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新灵衣送来了。”一排侍童捧着托盘鱼贯而入。
顾枫低着头画画，头也不抬的说：“嗯，放下吧。”
那年，中州州长府发生了内乱，州长派心腹护法把少妻幺子送出府避难。
内乱平息后，符师客卿夜风带回了州长的幺子方超然。
同年，青州夜家失踪多年的家主回归，还寻回了失踪多年的妹妹……的尸身。
州长闭关前，逼着方卓然出家放弃继承权，选中了八位长老共同代理摄政。
他把方超然带回府，立了功，州长却只是让他成为方超然的符文导师教方超然辨认符文，提高了一些别人肉眼看得见的待遇，没有给他任何的权力或者权限。
反倒是当年和他同年入府的曹德善，不仅没有受到当年的曹供奉的牵连，还顶上了当年的曹供奉的位置，现在已经是中州州长府的符院院长。
顾枫灵力轻轻一挥，纸上的墨汁就干了，目光落到托盘上。
他依旧是一位无权无势的符师客卿，只是物质待遇高一些，比方说：
夜风一年十六套衣饰，曹德善八套衣饰。
夜风两荤两素，曹供奉一荤一素
……
自那场变故之后，方超然变得越来越变得孤僻寡言。
夜夫人没了，州长闭关了。夜风倒没有对方超然做什么，就是没有对方超然做什么。
州长闭关的这些年，夜风一心专注自己的事，对方超然只教不管。
他不是方超然的师父，方超然又不是只有他一位导师，他又何必主动揽活，做那等吃力不讨好的事？
面对灭族仇人的后人，顾枫觉得自己没有对他狠下杀手，已经是自己最大的仁慈。
要他对他倾囊相授，视若亲子？
回去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他对他的每一分仁慈，都是对他那些被俞燕玲害死的亲族的残忍。
在其他人眼里，州长非常看重夜客卿。
虽然州长是不止给方超然安排了夜风一位导师，但是州长把方超然安排和夜风住在同一个院子里。这样的安排，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州长是把教导方超然的主要责任交给了夜风，而不是交给方超然的其他的导师。
州长没有活着的正室子和正室女，方卓然又已经丧失了继承权，方超然是州长唯一活着的、有继承权的侧室子。
方超然天赋不凡，又是州长的第一继承人，未来的前程不可限量。
州长让夜客卿教导方超然，是对他的看重。
顾枫似乎完全没有这种意识，州长说让他教方超然符文，就真的只是按部就班的教方超然符文。
在他看来，州长要他一位七级符师去教方超然符文，简直是大材小用。
为了教方超然，他还要回头去温习早就被他忘的七七八八的一级符文，耽误他画符了！
关于州长让他成为方超然的导师，还把方超然安排到他的院子，顾枫的看法和别人不一样。
……
那年中州内乱，方真君被打的措手不及，只能在冲忙之下派信任的金丹护法护送夜夫人和方超然离开。
然而，他识人不清，那位金丹修士早就倒戈相向了。
夜南依只是一位养在深闺的女修，面对一位金丹护法举起的屠刀，人都吓傻了。
千钧一发之际，夜风赶来救下了他们。方超然被救下后，吓得当场晕了过去，第二天就发起了高烧，整个人混混沌沌的。
方超然清醒过来的时候，夜夫人已经不在了，身边只守着夜风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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