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再察觉不到修天帝的气息。
然而林越的修为本体却是同时出手，身形消失，没入了映天镜内！
白茫世界！
看不到边缘般。
此刻的林修负手而立，白发三千无风自动。
那竖瞳盯着林越，却是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狰狞。
“你在外面已然无敌，为何还要进来？”
修天帝的声音传来。
似乎在见识到林越战体踏入法则后，已经看开了许多。
“我在这里，或许也是无敌的。”
林越摊了摊手，又是平淡开口，“你我有缘，总得见你最后一面吧。”
“是啊，时间不多了。”
修天帝抬起手，他的指尖已经开始消散。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修天帝看向林越，同时挥手间，白茫茫的映天镜世界内，二人中间，出现了一张石桌。
林越嘴角一扬，坐在了靠近自己的一侧。
“我早知道，一旦我的力量超过你，便是你消散的时候。”
林越说着。
石桌前面，有一面棋盘，他手持黑子，抬起来，“你先还是我先？”
修天帝也是在他面前坐了下来，“每次见面，都是打打杀杀，也实在无聊。”
他手持白子。
林越没有下，意思就是让他先手了。
白子落下，正中天元。
林越一笑，“还真是特别。”
说罢。
他同样落子。
“我一直在你的前面，却不是因为我想变强，而是我害怕被你追上。”
修天帝叹气开口。
此刻的二人，再不是以前见面那你死我活的局面。
反而像是多年不见的好友，在下棋谈笑。
“我的天赋，哪是这么好拿的，也怪你贪心。”
林越一笑，落子。
修天帝同样笑道，“就是贪心了，和你一样贪心的我，居然还想超过你。”
“可以映天化地你的天赋，但是还要比你更强。”
修天帝摇了摇头，“或者杀了你......若是没有这一层规则，林越，你我之间，可有机会成为好朋友？”
这个当初站在星域最强帝主之位的存在。
此刻却仿佛一个孩童般，用那清澈的竖瞳看着林越。
“有。”
林屯没有过多的解释。
只有一个字。
但偏偏只需要一个字，对修天帝来说，也足够了。
“我利用你得到天赋，你也利用我让自己更强。”
修天帝从未如此平静过，或许在真正败给了林越之后，他才能如此平静下来。
“林越，我们扯平了。”
说罢，修天帝一子落下，白棋已然将黑子重重包围。
“这棋道，也算是来自你。”
修天帝说完，林越却是摇了摇他，“你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所走的每一步，也都来自你自己。”
落子。
黑棋杀出重围，棋局突变！
“厉害。”
修天帝深吸一口气，目光激动地又是走了几步棋。
却是接连被林越克制，原本大局已定的走势，却是逐渐逆转。
“来自我自己么……”
修天帝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你认可我了吗？”
没有任何的犹豫，林越点头。
修天帝听罢，大笑道，“好，总算我没白来这世界一次。”
他放下了停滞在空中的白子。
此刻棋盘上。
已经没有了他可以落子的地方。
如何走，都已经注定了会输。
“你我的第一次交手，我便被吓退了。”
修天帝浅笑开口，脑海中回忆着在南界星域的时候。
他以人类形态，第一次出手，便是在星空内拦截了林越的战船。
可后来，他被林越喝退之后，才觉得不对劲。
“是，那时候是假装的，我已经在那时，被你打伤了。”
林越淡淡一笑，事到如今，也没有半点隐瞒了。
“第二战，我联合掘墓人族、南莽荒，攻打剑族，那时候的你，已经集齐了四剑五绝神杀大阵。”
修天帝随手抬起，手中多了一个茶杯。
在这个世界，似乎他是唯一的主宰。
或者说。
无尽岁月的曾经，他本身就是这片世界。
轻抿一口。
修天帝才继续道，“我败给了你，被神念帝主救走后，只有一个心思，我不能再拖了，
给你的时间越多，想要赢你的机会，就越渺小。”
目光平静无波，但是林越却是依然有些惊讶。
这家伙的举手投足，竟然也和自己一模一样？
“你说的对。”
林越同样抬手，他的手中，竟是也出现了一杯茶。
可这不是林越变化而出，他还没有控制神物世界的能力。
“你或许是最了解我的人。”
林越一笑，自然明白，这是修天帝给他的。
喝了一口，林越又道，“给我的时间越多，赢我的可能性就越小。”
“直到琴帝门的见面，我无法以真身出现，那道分身，依然输给了你。”
林越没有说话。
他知道，这是修天帝最后的回忆了。
而他的回忆，竟是全部都是林越。
“鬼门外，我以为自己真的可以赢你一次了，可惜你的大军降临之时，我知道我错了。”
修天帝自嘲般一笑，“罢了，回想过往，没有一次，是可以赢你的，真够丢脸。”
“林越，既是那千万年前三元合一的修炼法门，那我可否知道，你的战力法则叫什么？”
修天帝再次问道。
“调和，阴阳大道，罢了，有些事情你还小，并不懂。”
林越喝了口水。
修天帝脸上抽搐了一下，“好吧，你是个极其可怕的对手，输在你手里，我并不丢脸。”
他指的自然是神物的身份。
以神物化人，本就已经有与生俱来凌驾万物的傲气。
只可惜在林越面前，这股傲气被逐渐消磨了。
“也说明我没有看错人，得到了你的天赋，我的确得到了完美的大道根基。”
修天帝站起身来，“林越，既然我输了，便最后为你做点事情吧。”
林越抬起黑子。
这一刻，修天帝的身影，已经逐渐模糊了起来。
“再见了，我的朋友。”
林越的声音呢喃传出，手里的黑子落了下来。
这一刻，棋盘上所有的白子全部消失。
只剩下满棋盘的黑子！
外界。
映天镜上，猛然间镜光暴涨！
众人吓了一跳，以为修天帝还死心不息的时候，却见那镜光竟是直冲天上。
所攻向的目标，赫然是星空之外那黑榜第一的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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