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哥们！我在报纸上看到你了！”汤姆的脸乐得通红：“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这下你可发了，成了家喻户晓的名人！”
“我觉得我还远远没到家喻户晓的程度……二十个人有一个认识我就不错了。”何南看断指汤姆这么高兴，有些尴尬，连忙将油管插入车身：“感觉这份工作怎么样啊，汤姆？还喜欢吗？”
“啊哈，还挺凑合的！”汤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帽子，满意地说道：“主要是这身制服很合身，我可很久没穿过新衣服了！呃，不过，他可能也是上一位员工留下来的——但我可不管这些，这衣服我非常中意，以后就是我的了！等哪天让我滚蛋了，必须把它带走。”
“我还是建议你如果对方不发工资，你再要这套衣服……不然你可能会失去一个睡觉的地方。”何南建议道：“你在这做过工，以后脸皮厚点来过个夜，应该问题不大。说不定人家看着不忍心，就又雇用你了。”
“没关系，我的脸皮一向没薄过。”提起此事，汤姆就仿佛非常自豪一般：“啊，对了，何南——亚伦那事怎么样了？他的嫌疑洗清了吗？”
何南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哪个亚伦，但马上就想起当初自己为了套情报说了什么。
当时，何南吓唬汤姆说他的朋友、罗斯塔尔货运前员工亚伦涉嫌卷入异常绑架妇女的案件，而他就是受被害人的丈夫之托来调查此事，想要亚伦脱罪，汤姆就必须老实回答他的问题。
这番言论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汤姆确实老实起来，配合得很好。
“基本上是的。”何南认真地如此回答：“……汤姆你还是不打算主动跟亚伦重归于好吗？”
“哼……是他不想跟我处下去了。我主动？我主动有什么用啊！”汤姆如此嘟囔了一番，随后叹了口气：“反正亚伦没嫌疑了就行……何南大英雄，你又要去查案子了吗？”
“别这么叫我，太尴尬。”
“那，何南大侦探？”
“照样很尴尬好吧？！”何南听他这么说着，十分无语：“就叫我何南即可，前缀都是多余的。”
“那，何南你是在查案子吗？”
“对。”何南看油差不多加满了，拔出管子：“那，我们就先走了。你在这好好干哈。”
“嗯……啊，你们在查什么案子？说不定我能帮你们呢！”断指汤姆兴奋地这样说道：“正好我也下班了！这一带我可熟悉了，平时经常就来捡垃圾，听到的传闻数不胜数！因为你们帮了亚伦，所以——有问题尽管问，不要小费！”
何南听他这么说，觉得确实可以提问一下。毕竟流浪汉、乞丐、酒吧服务员这类人士经常能听到大量的传闻。即便其中不少只是不知道被篡改过几次、已经不知道正确版本的流言蜚语，他们给出的情报也依然有参考价值。
于是，何南思考了一下——这案子有没有什么他能帮上的地方。
接着，不抱希望地开口说：“那，汤姆，你知道笑面鲨吗？”
“啊哈！知道！”断指汤姆嘿嘿一笑：“而且我还知道他不仅仅是个都市传说。”
“没错，我们在寻找的就是那个真人。”
“你们真要找他？”汤姆听了，显得有些不安：“老兄，认真的？他可是个危险人物！我知道你搞定了探照灯，但探照灯只是个会正面动手的莽夫而已，笑面鲨可是会玩阴的！”
“我明白，但是你知道他在哪吗？”何南看他犹犹豫豫的样子，拿出五十美元展示给他：“我知道你说不用给钱，但如果你告诉我，它就是你的了。”
“呃……可我不知道他在哪啊？我只是个流浪汉而已，哪能知道这种事。”汤姆嘴上这么说，眼神若有若无的瞄向了何南手里的钞票：“……不过，我知道附近有个黑市，幕后老板就是他。”
“不错，告诉我们这个也行。”何南听他这么说，也十分满意的点点头：“所以，在哪？”
“就在……”汤姆将脑袋凑近他，低声给出答复。
那之后，何南把钱给他，并在表示感谢后上了车。
离开加油站时，汤姆还在朝这边挥手告别。
“所以，这条情报的成本费要五十块。”雪莉看着前方，笑呵呵地眯起眼睛。
“给他小费可以维护感情，以后也许还需要人家帮忙。”何南如此表示道：“再说，我们要是去问别人，最后多半还是得掏钱……说不定五十美元都搞不定呢。”
“嗯哼。”雪莉轻声回应，并在片刻的沉默后，看着何南拐入小道如此发问：“所以呢？在哪？”
“在一个你绝对不敢相信的地方。”何南笑了笑：“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何南将车停在了一个糖果厂旁的停车场里。
停车场的角落停放着一辆旧巴士。车尾部被自行车停车棚遮挡，不特意靠近蹲下观察，根本看不见车身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何南朝着它走去。
“所以，入口在车里？”
“断指汤姆是这么说的。”何南拉开窗户不透明的车门，走入其中，指了指车尾：“哈，还真是。”
车尾部被掏出一个方块状空洞。
那儿有个盖子，显然能在掀开后通往地下。
何南立即靠近验证了自己的想法——事实证明，他是正确的。
打开盖子后，立即露出了一道狭窄的旋转楼梯。
楼梯肯定是事先建造在这里，然后在开口处弄了辆巴士镶嵌上去。
而且这黑市绝对是年头很久了。连巴士车都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的款式。
说不定从禁酒令开始，这儿就已经成为非法交易的地下狂欢点。
“那如果有很多人从这出来怎么办。”雪莉看着被复古煤气灯照亮的里面饶有兴趣：“不会显得很拥挤吗？太显眼了吧。”
“出口也许另设了位置。”何南想了想，这样说：“否则这么狭窄的地方，游客要是买了很多东西，岂不是搬不出来？”
“呵……单向入口么。”雪莉微微一笑：“……的确，隐秘性会更强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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