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笑着说：“一位需要帮助的爷爷。”
顾卫东跟王全忠寒暄了几句，听到村子里的情况也很着急。跟唐书荣交代了几句，就上车离开了。
比起大洼村的经济损失，市里的连环杀人案迫在眉睫。
这个杀人犯已然失去了人性，接连杀害三人后，距离下次杀人的时间又接近了。
可是他们对于这个杀人案知道的信息太少了。
除了掌握到这个杀人犯的杀人频率和选择作案目标，其余的是一无所知。
回到家，三个人饭也没顾的上吃。
顾晓峰将三个受害者的生辰八字都拿给福宝看。
福宝掐指算了算，眉头紧紧皱成一团，她拿着生辰八字说道：“爹娘，小叔，我需要一点时间。”
福宝起身回了房间。
顾卫东和顾晓峰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唐月娥煮了面条，切了点咸萝卜丝，拌了些香油。
一人一个荷包蛋，两个人吃的很急。
唐月娥说道：“卫东，今天二哥来过了。”
“他来做什么？”顾卫东问道，“是家里出事了？”
“他没说。”唐月娥说，“他给了你一样东西，我给你拿过来去。”
等唐月娥从卧室出来，顾卫东早就没影了。
顾晓峰解释说：“卫东哥说他回去一趟看看，有什么事情回来再说。”
唐月娥只得又把串珠放回卧室，面上有些不大好看。这杜玉梅不待见卫东，这次他去别被为难才好。
顾晓峰说：“嫂子，你别担心。再不待见卫东哥，那好歹也是他娘。”
唐月娥悠悠的叹了口气，说道：“你是不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唐月娥不愿多谈这件事情，问道：“吃饱了吗？家里还有！”
“吃饱了。”顾晓峰回，“这大冬天的就是得吃点暖和的，舒坦。”
外面又下起雪来，原本扫开的路上，又落下薄薄的一层，浅浅的还能看到顾卫东的脚印。
顾晓峰去厨房，帮忙劈了些柴。
劈完柴，顾卫东沉着脸回来了。
唐月娥焦急的问道：“怎么回事？”
顾卫东回：“娘她前些日子摔了，没当回事。这些天在家养着，最近发现腿上出现了大片的青紫色。”
唐月娥皱眉：“那赶紧上卫生院，让郑浩瞧瞧。”
“已经晚了，郑浩说她那条腿得截肢。”顾卫东沉着脸说，“我得收拾一下，带她们去市医院瞧瞧。”
“娘，我跟爹一块去。”福宝从屋子里面，背着一个小包袱出来。
“那你们路上小心。”唐月娥叮嘱着。
外面下着雪，如果晚上凝冻后，更难行驶了。几人没再耽搁，直接去了顾卫青家。
杜玉梅闭着眼睛，神态苍老了许多，头发几乎都白了。
本身就瘦，这一病正可谓是骨瘦如柴。
她疼的直哼哼。
顾卫青一个人都能把她抱上车。
顾卫东说：“二嫂，麻烦你去拿床被子。”
王清转身去卧室，很快拿来一床被子给杜玉梅盖上。
福宝跟着顾晓峰坐在前面副驾驶上，顾卫青在后面照顾杜玉梅。
王清将家里的钱都拿给顾卫青了，说道：“我将孩子送回我娘那边，就去市里找你去。”
杜玉梅仰在车后面，半眯着眼睛，盯着前面的人，意识模糊的说：“不要，我要下车，她想要害我，她不会放过我的……”
顾晓峰劝道：“大娘，我们这是救你呢！你儿子怎么会害你呢？”
“我只要卫青这一个儿子了，顾卫东他恨我，怎么可能会救我？”杜玉梅喃喃自语着。
“怎么可能呢？卫东哥这么好，你放心好了！”顾晓峰尴尬的说。
即便杜玉梅现在被疼痛折磨的意识模糊，她也没忘记，眼神空洞的，像是在回忆：“那天下着雪，我们看着有个人，将一样东西扔在田埂上。我们走过去一看，是一个孩子。我说家里养不活，他非不听……非不听……”
顾晓峰瞪大眼睛，看向顾卫东，问道：“卫东哥，你不是亲生的？”
顾卫东点点头。
“对不起，我不知道。”顾晓峰真想给自己一个嘴巴子，难怪刚才嫂子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欲言又止的，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在里面。
“不打紧。”顾卫东沉声说道。
顾卫青在后面低声说着：“娘，你少说两句话。”
车子颠簸了一下，杜玉梅疼的直叫唤，也没再有精力说别的。
福宝缩在顾晓峰怀里，顾晓峰拿军大衣将她盖住了。一路上疲惫，他也睡着了。
到了市里面的医院。
杜玉梅经过一路的折腾，别人一碰就叫唤。
顾晓峰喊了护士拿担架过来，将她抬了进去。
顾卫青喃喃的说：“卫东，谢谢你。”
顾卫东递给他一根烟，说道：“我听说我被抓走后，你帮我提供了线索。”
顾卫青摆手说：“那不算什么的，不算什么。”
顾卫东拍拍他的肩膀，哥两个走到外面抽烟。顾卫青盯着茫茫大雪，问道：“卫东，我一直很好奇爹临走前跟你说了什么。他连我这个亲儿子都没交代，只见了你。”
顾卫东吐出一口烟，烟随着风卷进雪花里消散殆尽，眼神迷离。
顾卫东说：“爹说，我是他在田埂上捡到的，让我好好照顾你们。看在他捡了我一命的份上，力所能及的帮帮你们。”
顾卫青堆在地上，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巴掌，哽咽着说：“爹那么正直善良的一个人，临终前却因为我们当了一次恶人！”
顾卫青不能原谅自己。
顾卫东无奈的说：“爹也是无奈，他原本可以不告诉我真相。其实他也很纠结，最后的决定权在我。”
顾卫青痛哭流涕：“那你为什么不走？”
顾卫东眼眶发红，淡然道：“咱家，曾经也是我的家啊！”
是啊！
顾卫青泪眼模糊，笑着说：“小时候，大哥领着我去逮鱼，你非得跟着我们。掉到水里，差点被呛死。咱爹为这，还打了我跟大哥一顿。”
顾卫东笑：“可是那时候逮的鱼，是真好吃啊！”
顾卫青泪水滑落，曾经他们三兄弟的感情，是什么时候走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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