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墨鸢原本只是在默默地倾听着莫渊的聊天，看见莫渊直接望了过来，也没什么好奇心，就只是朝着莫渊歪了歪头。
煞是可爱。
“小鸟。”
“嗯？”
“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情吗？”
莫渊试探着问道，虽然早已经知道了回答的结果，他还是提出了询问，“就是你一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脑袋里边还有没有残留下什么东西，命令，习惯之类的？”
“嗯......有。”
“什么？”
“可以无条件相信老公和小姨。”
“糟。”
莫渊扭头，捂住了脸。
他的猜测已经落实了，墨鸢这个样子真的和他想象得一模一样，除了最重要的事情，其余的全都不记得了。
只是......
为什么墨鸢脑海之中最重要的记忆是无条件相信自己和小姨。
莫渊开始回想起以往遇见的种种事情，却没有任何一条信息可以对得上墨鸢。
得。
墨鸢的来历再次扑朔迷离了，恐怕只有小姨有些许头绪了。
而一侧的克洛斯见莫渊如此神态，又看了看墨鸢那永远没有任何表情的样子，也恍然大悟。
她和那些只知道在教堂之中祈祷的修女一样，只会专心致志地想着一个目标前进。
以前是洛梓韵的任务。
现在是跟在莫渊身边。
简直就和莫渊口中的失格修女一模一样。
就算是克洛斯，也不得不正视起来，他当初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就是害怕芙兰丽失去自我意识，从此成为如同机器人一般的圣光容器，那是他所接受不了的。
“看来小鸟你......也被强大的灵魂所伤害过啊......”
莫渊挠了挠头，眉头紧皱，“我之前居然还天真地以为小鸟就是这性格......不行，我必须得去一趟兰德洛斯了，只有那里才有解决这类症状的办法。”
墨鸢歪了歪头，看着莫渊烦恼的样子，忍不住朝着前方凑去，轻柔地抱住莫渊的腰，温柔地安慰着他。
“这还有救？”克洛斯问道。
“当然有救。”莫渊说道，“那些修女们只是灵魂过度破损，进入了身体的保护模式，如果灵魂修复，自然能复原。”
“灵魂修复？怎么修？”
“你问这么清楚干嘛？”莫渊瞥了他一眼，“你可别动歪心思，这方法难得不行，而且不能保证成功率，就算是我，也只成功过一次。
毕竟是在灵魂上动刀子，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哪有哪有。”
克洛斯讪讪地笑着，他又想起了自己在先祖传承之中看见的有关于圣光之女的记载。
在逆神教皇那个时代，那一届的圣光之女没能按照圣光之神的嘱托成为逆神教皇的配偶，被逆神教皇百般推脱，圣光之女请圣光之神上身，为此斥责过逆神教皇不知道多少次，丝毫没有用处。
而那之后，圣光之女的性格逐渐变得极其冷淡，而且每天的生活犹如傀儡一般保持着三点一线，这也就是克洛斯为什么担心芙兰丽的原因。
他来到聚神之地，第一件事就是去质问圣光之神，然而并无成效，灮没有丝毫解释的意思。
所以克洛斯才想来到神殿，去到圣光之神的孤室之中，去探寻，去质问。
这一行为很傻。
明明他可以做一辈子自己的莱特布恩尔骑士队长，然而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可能性，就直接杀上了神殿，甚至可能就此死亡。
但是克洛斯不怕，他是骑士，骑士本就是要为了守护公主拼尽一切的。
他不能让芙兰丽变成一副空壳。
“所以，你那届的圣光之女是你治好的？”
“啊对。”莫渊点点头，对他露出了一个赞许的目光，“虽然那女人脾气很臭，是个圣光之神的脑残粉，和我也不对付。
但是她向我求救了，而且是无辜的美少女，我自然要救。”
“如果......”
“救。”
莫渊说道，“你作为故友之后，这点请求，我能满足的话，我自然会出手。”
他扳开墨鸢抱在他腰间的手臂，把这个再度变成面无表情机器人的少女给拉了起来，拍了拍屁股。
莫渊看着克洛斯站起来，顿了顿说道：
“你原本来神殿，是准备找圣光之神？”
“差不多。”
“差不多？”
“布塞利特告诉我，让我有机会去一趟圣光之神的孤室，我会知道很多东西的。”
“哦？看来米妮了解的还不少。”
莫渊轻笑道，摇了摇头，“不用亲自去看了，米妮其实知道是什么情况，只是想让你去确认一下是否依旧罢了。
对了，她可是堕骑士，是个坏女人，除了曾经她的同伴，其他人在她眼中可都是工具人罢了。
你也不例外。
来我这儿直接看吧，我这里就能看见圣光孤室。
等你看见之后，你就知道为什么我会逆神，并且对已经悔过的灮仍旧抱有如此强烈的恨了。”
说到这里，莫渊感觉自己拿已经被【记忆埋层】捆了不知道多少圈的逆神教皇人格，似乎有着再次突破束缚的征兆，他连忙心神一紧，将那个人格给压制了下去。
现在可不是可以释放这个人格的时候啊。
真让教皇人格出来了，莫渊很难保证自己不冲到圣光之神的孤室之中直接去再揍祂一顿。
“你这里......能看到圣光之神的孤室？”
“自然。”
莫渊走到这狭小白色梦境空间的边界，敲了敲那纯白色的墙壁，转头笑道，“我，莫渊，可是传说之中的梦诞之神呐。”
伴随着莫渊那自信倨傲的笑容，四周的白色墙壁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直接推倒，周围的景物纷纷显露了出来。
那是海。
一片梦境之海。
无数的气泡在这片海之中悬浮着，四处飘摇，如同一个个自由的灵魂一般，在这片海洋之中没有烦恼地游荡着。
克洛斯清楚地看见，这一片望不见边际的海，是信仰，是取之不竭的独属于神殿之神的信仰。
那些神明所追求的，为之甚至会选择不归路的渴求，在这里，就像是无人问津一般。
莫渊是神，但是并不是神殿之中的神，这些信仰，对于他来说没有丝毫用处。
而那些四处悬浮的气泡之中，则是深藏着各种各样的物品，或者说是......梦。
之前出现的死灵巨人，恐怖本源的造物，金色唐刀断金铄，始祖的鲜血池等等，全都安详地躺在一个个气泡之中，像是收藏品一般，闪烁着让人难以直视的光辉。
“欢迎来到我的，王の宝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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