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暂时只收取七百极品灵石一年，怎么样？”
杜布问道。
“这个价格还是太高了一点儿，布太上，”全德黛继续道，“能不能便宜一点儿？”
“六百六十六块极品灵石，怎么样？”
杜布给出了一个吉利的数字。
“二百二十二块极品灵石，我觉得这个数字也比较好。”
全德黛讨价还价。
最终，双方以四百五十六极品灵石的价格确定下来，但全德黛要求杜布太上必须显着缓解马豆豆的病情，并且是要在疗效显着后才最终付账。
当然，在试药期间，作为家属的全德黛不承担任何的费用。
对此，杜布当然表示同意。
——
于是，杜布在“知客处”附近找了一个条件一般的八阶中品洞府。
这个洞府很是简陋，那些装饰、炼丹炉和洞府阵法等，都只是堪堪进入八阶下品，简陋得就如同自称“贫道”的向秋实身上的储物袋一样。
当然，杜布也不能要求太高，因为一方面自己勉强有了现实的居住场所，而不必老是呆在“搴洲空间”那些人造的场所内。
另一方面，则是自己只有三等客卿兼太上长老。
在洞府紧缺的情形下，三等客卿甚至可能不得不向宗门外的修士世界租赁，而那租赁的价格可不低，甚至一个月就需要二三百极品灵石。
“有了地方，又可以干活了。”
杜布对现在的条件觉得可以接受。
“那我就恭喜布客卿乔迁新居了！”
向秋实笑眯眯的。
——
“向太上，你连续三天跟着我，难道你不去自己的洞府吗？”
杜布好奇地问道。
自己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这样，自己有什么隐私，或要做什么私密活，还会有机会么？！
见到杜布异样的神情，向秋实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开口说道，“嘿嘿，布客卿，你有所不知，宗门确实给我们这些本宗客卿配备了洞府，只能租住。
“但我不是长年在外，并且灵石压力颇大么？
“于是，我就将其租出去了，而且租期也不短。”
杜布好奇地问道，“你的租金是多少钱一个月？租期是多长？”
抓了抓脑袋及其上半灰白的头发，向秋实赫然道，“我们这儿租金不是按照月算，而是按年算，一年一百三十极品灵石。
“我租出去五万年，现在还剩下两万的租期。”
听到这，杜布道，“那按照你的情况，那你打算到哪儿租住？”
——
“我、我、我这不是和你一样，初来乍到，还没找到地方么？”
听到杜布的问题，向秋实应道。
“那你准备去哪儿？难道想到我这儿蹭吃蹭喝？”杜布奇怪道，“哦，对了，我这大乘五层修士，也还是要吃一些灵食的，但我现在自顾不暇，哪里能接济你啊？！”
见杜布为难的表情，向秋实笑道，“我肯定不会到你这儿蹭吃蹭喝。”
一边说，他还拿出一些八阶下品的炊饼出来，直接坐到了打扫得还算很干净的地板上，当着杜布的面啃了起来，并且连八阶下品发灵水也不喝，其情形与那些在乡下农田里忙活的乡农在田埂上吃东西差不多。
“你就这样吃，并且只吃这些东西？”杜布疑惑地问道，“难道你不补充一些更为精粹的如灵土、灵金、灵火之类的大乘营养品？”
“凭借我的这点薪俸，再加上一些‘交道’修炼的花费，你以为我能吃得起八阶中品的炊饼？”向秋实细嚼慢咽道，“至于那些灵土、灵金、灵火之类的大乘营养品，我已经两万多年没有放开吃喝过了。
“偶尔吃一下，都觉得好过瘾啊！”
——
见到向秋实的表情，杜布以为他就和乡下那些好久才吃一次的零食一样。
但大乘修士落魄到如此地步，杜布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当然，现在的自己，暂时未能想到如此深入到这“乘桥星”的世界。
再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或许这向秋实与三四天前的全德黛一样，只是装作可怜的样子，实际上口袋里实际上写得流油呢？
因为通过向秋实，杜布知晓，那全德黛虽然也是和自己一样的三等客卿，但马豆豆给她留了三套洞府，是一个稳稳的和富得流油的收租婆。
而且，马豆豆太上算作工伤，有关医疗费用由宗门承担绝大部分。
也就是说，哪怕自己要从全德黛那位收租婆那儿要了四百五十六极品灵石一年的医疗费用，后者其实自己也不用挣一分钱，因为现在的马豆豆太上正处于工伤期间，有关薪俸全额发放，每年有一千三百极品灵石。
这些富有的修士，竟然也如同锱铢必较并且极其精明、擅长算计的人类一样，实在让杜布觉得，不能从一位好心的乡下人角度来考虑这些事情。
