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主角心声剧透我是暴君11
隔天朝会,张内侍当朝宣读圣旨,封宋沛年为太子一事。
此圣旨一出,全朝哗然,毕竟自古以来请封太子一事,皆是皇上和大臣一起商议的结果,哪像现在,历宗帝一个人决定,然后立马就宣旨了。
不过在场的大臣心里的小心思不断,但是也不敢表达不满,毕竟心里还是怕被十七皇子给记恨上的,有人他是真的砍啊。
?各个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给同僚偷偷使个小眼色。
‘你去上奏。’
‘你咋不去?你怕死我就不怕?’同时附带一个白眼。
林祯还有系统听到圣旨之后,纷纷都愣在了原地,一时之间大脑空白,完全无法运转。
【统子,我刚刚没有听错吧?历宗帝封了十七皇子为太子,这十七皇子不就是未来的应天帝?】
刚刚机械大脑死机的系统,此刻才慢慢恢复了运转。
【宿主,是的,你没有听错,可能因为你带来的一个小插曲,历史真的发生了变化。】
林祯:......她真的没有想到拍马屁所带来的后续影响会是这样的,她现在开始担心,未来的历史不会出现什么乱子吧。
现在系统也都还处在怀疑中,无法及时给她解答。
最后林祯只得安慰自己,若是应天帝当了太子,接着又登基继位,未来可能就不会发生战乱,这对于天下苍生,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皇子们听到圣旨之后,各个皆都咬牙切齿,虽然知道十七未来可能会登基,但是当真正听到这一刻,心里难免会出现落差。
尤其是之前致力于争夺皇位的那几位皇子,竭尽全力才没有让自己当场失态。
大皇子听到圣旨之后,心瞬间一紧,接着却莫名松了一口气,可能还是他得知当了三年皇帝就被累死所带来的影响。
比起当了皇帝累死,他更愿意当个闲散王爷好好活着。
毕竟现在父皇的心意已明,再一个,他也争不过那杀神啊...
宋沛年也是格外震惊,没有想到历宗帝直接搞这一出,接着还有更震惊的。
历宗帝私下给他下旨,让他前往南方彻查农税一事,土地问题让他看着解决,并给了他一把尚方宝剑,见此剑如同面圣。
宋沛年摸着这沉甸甸的铁剑,莫名感到无语,这皇帝老爷不是说‘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吗...
所以现在什么意思?是承认他的观点了吗?若是靠砍人解决不了问题,那就是砍的不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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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过后,宋沛年携带三千精兵前往南方查明农税一事,随行的还有梁释和陈仲保二人。
宋沛年也终于知道那个‘看着解决’是什么意思了,毕竟有两位老狐狸在,也不会真的让他随心所欲处理问题,至少明面上还是要根据章法来。
一行人走了三天过后,宋沛年突然对梁释还有陈仲保说道,“我想先自行前往景州一探究竟,我们此行声势浩大,想来南方早就得到了消息,谁也不知我们去之后,那边会是什么光景。”
毕竟,自古以来面子工程,从不缺少,糊弄上级的功夫那都是做的炉火纯青。
梁释和陈仲保二人对视一眼,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们劝不动心意已决的十七皇子。
现在的十七皇子未及弱冠,但谁人却都已经知道他未来如何,虽然面上威风,可何尝又不是另一种身陷囹圄呢?
他现在已经面临困境,迫切需要寻求破局之法。
梁释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我和仲保随你一起去,同时这风声也不可泄漏出去。”
现在的十七皇子还不是未来大权在握阅历丰富的皇帝,也不曾经历人性,不了解人心,可以说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真让他一个人,他两也不放心。
关系到未来,十七皇子不可出差错,万一历史进展不可更改,十七皇子要是折了,未来哪还有救百姓于水火的千古一帝?
于是三人随行,并找出三人假扮他们跟着大部队前行这一决定很快就定下了。
三人快马加鞭前往景州,路上,考虑到梁释这个文人,宋沛年还放慢了速度,没事儿还查看历年景州的税收。
宋沛年越翻,眉头皱的越紧。
梁释喘着粗气,手紧紧攥着缰绳,大声道,“看出问题来了吧?”
