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二楼的阳台上，风景宜人，远处人工湖泛着粼粼波光。
夕阳西下，晚霞如火，美不胜收。
一名少女与一名少年伫立阳台，迎风而立，眺望远方，宛如一幅岁月静好的画卷。
当然。
这偌大的别墅里，阳台可不止一个。
就在两人头顶的阳台上，聚集了一众美少女：姬清仪、刘倾月、顾若雪、李观棋、可妮莉雅，还有旋滢三人组。
众人的心思昭然若揭——
她们是来偷听楼下对话的。
从凌凝那句\"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的赞美之词，姬清仪等人推测，苏橙之前给凌凝带来的负面影响已经消失。不然凌凝也不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如此盛赞苏橙的品德。
虽然这对姬清仪她们来说是好事，但心里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这种事根本没必要高调到这个地步，除非凌凝别有用心。
所以，她们才会跑来暗中偷听。
此刻，所有人都异常默契，屏气凝神，竖耳倾听，生怕漏掉任何一句话。
……
阳台上，苏橙举着一杯果汁，悠闲地眺望远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他在等凌凝先开口。
凌凝也端着一杯橙汁，正近距离打量眼前的苏橙。不同于以往的校服，今天的他更显成熟稳重，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沉溺其中，难以自拔。
\"今天的你，很帅气。\"凌凝率先打破沉默，举杯示意。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苏橙也举杯回敬，抿了一口果汁。
\"是吗?\"凌凝愣了一下，随即莞尔一笑，优雅地啜饮一口。\"我怎么觉得，你有些无奈地自我排遣呢?\"
她身着一袭低开叉的旗袍，既不保守也不露骨，恰到好处地彰显着她的知性魅力。随着她的动作，那双被肉色丝袜包裹的美腿若隐若现，无比诱人。
\"哦?是吗?\"苏橙故作惊讶。
\"不止如此。\"凌凝放下酒杯，转身面向远方的山景，柔声问道:\"所以，你透过青山，看到了什么?\"
苏橙沉默不语。因为理智的凌凝和失去理智的凌凝简直判若两人。前者心思缜密，智慧过人;后者则感情用事，容易冲动。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
凌凝苦笑一声，打开折扇轻摇。\"你是在为我刚才的出格举动生气吧?\"
\"倒也不全是。\"
\"那就请你告诉我。\"
\"我想不通，\"苏橙耸耸肩，\"我有什么值得学姐这样做的地方?\"
\"因为我之前说的话一直作数。\"凌凝合上扇子，眺望远山，嘴角勾起一丝浅笑：\"这只是择偶时的正常反应罢了。\"
\"你了解我吗?\"苏橙突然发问。
\"不，不太了解。\"
\"所以说，你还是受到我之前能力的影响。\"苏橙平静地说。\"对你我而言，这是一种畸形的情感。是我的错，我必须纠正。\"
凌凝抬眸凝视苏橙，默然无语。
或许正如她评价苏橙的那样，他高风亮节，品德高尚。
也正是这一点，让她心悦诚服。
苏橙避开她灼热的目光，轻咳一声岔开话题:\"说真的学姐，我这人其实特别不靠谱。你这样做，真的太不明智了。\"
\"可你做的每件事都十分完美啊。\"凌凝重新展开折扇，轻摇几下，继续说道：\"反倒给我一种值得信赖和依靠的错觉。我甚至怀疑，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学姐说笑了。\"苏橙摇摇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说的就是我这种人。\"
\"你为什么要把自己说得这么不堪?\"凌凝温和一笑。\"无论学业、弓道还是其他方面，你都是佼佼者，这是不争的事实。\"
\"那是因为我这个不靠谱的人，总能找到靠谱的人来帮忙。\"苏橙语气惆怅。\"这世上总有人愿意帮我渡过难关。我的成就并非完全靠自己的天赋和努力。\"
听到这番话，无论是凌凝，还是楼上阳台的众女，都陷入了沉思，眼神中流露出对往事的追忆。
\"可人脉，不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吗?\"
凌凝不由轻笑：\"这场宴会中所有人都会认为的共识。\"
\"嗯...你说得对。\"苏橙叹了口气，仿佛被说服了：\"没错，至今为止，我的实力全靠无上天资、惊人悟性和不分昼夜的刻苦努力...当然，也有那微不足道的外界帮助。\"
\"这说法，很有意思呢。\"凌凝掩唇轻笑，很快又收起笑容，认真地看着苏橙。\"你真是让人捉摸不透。上一秒还谦逊，下一秒就自负起来。\"
\"除了长相和弓道冠军，我一无所有，哪来的资格自负啊?\"
苏橙无奈地摊手。
凌凝闻言莞尔:\"那我也一样，除了几分姿色和还过得去的家世，也是一无所有。\"
结果，楼上阳台的众女听到这番对话，不禁皱起眉头。她们甚至怀疑，楼下那两人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面对频频释放\"般配\"信号的凌凝，苏橙感到非常苦恼。
凌凝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困扰。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吗?\"凌凝恢复温婉淡雅的模样，歉意地说。
\"学姐，谢谢你这么在乎我。\"苏橙郑重其事地说：\"有件事我必须向你说明。\"
听到这话，凌凝的心咯噔一下。
果不其然。
\"其实，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苏橙缓缓吐出一句话。
凌凝对此并不意外，只是低下头，露出一丝苦涩，面容蒙上阴影。但很快她就强颜欢笑，抬起头来。
\"是吗?其实来之前，我就有这种心理准备。\"她豁达坦率，却难掩失落。
与她不同，楼上阳台的几位女生此刻内心跌宕起伏。尤其是赵嫣和旋滢，再难抑制失望和沮丧的情绪。
虽然早有预感，但亲耳听到当事人亲口证实，还是让她们备受打击，心灰意冷。
姬清仪等人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想，只是静静聆听，似乎在等待苏橙最后宣判他女朋友的名字。
拿她们当挡箭牌，她们也愿意效劳。
可惜事与愿违。
苏橙并未说出女友的名字。
因为——
\"她今天来赴宴了吗?\"
凌凝眨眨眼，面对这段还未开始就已告终的感情，她内心煎熬万分。
但她仍保持理智，试图打听自己的情敌是谁。她有自己的骄傲和尊严，若连对手都不知道，未免太过狼狈。
苏橙没有回应，只是又喝了口果汁。
凌凝隐约察觉到不对劲，却猜不透缘由，唯有追问下去:\"冒昧了，但我真的很想知道答案。她是谁?\"
苏橙不由陷入了沉思。
\"这种事，你为什么要思考啊?\"即便是向来淡定从容的凌凝，此刻也险些绷不住了。这种问题还需要考虑吗?
