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来吗？”于穗岁歪头，又补充道，“我以为，皇上你会喜欢。”
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现在不就是在偷这个上面。
偷的人，还有点禁忌的关系。
康熙心口微颤，又给于穗岁递了一块茶点。
于穗岁微微咬住半块，康熙看了一眼手里的半块，眼眸变得深邃了起来。
“好吃吗？”康熙没有回答于穗岁的问题。
于穗岁眨眼，“你猜？”什么好吃？点心还是人？
康熙沉默不回答，他眯着眼睛看于穗岁，光看她的脸，清纯高冷，仿佛雪山上圣洁的雪莲。
于穗岁由着康熙打量她，甚至还微微的调整了一下姿势，手搭在扶手上，支起下颌，偏着头，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好吃的。”康熙低头将手里剩下的半块茶点喂进嘴里，拇指还稍稍的在嘴角停了片刻。
微风夹带着一丝清香，轻轻的拂过于穗岁的脸庞，又停在康熙身上。
“蜀地的官员，进献了几盆铃儿草，如今正是花期，朕给你找一个院放着，等你来赏花。”康熙说的时候，声音低醇。
于穗岁的盲区，不知道什么是铃儿草，但是来自蜀地，她脑海里想了一圈也没有想出来是什么？
“好看吗？”她只能向康熙询问。
康熙看着她的眼睛，水波滟潋，“好看，朕等你来欣赏。”
于穗岁从康熙的神情里猜，这个说的不是铃儿草，“我是说，话好看，还是我好看？”这样俗气的问题，有一天也会从她的嘴巴里说出来。
“人与花如何相提并论。”康熙没有正面的回答于穗岁的问题，给出了一个问题之外的回答。
没有说于穗岁好看，也没有说花好看。
更没有说于穗岁比花好看。
这个三个回答都是窠臼。
“我听说你会弹琴，皇上要演奏一曲吗？”听谁说的，当然是双答应。
她是一个‘大嘴巴’，跟康熙的那点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但是于穗岁没有港澳厌烦，大概是康熙现在的魅力，足够掩盖那些。
康熙环顾四周，“你可能要等一下，朕让人去取。”屋里没有琴，于穗岁想要听，他今日本就是来陪她的，自然是做什么都可以。
“好。”
梁九功接到找琴的任务，那是马不停蹄的就去了。
桂枝还想着，格格要给皇上弹琴？格格会弹琴吗？好像是会的？
跟梁九功的镇定不一样，桂枝整个人都是紧绷的，格格是不能拒绝皇上的，可四爷为什么这样的对待格格？
桂枝的焦灼的眼神，一直落在那紧闭窗户的二楼，现在格格在做什么？
是被皇上欺负了吗？
于穗岁自然的歪在了椅子上，“皇上，你信佛吗？”康熙每一次的遇见都是寺庙，他是跟顺治一样，喜欢佛学？
“不信。”康熙回答很干脆，“朕去寺院，只是顺路路过。”他不是专门去的，在两次寺院，都是出门微服后，顺带去逛逛。
于穗岁觉得这个也太巧合了，但过多的巧合就是天意。
“我听闻宫中供有秘密佛。”于穗岁说的这个是欢喜佛，清朝一向跟藏传佛教亲密，尤其是格鲁派。
康熙点头，“是，你若是想看，朕带你回去看。”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
说话间梁九功带着一把上好的古琴进来。
他进来的时候目不斜视，生怕自己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放朕这里。”康熙看梁九功要将琴放到于穗岁面前，立刻让梁九功给放到自己面前来。
梁九功的心也虚了起来，皇上要给张格格表演？
这不是颠倒了关系？
梁九功不敢反抗，立刻将琴给放到康熙指定的月牙桌上，又贴心低着头，倒退出了屋子。
照旧回到不远处的树下，等着康熙的召唤。
康熙没有问于穗岁想要听什么，于穗岁也没有说自己想要听什么。
他是随心的拨动琴弦。
也学是古曲，也许是康熙这一刻自创的曲目。
于穗岁还挺喜欢的，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康熙的眼前，葱白的手，在琴弦上随意的拨动了两下。
仿佛是两重奏。
一曲毕，康熙站起来，他离于穗岁的身体仅仅只有一寸，但是于穗岁没有往他的方向倾斜，他也就跟一棵不动的松柏一样，屹立在这里。
这样近的距离，于穗岁不可能没有感觉，康熙胸膛的热度，透过薄薄的衣衫，传到她的后背，再抵达她的心口。
有一种隐秘的快感，没有真的肉体的接触，仿佛是那琴音的重复，完成了这个过程。
“畅春园中有个牡丹花圃，你什么时候跟朕回去欣赏？”康熙垂眸看着于穗岁的侧脸，白皙的脸，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
回去？于穗岁想康熙的用词都是特别的精准。
“回去？”于穗岁重复一遍。
康熙：“你走路的时候，绕路了，现在也该到终点了。”她天生就应该是他的，当初就应该是他的。
于穗岁回头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你不是该来接我吗？”她自己走回去？她不要。
康熙的手微微的往前挪了一点，勾到于穗岁的小拇指，见她没有反抗，又趁机握住整只手，康熙的手心粗糙，并不柔软。
“朕现在不是吗？”
于穗岁眼睛里的笑意放大，“不是。”
“那朕亲自去接你。”
“好。”
-
于穗岁跟桂枝回去的路上，想起自己还有报销的银子没有花，她立刻让人调转了方向，带着桂枝去了京城有名的银楼。
桂枝提心吊胆的，她心里一遍厌恨四爷，一边又觉得于穗岁可怜。
于穗岁看她这样，捏捏她的脸，悄声在桂枝的耳边说道：“我是自愿的，四爷不知道。”
桂枝的嘴巴张开，能够吞下一个完整的鸡蛋，她的眼睛也跟着凸起来，看着于穗岁，茫然不知所措。
“你要是害怕，我先放你出府？”于穗岁说道，她其实想要桂枝出去自力更生，她在外边比在四爷府里更好。
桂枝摇头，又立刻用手将自己的嘴巴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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