宋沛年点头,眼里黑沉一片,这景州自古以来就是鱼米之乡,偏偏这地儿税收历年减少,今年还拖着不上交了。
就算有天灾的影响,难道年年都有天灾不成?若真是如此,那历宗帝早就该天天跪在宗祠念罪己诏了。
连着赶路五天,终于来到了景州。
三人先是找了一家客栈,稍作休整,准备明天一探究竟。
宋沛年洗漱过后,就一个人独身在街上逛了逛,除开京城或那些很是繁荣的城镇,其余所有的景象全都是如出一辙,全都是灰扑扑的,人是灰扑扑的,街道也是灰扑扑的,很少会有亮色的出现。
连着逛了几家粮铺,皆都询问了粮价几何?粮食从何处进货?哪个地方的粮食?
问的都是店铺的小二,给了一个小小的银锭子,所有的话全都被套了出来。
第二天早食一过,梁释就询问宋沛年道,“宋小哥,不知今日有何计划。”
宋沛年擦了擦嘴角的茶渍,淡淡道,“就去乡野间踏踏青吧。”
接着一行人就租了一辆马车,装扮成文人模样,朝着城外走去,过了大概两个时辰,就路过了大片大片的田地。
宋沛年手里拿着土地文书,时不时就翻阅一二。
梁释还有陈仲保看到了,纷纷表示疑惑,“你手里怎么会有这东西?”
这文书只有当地衙门会有,要去衙门查阅才知,十七皇子手里怎么会有?
宋沛年头都不抬,随意道,“昨晚上去县衙偷的。”
梁释和陈仲保:......果然是不走寻常路的十七皇子。
不过,这天下都是你们姓宋的,这拿自家的东西,怎么能被称之为‘偷’呢?
接着三人又来了一大片田野旁,由于装作成了文人踏青的样子,倒也没有引起周边农户的警惕。
或是太有气势的原因,农户们也都纷纷绕道而行。
宋沛年指着脚下这块秧苗长势颇好的地,问道,“梁叔,你说,这片地是什么地?”
梁释不解,但还是试探性回道,“种着秧苗的地?”
宋沛年:......
“我是说是良田还是荒田?”
梁释有些无语凝噎,“当然是良田啊!”
宋沛年将手中的文书递给了梁释,“那梁叔你又看看这文书上面又是如何记载的。”
梁释接过,陈仲保也凑了过来查看,这上面赫然记载着‘荒田’二字。
梁释有些不可置信,指着文书,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这、这、这...”
这良田和荒田之间的区别可大着呢,一个很简单的比喻,那就是交税,比如若是良田要交四成的税,那么荒田只需要交二成甚至是二成不到的税。
这将良田给记载成了荒田,这不是逃税这是什么?
普通老百姓哪有这通天的本领,背后肯定皆都是些世家地主豪强官吏。
宋沛年捏了捏拳头,表示手痒了,稍后又淡然道,“去前面再看看。”
不一会儿,又让几人发现了新的问题,不少的荒田被记载成了山地...
同样的道理,山地需要缴纳的税比起荒田更加少。
梁释心里久久不能平复,这些一个二个的全都是中饱私囊的货色,自个儿胀的流肥油,国库连老鼠都不来光顾了。
几人回去的路上,又遇到了几位衣衫褴褛的农人,本就是皮包骨的一个架子,眼看着就要倒下,偏偏还被一中年男人不停抽打。
梁释有些看不过眼,呵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那男人眉眼狠戾,一副要杀人的表情,待仔细打量了梁释的穿着,还有他浑身的气势之后,这才换了一副表情,“这些佃户不听话,当然要给他们一个教训看看。”
那些佃户们纷纷都是头大身子小的骷髅架子,眼里充满了麻木,皱纹就像是刻在了脸上一般,鞭子抽到他们的身上,都不敢躲闪,像是早已习惯一般。
梁释强压着愤怒,又问道,“何为不听话?”
男人耐着性子解释道,“干活不仔细,好好的秧苗给插毁了,难道还叫听话不成?”
梁释还想说些什么,宋沛年走上前来,将梁释给挡了回去,将怀里的县令腰牌拿了出来,浑身的气势,威严逼人,“几人长得颇像是隔壁县衙追逐的逃犯,你将他们的身份文碟拿出来给本官看看。”
梁释和陈仲保看到宋沛年手里县令腰牌,不用问了,肯定是‘拿’文书的时候,顺便给‘捎’上的。
这十七皇子,真就不是一般人啊。
对面男人看到宋沛年手里的腰牌,确认无误之后,扑通一下子就跪了下来,他们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县里的衙役了,哪里见过土皇帝县令老爷?
