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猿执行命令非常迅速，他立刻抱拳领命，转身便去调动兵马。
很快，原本还算平静的虎城，被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士兵的呵斥声打破。
“所有人！全部出来！到街上集合！”
“快！动作快！不得延误！”
“违令者，按军法处置！”
白马义从的轻骑和大雪龙骑的重甲步兵分工明确，如梳篦般扫过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坊市。
他们用力拍打着各家各户的门板，声音冷硬，不容置疑。
一时间，原本清晨炊烟袅袅、带着几分生活气息的虎城，瞬间被恐慌笼罩。
哭喊声、惊叫声、孩童的啼哭声，以及士兵粗鲁的驱赶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片混乱的交响。
百姓们被从温暖的家中驱赶出来，脸上写满了茫然与恐惧。他们中有人衣衫不整，有的甚至连鞋都来不及穿好，便被推搡着汇入街上的人流。
不少人心中充满了悔恨，尤其是那些后来投奔而来的流民，不由得满脸惶恐低声抱怨着：“我就知道！叛军就是叛军，哪有那么好的心肠收留我们！”
“这才安稳了几天？又要遭殃了吗？”
“早知道就不该进城，在外面好歹还能躲一躲……”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抢粮食？还是……要杀人？”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蔓延。
虎城比起相城和惠城，规模确实小了不少，这也是当初李观南敢放手让经验尚浅的张猿领兵攻打的原因之一。
也正因城小，所以聚集百姓并不算太费劲。
而且，无论是张猿还是他麾下的白马义从、大雪龙骑，对于“驱民集合”这项任务，早已经在之前的几座城池中磨练得“熟能生巧”。
他们效率极高，不到一个时辰，城内绝大部分居民都被驱赶到了城内最大的演武场及周边的空地上。
人潮汹涌，黑压压的一片，足有数万人。人们互相推挤着，脸上充满了不安，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命运。
而与此同时，还不等李观南另行吩咐，已有经验的白马义从士兵，迅速地从城库中搬出了那些只有在灾年才会动用的大锅，在演武场的中央位置架起。
熊熊烈火燃起，锅内倒入清水大量的米粮和糖砖，开始熬煮起浓稠的米粥。
随着大锅下的柴火越烧越旺，米粥的香味逐渐弥漫开来，随风飘散到拥挤惶恐的人群中。
这熟悉而又令人心安的粮食香气，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稍稍抚平了部分百姓心中的惊惧。
至少……叛军看起来不像是要立刻屠城或者抢掠的样子？
这时，李观南才带着亦步亦趋的楚梦，缓步来到了演武场边缘的高台之上。
这里视野开阔，可以俯瞰下方黑压压的人群和那几口翻滚着白汽的巨大粥锅。
楚梦看着眼前这似曾相识的景象，被驱赶聚集的百姓，架起的大锅，以及即将开始的“筛选”，她顿时想起了自己的经历。
她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李观南的衣袖，声音细弱地询问道：“那个……夫君，你…你又要开始选妃了吗？”
她还清晰地记得，当初自己就是这样，在人群中被他一眼选中，然后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听到楚梦这带着几分怯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的询问，李观南转过头，看着她那双清澈中带着忐忑的大眼睛，不由得轻笑出声。
他伸手捏了捏她如今已有些肉感的脸颊，语气带着几分戏谑：“这次有你陪在我身边，所以就不用再选了。”
他的回答让楚梦先是一愣，随即脸上迅速飞起红霞，心中那点小小的不安瞬间被甜蜜取代，她羞涩地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不敢再看他。
李观南将目光重新投向下方。
他把百姓聚集起来的目的，始终如一，那就是更方便自己从中“筛选”出符合系统判定的女子，然后获取那至关重要的积分和传承点。
这才是他势力扩张最根本的动力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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