——
杜布还记得，在“孤悬岛”的时候，有的地方的富人们并不喜欢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光鲜衣服并且招摇过市，而是如同普普通通的城里人一样，穿着粗布汗衫，脚上套着木屐，手里摇头蒲扇，在街头踢哒、踢哒地行走。
甚至还有的有钱人，喜欢拿着碗筷到大街上去摆摊，做一个“街头企业家”，希望能得到街头普通人的打赏，实在是让人无语。
而就眼前的向秋实而言，他活了这么久的岁月，而且又在不同的宗门都混得不错，甚至还修炼有“密道”这一独特的道法。
哪怕他再穷，烂船也有三斤钉，所以杜布不相信这老小子会穷困到极其不堪的地步。
因此，杜布对于这老头子，实际上已经有了计议。
“你这老小子，吃完还是去找你的窝吧！”
杜布说道。
他这是下了逐客书。
——
“布客卿，你是我引进宗门的，并且我还给了你秘密身份，”向秋实一边啃着炊饼，一边唬道，“难道你就不念一点儿交情，竟然给了我一个‘逐客书’？！”
“切！”杜布反驳道，“人情归人情，交情归交情。
“我的交情，早已还给你了！”
听到杜布的话，向秋实站起身来，说道，“你胡说！你什么时候还我交情了？！”
“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杜布翻白眼道，“你们每招收一个三等客卿，介绍的修士可以有三成提成！”
“你……呃！”
向秋实试图还嘴，但他没有注意，结果竟然噎住了。
“呃！”
“呃！”
“呃！”
那炊饼噎住了向秋实的喉咙，他竟然喘不过气儿来。
——
杜布觉得很是吃惊和搞笑，即一位堂堂正正的大乘高阶修士竟然会被自己的吃食噎住！
道眼激发，杜布看到一小块炊饼确实卡住了向秋实的呼吸道。
“你这老小子竟然会这样！”
杜布笑道。
而杜布之所以笑，是因为修士们，哪怕是合道修士们，都也已经掌握了用皮肤呼吸的能耐，所以是憋不死的。
“呃！”
“呃！”
“呃！”
向秋实这老小子还在试图呼吸。
而那三张小炊饼仍在噎住了向秋实的喉咙。
后者甚至还试图去抠喉咙。
“你老小子竟然如此搞怪！”
杜布摇了摇头，叹道。
于是，他来到了向秋实的背后。
——
这是因为杜布看到，向秋实这老头子被噎住后，竟然连皮肤呼吸的能耐都自动丧失，并且因此而导致这家伙内里灵气匮乏厉害。
“我来帮你一把吧。”
杜布继续保持着微笑，以免得这老头子以为自己不怀好意。
六只手分别抱住向秋实的三个腹部，左手握拳，拇指尖朝内，右手握了上去，然后杜布用力折腾了三下。
“啊哈！”
那三张小炊饼被腹部空气激发，然后就被向秋实咳了出来。
“呼！”
“呼！”
“呼！”
向秋实这老头子气喘吁吁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莫非你老头子还修炼有噎住了食道之‘噎道’？！”
杜布再度笑道。
“哎呀！”向秋实这老头子道，“我欠了你一条命。”
“别说欠不欠的，”杜布微微笑道，“你不要过来打扰我就行！”
——
向秋实离开后，杜布开始了三等客卿的生活。
杜布选择连续三个百年以完成其服务期限承诺。
而其为宗门服务的主要方式，就是炼丹。
杜布炼制的丹药，包括修炼、晋升、恢复、疗伤等有关的丹药，如常见的“辟谷丹”、“六合法阵丹”乃至价格昂贵的“阴阳十系进乘丹”等。
在“乘果宗”第一个三十里，借助宗门的玉简和自身的贡献，杜布还掌握了“乘果宗”的“灵果酒”炼制工艺。
包括“灵果酒”在内，杜布炼制的丹药种类不多，数量亦不多，而产品则维持在八阶下品的中上水准，从而既帮助满足宗门的需求，又维持自己在宗门的地位，此外亦不致于引起其他宗门大乘修士的忌妒与排挤。
但即使如此，杜布也引起了是宗门的炼丹门门主钟一统的关注。
——
对于钟一统，杜布如雷贯耳，因为这家伙是宗门内除了掌门隋身听之外的三位大乘八阶修士之一，也是本宗唯一的八阶上品炼丹师。
其主持的“乘果灵酒系列”在“乘时星”、“乘幂星”、“乘警星”和“乘除星”等十几个大乘星球都较有名气，而在其他炼丹能力方面则较为一般。
这是一位名叫【史灵璧】的大乘一阶修士告诉杜布的。
史灵璧来自于“乘果宗”的下宗“合果宗”，后者位于合道级别的“合槎星”。
来到本宗之后，史灵璧说，上宗和下宗之间差别极大，结果自己来到这儿后，发现自己以前在下宗学习的并且达到了大圆满级别的炼丹之术，在这儿完全不入流，因为他炼制的七阶极品丹药，品阶一样，价格要比上宗贵上不少。
正因如此，史灵璧只能从最低等的宗门太上干起。
