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楚若成喊来，姐弟俩抬了满满一桶水到棚子后面。反正天已黑尽了，没人看得见，让娘就在这儿洗吧。回头一定要搭一个澡堂。
“娘，听话，我帮你洗一下，洗了浑身轻松！”原本说洗香香，洗个鬼的香香，这破地方肥皂香皂什么都没有。楚若男在床头的一个包里翻了一下，娘好歹还有两套像样的衣裳：“洗了穿漂亮衣裳好不好？”
谁知道，疯子娘盯着她任楚若男嘴皮说破都不动。
“娘，你倒是快洗啊，我肚子都饿了，洗了我就炕粑粑了！”咕噜咕噜响，楚若男真是心力交瘁累得不行了。
“走开走开！”疯子娘双手舞动朝着楚若男大喊。
怎么了这是？
好半晌，楚若男明白，娘是不让自己给她洗，她要自己动手，难道还害羞？害羞好啊，说明她还有一丝理智尚存。
“娘，不仅要洗身上，还要洗头，好不好？”楚若男用帕子浇了一点水在自己头上揉了两下：“就这样洗，洗干净，知道了吗？”
“走开走开！”疯子娘继续说道，脸上明显的不耐烦了。
“好，你乖乖洗，我去做饭了！”楚若男点点头转身走了回来，借着一点月光看见疯子娘正在脱衣服，还好，她知道怎么洗，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突然间又悬了起来，要是脱光光跑下山怎么办？
就这样一边担心纠结，一边不停的看着棚子后面，直到听见水响她才彻底放心下来。
“姐，你干嘛？”见楚若男将自己咬过的那个饭团和给娘后余下的半个丢进了顶锅，还舀了几碗水进去，楚若成轻声问道：“姐，饭团是熟的，不用煮！”
“饭团太少煮成稀饭！”楚若男觉得这个弟弟脑子不会转弯：“娘应该很饿了，将这个煮成稀饭，你烧火，我再和点面，等会儿炕三个粑，今晚就凑和着过！”
听说有粑吃，楚若成满脸的期待，天知道，自打分家搬到山上后，三顿变两顿，姐又是顿顿煮稀饭，晚上她都不煮饭的，说是不动就不饿，以期望省点粮。
和好面，楚若男突然间惊觉棚子后面没有响动了，连忙跑去看，幸好娘还在，拍了拍胸口扑扑跳的心：“娘，你洗头了吗？”
看了一眼楚若男，挑起一丝头发挤着水，那意思很明显，你是白痴啊，头发是湿的你看不见？
“娘真乖，穿着这身衣裳也漂亮，娘，快回来坐好，咱们马上要开饭了！”娘这种情况应该是间歇性精神病，不受刺激或许就清醒，瞧她不仅自己洗了头和澡，还能穿好衣服。八卦一下，楚若男觉得自己净面后的娘容颜姣好，身体也是一级的棒，这样稍微收拾一下站在月光下就不像一个女人，而像一个女神了。狗不嫌家穷儿不嫌母丑，都说母亲是神圣的最美的，此时的楚若男也有这种感觉。
搬了张小凳子让娘坐在旁边，楚若成烧火，楚若男就炕粑。稀饭煮好了，铁锅儿底部被打了一个洞，火苗还能串出来，因为没有油，将稠稠的面粉贴在锅边，不是炕粑而是锅贴了！
“娘，来，吃！”舀了一碗稀饭，拿了一个粑送到疯子娘手上：“小心点，有点烫啊！”
那边楚若成早拿了一个粑往嘴里送，又觉得烫手，边吹边换手忙得一团乱，就是舍不得放下。看他那幅馋嘴的样子，楚若男叹息不已。
“若成，洗碗！”一个粑一碗稀饭，疯子娘似乎没有吃饱，楚若男又调了面粉炕了一锅，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成了典型的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天饿不饿。每人两个粑吃了，肚子也就涨涨的了。看楚若成一脸满足的样子，她提醒道：“以后家里的活你要学着干！”
“那你干什么？”之所以要这么问，是因为洗碗扫地煮饭这些事在没分家前都是姐姐在做啊，分家上山也是她做的，今天突然分配给了自己了。
“我干的事儿你干不了，信不信，要不咱调一下？”这小子就是欠收拾：“家里没钱，缸里没粮，连棚子都还没有两个，洗澡做饭上厕所都在外面，你觉得这样好吗？”
是不好，但是有什么办法，反正以前在山上摘茶时都在外面随地解决，拉屎拉尿不看人，看人就干不成，选个坡坡坎坎有草木的地方蹲下就成。
“不行，以后常住山上，四周都是你排的便，还不臭死了！”一想到出门随时可能会踩上炸弹楚若男就恶心得慌。她一边拿了木梳子给娘梳着头发一边道：“记住了，你是家里的男丁，活儿都得干，我负责照顾好娘，以后让她别乱跑！”
“噢！”虽然也有点不情不愿，但是娘疯了，姐姐最大，也只有她说了算。
山上的夜晚凉风习习，柔和的月光下楚叶男已经将娘的头发打理干了。
“娘，咱睡觉好吗？”只有将娘哄睡了，自己才有时间去洗澡，刚才让楚若男洗澡时那混小子还有点不情愿。她这是穿越成了什么呀，根本就是一个妈，照顾疯子娘还要照顾不懂事的小弟娃！
吃饱喝足了，又听楚若男柔声说话，疯子娘什么也没有反抗，由着女儿牵着她上了床。
这床也就是几根木架子搭起来的，好在还够宽，可以睡两个人。
“姐，我晚上怎么办？”楚若成见娘占了一大半，心里一下慌了。
是了，前几晚怎么睡的？
“娘没回来，我们睡呀！”楚若成理所当然，指着床问道：“就只有这么一张床，睡不下三个人的。”
“睡得下也没有你的份，你睡地上！”明天不仅得搭棚子，还得搞一张床出来：“你是男的，都这么大了，哪有和女人挤一张床的道理！”和女人睡的年纪还没到呢。
再过几年就是毛头小子了，也没想过羞不羞，真是缺家教。
“姐……！”活儿要他干，床没有他的份，楚若成委屈哀叹：“姐，你欺负我！”
欺负你？
欺负你咋了？有本事，你就欺负我，什么事由你安排，我还懒得操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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