不停磕头表示,“这些佃户七年前就来了庄子,怎么会是逃犯呢?望大人明察啊。”
那边的几个佃户也麻木地跪下磕头,大喊冤枉。
宋沛年黑沉着脸,哼声道,“你说不是就不是?将他们的身份文碟拿出来本官查验了再说。”
男人咽了几口口水,语气结巴,“这、草民...”
宋沛年挑眉愤声道,“难道你想窝藏逃犯?”
男人连连摇头,“不、不、不是的。”
但闭口不谈文书之事,宋沛年也假装不知,又侧头打量着那几位佃户,最后又对着梁释问道,“梁叔,你看看呢?本官又觉得不像了。这黑乎乎的,怎么都是一个样?”
梁释接收了宋沛年眼里的意思,装作仔细打量的样子,用了半刻钟,最后才得出了一个结论,“不是不是,大人您看错了。”
宋沛年点头,但一副不会承认自己错误的样子,不耐烦地给了地下男人一个眼神,男人连连就带着几个佃户磕头告退了。
等那几人走后,宋沛年将手中的腰牌抛了抛,一把握住,唇角讽刺,“看来这景州的事儿不小啊。”
梁释一脸严肃,“原以为只是良田与荒田一事,没想到还有私藏佃户的事儿。”
大历律法,百姓都是要征收人丁税的,你若是佃户则由地主为你交税,那几个佃户一看就是黑户,地主自然也将那税给逃脱了。
陈仲保也叹气道,“这些狗东西狗胆包天,犯的事儿不小啊。”
宋沛年却莫名地笑了,眉尾轻轻上挑,“这样不是更好?不然怎么砍他们的头?”
沉默,梁释和陈仲保两人保持长久的沉默,怎么十七皇子什么时候都不忘记砍人的事儿啊。
不过这么一插科打诨,刚刚莫名紧张的气氛也松缓了几分,看着宋沛年手中的腰牌说道,“这腰牌,不会也是殿下你拿的吧?”
宋沛年微微挑眉,将腰牌扔给了梁释,“我自个儿刻的。”
梁释对着腰牌来回打量,这十七皇子不愧用刀用的好,这腰牌怎么搞得就像是真的一样,若不是背面纯木头还没有来得及雕刻,他们都认不出真假。
文人爱雕刻,习武之人也爱。
那边梁释还有陈仲保二人拿着自个儿的腰牌和宋沛年刻的腰牌做对比,凑在一起小声蛐蛐。
这边宋沛年站在田野之间,看着眼前这郁郁葱葱的翠绿,思绪飘到了远方。
好一会儿,梁释和陈仲保才讨论完,看向几步之远的宋沛年。
他的面上并无任何表情,连眼睛里透露的光都和平常无异,偏偏二人就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丝与寻常不一样的样子。
孤寂与眷念。
二人朝着宋沛年走近,梁释是宋沛年的老师,于是他开口问道,“殿下,可是想到了什么?”
宋沛年摇头,又点头。
许久,才从回忆里出来,平静道,“想到了之前偷偷照顾过我的一个小太监,我俩也算是相依为命。他也是景州人,原本他家有几亩地,一家子虽不富裕,但日子还过得下去,只是后来,地没有了,家也破了,家人也死了,他被卖到京城当了太监。”
“那时候我四岁,他总会说起他家以往的景象,他说他做梦都想回去。”
十七皇子身边并无亲近之人,也没有什么得用的内侍,梁释忍不住问道,“那内侍现在呢?”
宋沛年语气平淡,“死了。”
“感染了风寒,又被打了板子,不想活了,就放任自己死去,死的时候还不断喊‘爹娘哥姐’,他还将他余下的几个铜板给了我。”
梁释再次感受到了宋沛年身上那莫名的悲伤,也突然懂得了为何未来的他这么坚定且迫切地改革。
为了百姓,也为了那个曾经相依为命的人。
十七殿下他从来都不是无情无义之人,看似无情却最是有情。
他躬身道,“我与陈兄定助殿下一臂之力。”
陈仲保紧随其后表明心意。
宋沛年扶起二人,回以同礼,“多谢。”
风卷起一片片翠绿,落日余晖就映照在三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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