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顺着掌柜指的方向走了过去，瞧过去一看，不由笑了：“说不定那姑娘就喜欢天天看别人大富大贵的日子呢。”
“倒也是，毕竟这世上什么人都有。”
沈烟笑笑，目光停留在对面方向。正是她和赵月揽所住的府邸，她可以想象，宋渠儿住在二楼，看过去的视野更加广阔，府邸的大门和偏门都能被她尽收眼底。
沈烟心中了然：想搞监视啊？
这时她又给了掌柜的一块碎银：“掌柜的，这会儿你派个店小二去给那姑娘送点茶水吧。”
掌柜的收银子挺快，但面上露出为难之色：“刚给她屋里添过一次茶水呢。这才隔了多久？”
“就说天冷了，茶水冷的快，再送些热乎的。”
掌柜的眉开眼笑：“行，这就按您说的办。”
“送完茶水之后，你就当我没有来过这里。”沈烟递出了第三块碎银，那掌柜的忙不迭点头，哪会有半句异议。
这时店小二端着茶水上楼，沈烟算准了宋渠儿开门的时间，飞也似地奔向对面，闪身进入了自己府邸。
待她回到房间坐定之后，她取出了从竹签上拓印下来的纸片，凝神细视。
纸片被她分成了三张，每一张上都有一小串梵文，笔画各不相同，显然是三句不同的内容。
沈烟将其中一张纸挑了出来，在旁边写上四个字：无水之鱼。随后她将那张纸反面了，细细看着另两张。
“梵文共有三句话，一句是无水之鱼，另两句会是什么呢？”沈烟喃喃着，将剩下两张小心折叠，收了起来。
回想起今日与若离相见的场景，沈烟至今心有余悸。
想不到宋渠儿也是离殇门的人，难怪她如此执着地想要入府。
沈烟原以为，宋渠儿是因为对赵月揽心生爱慕，这才如此坚持，如今看来，宋渠儿还打着更大的一个算盘，那就是从她和赵月揽身上获得离殇门想要的东西。
幸好去香料店时她留了个心眼，没有将所有梵文都一一问了，否则若离可就全都知道了。
更值得庆幸的是，若离并不知道还有另外两句梵文，她定以为“无水之鱼”就是梵文的全部内容了，这就比沈烟落后了。
眼下沈烟要做的，就是独自寻找其他懂梵文之人，问来另两句梵文的意思。
问的对象，沈烟心中已有了，自然是城东的凤翔铺和城西的富瑞香铺。
但明天该如何在宋渠儿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府呢？
沈烟想了想，心中有了盘算。
次日一早，一辆马车停在府邸偏门，走下来一个衣着简朴的汉子敲着门：“菜来了！”
有个丫头打扮的姑娘打开偏门：“还是老规矩，马车不让进，你卸了竹筐，一一挑进去吧。”
这时马车里又走出一个汉子，丫头不由奇道：“今日的菜很多吗？平常你都是一个人来的呢。”
运菜的汉子笑道：“不多，一人就足够了。只是今个儿是每月结账的日子，我们掌事的也来了。”
“原来是这样，行我随你走一趟，把账结了。”那丫头说着就要出门，忽然顿住了，“等等啊我账本还在屋里头。”
她说着回了屋，片刻之后从屋里跑出来，一手用账本挡在脑门上，叫道：“今天这太阳好大，我这一来一去定会被晒黑了。”
她一溜小跑进了马车：“掌事的，咱们这就去吧。”
掌事的惊诧地看着上马车那丫头：“方才不是你吧？”
丫头放下账本，露出一张娇俏脸蛋，正是沈烟。
沈烟笑说：“方才那是我妹妹，她临时有事，我便代她来了。”
掌事的也没多问，反正对他来说，只认银子不认人。只要有人结账就可以了，管他来的是谁呢？
这时沈烟道：“结账没问题，不过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掌事的奇道：“何事？”
“我那家府邸外面，有个巷口，三个时辰后，你这辆马车在那个巷口等我，带我原路回府。”
“这是为何？”
“咱们都想结账顺顺利利的吧？所以，你只管照做就是了。”
掌事的一听，便答应了。毕竟这一个月的生意，全赖这丫头所在的府邸呢。
沈烟随他去结了账，完事之后神清气爽，忙不迭朝着某一个方向奔去。
第一站是凤翔铺，第二站是富瑞香铺。
从这两家香料铺子出来之后，沈烟见时间还早，特意绕了段路，走向之前宋渠儿带她去的那家香料店。
远远的，沈烟就看见那家店门前冷冷清清，她不由快走几步，一看愣住了。
这家香料店竟关门了。
沈烟敲了敲门，里面无人答应，这时隔壁店家探出脑袋：“姑娘，别敲了。”
沈烟问：“这家香料店关门了吗？”
“我记得昨天下午，它就关门了。我当时见到秦老板还问他来着，他说老家有事，回去一趟。”
“是吗？我昨天上午刚来这里看香料呢，想不到下午就关了。”
隔壁店家打量了沈烟几眼，忽道：“我记得你，你不就是昨天最后一个来这香料店的客人吗？”
“原来我是最后一个呀。”沈烟笑笑，心中觉得蹊跷。
昨天出门的时候，香料店的秦老板给了她香料样品，不就是盼着她再回头买香料吗？怎么一转头，店就关了？
等等，香料样品是宋渠儿先提出来的……
沈烟想起自己昨天下马车回府时不慎忘了那些香料，还是宋渠儿提醒她带上的，这么一想，沈烟心中更加了然。
回到府邸外头的巷子口上，说好的送菜马车果然等在了那里。沈烟坐进车厢，让马车夫原路回府。
她摊开了手中两张纸，那正是梵文的后两句。
她面上带着笑，将两张纸撕得粉碎，手一扬，碎纸片扬出了窗外，化为朵朵白花。
沈烟面上的笑意更深了。
纸虽碎，但纸上的字深深烙印在她心里。
除去梵文之外，还有它所对应的中文意思。
这就是沈烟今日的收获，她先后去了另外两家香料铺，一一问来了梵文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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