虽然自己不同于客卿，但上宗居，大不易。
为了晋升到大乘并且来到“乘果宗”，史灵璧已经花费了巨大的力气，花光了所有的储蓄，甚至还借了一些“千秋万贷”。
为此，他寄希望于在上宗解决困境。
——
但让史灵璧失望的是，自己收入上很有限，因为他无法及时完成宗门——更具体地说，宗门的炼丹门门主钟一统——交给的炼丹任务，考核上也无法达到八阶下品炼丹师的要求。
这样，其已经四万年没有炼过丹，其技艺差点儿要荒谬了。
而其宗门俸禄，由于达不到宗门的要求，最终只有“基本俸禄”，而不能拿到满额，合计起来比杜布这位三等客卿强不了多少。
由于杜布在其隔壁，并且同样是炼丹的，所以史灵璧就偶尔过来帮忙。
一来二去，二人渐渐熟悉起来，给杜布透露了有关宗门的秘辛。
那位神通广大的炼丹门门主钟一统，不知从哪儿知道了杜布擅长炼丹的消息，并且知晓杜布展示了八阶下品炼丹师的潜质，为此，他已经派出了两批人马过来，说是邀请杜布过去面谈，以加入门主的炼丹大业。
杜布对这样的邀请不感兴趣。
所以，他委婉地回绝了。
“布客卿，我向钟门主多次推荐了你，你为什么不去啊？”
全德黛细声细气，一副温婉可人的形象。
说实在话，这位女人长相好，声音好听，而且笑起来也显得很优柔自在，让人感觉舒服。
——
“全德黛小码，多谢你的推荐。”
杜布继续道，“你看我连你道侣马豆豆都治不好，怎么还敢去炼那些八阶中品的丹药呢？我是想也不想啊！”
“布太上，你的‘不想’是‘不敢想’还是‘不愿想’呢？”
全德黛笑吟吟，说话仍然细声细气。
“怎么，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章程？”
杜布觉得这女人何止是绵里藏针，简直就是咄咄逼人了。
“你要是‘不敢想’呢，那你就太谦虚和低估自己了，因为钟门主说你不想过去呢！”全德黛继续道，“你要是‘不愿想’呢，你可知道，钟门主是宗门内除了隋掌门之外的三位巨头之一，也是本宗唯一的八阶上品炼丹师，能量可大着呢！”
听到这，杜布感觉自己遭受了赤裸裸的威胁，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如果钟门主亲自过来一趟，我或许可以考虑考虑。”
杜布展示了自己的大乘修为，将全德黛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合道低阶女修扫地出门。
——
对于全德黛的威胁，杜布感觉有些恼火。
因为作为马豆豆家属，她不仅没有过来登门向杜布向杜布表示感谢，而且在杜布表示拒绝后，竟然到处宣扬说布客卿是酒囊饭袋，就想欺负她这个可怜的女人、以及那个不仅吃草而且还吃土的丈夫马豆豆。
一位修为低下的合道女修，为了一点儿蝇头小利，竟然如此不堪，让杜布实在有些瞠目结舌，因为自己确实在治疗马豆豆方面兢兢业业，甚至还将炼丹的收益全部倒贴进去。
当然，对方也有理由，即自己的治疗效果并不是太好，暂时还找不到对症灵丹，并且作为前身的布依修士口碑似乎确实不怎么好，不仅爱酗酒，而且还爱偷鸡摸狗，弄得一些大乘修士对杜布亦颇有微词。
当然，杜布觉得，自己必须要以最大的恶意来对待这一威胁。
这一女子的过来，肯定是遭受了炼丹门门主钟一统的指使。
那就看后者怎么做了。
——
然而，又是三十年过去了，杜布等待的炼丹门门主钟一统并没有到来。
而向秋实这位杜布的引介人没有再过来打扰杜布。
听史灵璧说，向秋实又出去公干和交友了。
这位宗门低阶太上没有什么正业，连自己的洞府都租给了他人，自己则只是到处修炼“交道”，因此打流惯了的。
虽然与全德黛有了一些龃龉，但杜布仍然坚持对马豆豆的免费治疗。
这位女子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因为杜布坚持免费治疗，虽然效果不怎么样好。
此外，史灵璧还帮腔说，如果全德黛拒绝，那么他就到宗门内外宣扬，并且报告宗门的执法堂，说全德黛虐待马太上。
如果都撕破了脸，那么全德黛这合道女子会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她不得不妥协了。
而史灵璧因为有功，过来到杜布处请赏。
杜布觉得，这小子确实是自己的一大帮手，因此也给予一些质量合格的丹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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