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程流在就近的客栈内，做了清洗，衣服也是临时买的，并不合身，换上干净的衣服，想着这衣服吓到小妹，他虽然觉得浪费，还是把那一身衣服丢了。
赵程流刚踏出客栈，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你是赵举人吧？”
赵程流黑着脸，盯着面前的人。
这人他永远不会忘！
是假冯前，真潘前！
在贡试时，他们有一次擦肩而过，也是潘前跟他说了潘于氏的事情，从而导致他应试分了心，好在他学得扎实，依旧考中。
“我来跟你讲一件事情，关于你小妹的，你有兴趣吗？”潘前故作高深道。
“是你安排的人！”赵程流黑着脸问。
潘前摇头：“我怎么可能会做如此无聊的事情？”
“我通常都是喜欢斩草除根，”潘前笑得意味深长，他目光深幽，说：“若不是巧，你们也不可能发现。”
赵程流盯着潘前，这个比他大了三岁的人，他信了。
“哦？”
潘前道：“实际上，我并不想针对你，而你的到来，破坏了我的计划。”
赵程流面无表情，听他胡扯！
在朝阳城时，潘前想将他的考卷占为己有，现在却说什么破坏他计划？
可笑。
“我放出风声，重点提到我三十无子，才会纳妾，你可知，我放出这样的风声为何？”
潘前危险的眯了眯眼，眼睛里是杀过人的杀气。
赵程流不想跟潘前多聊，只要想到潘前是潘于氏的继长子，与潘于氏有关，他现在只想远离。
“让开，”赵程流看着潘前，幽幽道：“如果你不想我动手。”
潘前皮笑肉不笑。
都是练过外家功夫的，难道他潘前还会比赵程流差？！
“不想知道为什么有人朝着你小妹泼黑狗血？”潘前知道，赵程流更关心这件事情，不然也不会留在这里听他说那么多话，他干脆再次扯出这事儿。
赵程流一阵心悸，看潘前，脑海里闪过潘于氏温柔的身影。
难道是她？
赵程流的情绪还是不可抑制的波动了。
“她生的女儿是怎样的，她最是了解，你觉得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潘前问。
潘前故意引导赵程流往赵程月被脏东西附身上想。
赵程流听不下去，抬脚，对着潘前一脚踢出去。
潘前注意到，想躲，大脑的指令发下去，可动作却不及脑子反应过，腹部被膝击到。
潘前往后倒去，“碰”的一下砸到地上，摔了个屁股墩儿，他捂着剧痛不已的肚子，不敢置信。
“你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出手！小人！”潘前咬牙，痛得额头青筋暴出，面部变得扭曲。
“真小人，假小人，谁是真正的小人？”
赵程流冷笑了声，不与潘前再耗时间，大踏步的离开。
他的小妹，多好的小妹！
他可听不得有人污蔑他们的小妹！
赵程流想到，这事情可能真的是潘于氏让人做的，不禁一阵心如刀绞。
他不明白，就算潘于氏不愿意当他们的娘了，他们也是她生的！为什么她要这么对他们？！
赵程流迎着风大踏步走，带动周边的风呼呼的吹，不合身的衣角跟着乱飞，在不自知的情况下他的眼圈红了，他依旧紧绷着冷峻的脸，不让愿意流露出难受的样子。
赵程流朝着医馆方向去，要经过被泼黑狗血那边。
赵程月被邢冰消护在身后，人群开始散去，留下的都是被溅到黑狗血的路人，与赶来看两衙门官差。
“我还有其他事，先行一步，”在大人对着邢冰消作揖。
邢冰消面无表情的回礼。
在大人对邢冰消这冷酷的样子习以为常，甚至觉得这样的邢冰消更令他安心，他笑笑，转身离开。
赵程流不明白，他家小妹不是被送去医馆了？怎么还在这里？
“小妹？”
赵程月听到赵程流的声音，猛地一下抬头，双眼一亮，不顾脚下还有黑狗血，冲向赵程流。
“大哥！”
赵程月的眼圈红了，她如倦鸟归巢般朝着赵程流奔去。
赵程流有些懵，还是蹲下些身体。
赵程月猛地一下扑进赵程流怀中，问：“大哥，你有没有受伤？”
邢冰消若有所思的看了赵程月一眼。
刚被泼黑狗血时，赵程月是真被吓到了，在医馆外恢复状态后，他感觉赵程月的确是担忧的，却是内敛的，现在的外放，更像是故意为之？
“没有，”赵程流笃定回。
“真的？”
赵程月不放心的再次追问。
“真的，”赵程流再次肯定的回。
赵程月围在赵程流身旁打转，确定赵程流身上真的没伤，才跟着松了口气。
赵程流不禁笑着提醒：“小妹，那不是大哥的血，不用担心。”
“那就好。”
亲眼看着见赵程流与赵程月互动的人，越发肯定了。
“看来郡主以为那血是她大哥的，才吓傻了。”
“……”
赵程月在确定赵程流没事后，弯起眉眼儿笑了。
赵程流伸手揉了揉赵程月的头，兄妹两个笑得放松。
周围的人像是被感染到似的，也跟着露出会心一笑。
“很温馨，看着也令我们这些旁观者为你们开心，但……”
九门提督衙门的陆大人有些无奈的上前，打断兄妹两个人的温馨。
“你说，”赵程月下意识的将赵程月护到了身后，看向陆大人。
“嗯，泼狗血的人被押去了九门提督府，现在你们要不要跟本宫去九门提督府，亲自问问？”陆大人看了邢冰消一眼。
陆大人在思考邢冰消与赵程月、赵程流之间的关系。
看着邢冰消那么护着赵程月，对赵程月也有所不同，是因为皇后吗？还是有旁的原因？
“一起，学生也想知道，她是受何人指使！”
赵程流咬紧后槽牙，在心里期盼着，不要是潘于氏，不要是潘于氏，哪怕是潘前，他也都能接受。
不安的赵程流心里隐约有个想法冒出，他觉得这事情多半是潘于氏所为。
赵程金、赵程岁、赵老三、周老夫子、孙护卫等人，跟着陆提督往提督衙门去。
都惊动了皇后，陆提督身为提督衙门的主事官员，也要亲自前来。
赵程月暗暗打量赵程流、赵程金、赵程岁。
赵程流与赵程金都有所猜测，显露出不安，赵程岁则是愤怒，却也迷茫，只想知道是谁做的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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