说。”
“剑上可有什么奇异之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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