\"女朋友这个概念，对我来说有点模糊。\"苏橙解释道。
\"为什么模糊?\"凌凝反问。\"难道你为了拒绝我，特意编造了一个女朋友?\"
说这话时，她心中不禁感到一丝庆幸。
可这庆幸只存在了一秒。
\"我对她们有好感，她们对我也有好感。\"苏橙低头慢慢说：\"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她们的感情，也不知该如何选择，更不知该如何处理我和她们的关系。\"
这番话彻底震住了凌凝。
她完全懵了。
她大概，明白\"模糊\"是什么意思了。
就连楼上的旋滢三人组也愣住了。
而李观棋等人却皱起了眉头。
\"我就是这么贪得无厌。\"苏橙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凌凝：\"你确定要趟这趟浑水?\"
\"你真会开玩笑。\"
短暂沉默后，凌凝忽然笑出声来：\"不过，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回避自己的欲望是件极其困难的事。\"说到这，苏橙开始自言自语道：\"所以我决定释放它。尽管没什么用，但至少算是回应了她们的感情。用我的话来说，这就是最漫长的告白。”
凌凝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她清楚地感觉到，此时的苏橙与以往大不相同。如果说从前的他像个看破红尘的仙人，那现在的他更像个经历世事后豁然开朗的凡人。
他原本的\"神性面具\"已经彻底破碎。
\"你...你变化真大啊。\"凌凝喃喃自语，目光渐渐变得复杂。
苏橙说到\"成长\"时，目光不经意扫过楼上阳台，嘴角微微上扬。凌凝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细节，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人总要成长的嘛。\"苏橙又喝了口果汁，眺望远方，眼中闪过一丝怀念。\"我见过一个普通人的一生。他被社会异化，身不由己，碌碌无为。普天之下，无人不对他投以鄙夷的目光。\"
虽然凌凝一时听不太懂，但她能感受到苏橙在讲述一个仿佛关于他自己的故事。
楼上的李观棋、姬清仪、顾若雪和刘倾月则知道，苏橙说的是他穿越前的人生。
他一向敏感，却从未细说前世的事。
此刻。
她们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身上。
\"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你自己?\"
凌凝脱口而出。
\"不是我。\"苏橙摇头否定，随即露出一丝浅笑：\"确切地说，他只是我的一部分。我不是他，他却是我。\"
从这句话可以推断。
他口中的人感觉是过去的自己，但现在似乎已经摆脱了过去的影响。
\"这就是你所谓的成长?\"
凌凝问道。
\"没错，我认为这就是成长。\"苏橙举杯示意。\"为此我感到自豪!\"
\"虽然还不太理解，但大概就是这样吧。\"凌凝举杯与苏橙碰杯：\"恭喜你，苏橙学弟，终于摆脱了过去的困扰。这对你而言意义重大。\"
就在两人碰杯的刹那，身后忽然出现几道身影。凌凝回头一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她意识到，自己的情敌来了。
而且，数量还不少，以班为单位。
特别，其中几人从她们完美的外表，到被看穿却毫不掩饰的责备眼神，再到那深邃得仿佛隐藏着某些秘密的眼眸，无不令凌凝不自觉地移开视线。
\"学姐，我先失陪了。\"苏橙歉意地说，把果汁杯放在阳台上，走向众女。
凌凝目送他离开，看到苏橙被众女环绕，姬清仪和顾若雪分别站在他左右两侧。
接着，两人伸手。
同时掐了一下苏橙两侧的腰。
苏橙疼得身子一弯，蹲在了地上。
随后，姬清仪和顾若雪离开了。
紧接着。李观棋弯下腰，在苏橙耳边温柔低语了几句。
她到底说了什么?
凌凝不得而知。
但她知道，苏橙肯定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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