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难道忘了泼黑狗血事件中，看似自杀而亡的小商人与其妻子、老母三人了？！”
赵程月也是真怕赵程流说什么“以德报怨”这样的话，急忙增加理由，压下赵程流不该有的念头。
赵程流：“……”
他想说：并没让小妹被泼到，他被泼到，他觉得无所谓。
赵程月想的是：她自己被泼到，反而无所谓，横竖一点黑狗血也伤不着她，但泼到她大哥了，这仇她一定报复回去！
兄妹两个都将自己放在后头，将对方放到了前面。
“小商人之妻自潘宅出来，她大可拖个一两天再去买黑狗取血，这样，就算有怀疑，也能减轻对潘家的怀疑，是不是？！”
赵程月不知沉间，声音激昂。
赵程流他们点头。
“小商人之妻自潘宅出来后，立马执行，可以理解为，他们很重视潘家人的命令，同样也可以理解为，这是商人之妻故意为之，目的就是想让人怀疑到潘家！”
赵程月声音铿锵有力。
“到现在，小商人那两个被送走的孩子依旧没寻着！”
“大哥，我就问你，两个孩子还小，小商人夫妻二人是真心爱护儿女之父母，他们又怎舍得……让他们的孩子孤苦无依，艰难生存？！”
赵程月想到潘于氏，想到至今没有意念的程父，气得暗自磨牙。
她更气赵程流，小小的人儿有些跳脚的瞪着赵程流。
赵程流沉默。
赵程月大声说出结论，她说：“那两个孩子，极有可能并不是被送走，而是落入背后之人手里，用作威胁啊！！”
赵程流问：“你觉得是潘家所为？”
“小商人之妻的行动，还不够明显？”赵程月反问。
“人命……”
赵程月心情沉重，心口有酸涩的情绪翻涌，声音都带着颤音。
她说：“从潘前为顶替冯前他们的身份，能……”
赵程月平复了下情绪，说：“痛下杀手！那么……为了掐断线索，又怎会让小商人等人活下来？！”
“人命……于潘家而言，不过是有用与无用之分罢了！”
赵程月意难平的看着赵程流。
“大哥，他们做初一，为什么我不能做初五？！”
“难道我就活该被欺负？！你就活该被泼黑狗血？！”赵程月激烈的反问，死死的瞪着赵程流。
赵程月心头一慌，摇头摆手，忙说：“小妹，我没这个意思。”
“我回击是对的？”赵程月盯着赵程流的双眼追问。
赵程流急忙点头如捣蒜，举双手赞成：“小妹说得对！小妹做得对！”
赵程月斜着眼盯赵程流，怀疑。
赵程流焦急的，急忙举起三根中指发誓，保证：“大哥保证不会了！”
赵程月叹息着说：“大哥，虽说，这次火灾，看似只是被烧死的伙计无心之失，可实际上呢？”
赵程流想到可能是潘家所为，陷入沉默。
他摇摆不定的心，该有一个选择了。
* * *
上京城，被烧成灰的一排二十间店铺的街道前——
赵程月并不想出郡主府，打算三天后直接离开上京城。
可现在，她觉得该带她的家人好好瞧瞧潘家人的德性！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句话在大多的情况下是对的。
潘于氏能对这样的潘家人死心塌地，她又怎么会是好人？！
赵程流他们看着连最结实的房梁都变成了焦炭，还在冒着水蒸汽，刚熄不久，想到守夜死去的三名伙计的性命，想到这一切，都是潘家所为，赵程流他们只觉得窒息。
经过此处，或者是在此处驻足的，都是沉默的。
与此同时，金酿酒坊那边热闹的排队，与这边沉重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金酿酒坊与这被烧的二十间店铺就隔了一丈（三米）宽的胡同，但凡火师队有半疏漏，只要一点火星，靠近金酿酒坊的那一排二十间店铺，同样也不保！
“大哥、二哥、三哥，看到你们看到的没？！”
赵程月咬牙问。
赵程流难过的捂着心口，那里绞痛不止，他是理解不了的，他记忆中，他的母亲是连只鸡都不敢杀的，可现在，她却能与漠视性命的潘家人在一起！甚至是帮潘家做事！
赵程金盯着废墟发起长长的呆。
赵程岁害怕的缩到赵老三身后，连个脑袋尖儿都不敢冒出来，潘家太可怕了，潘于氏太可怕了！
还好他有小妹！
街道四周，是排队买酒之人的吵杂说话声——
“金酿酒坊的生意真好，”赵老三不想让四个孩子沉溺于压抑的气氛中，岔开话题。
“这金酿酒坊二十两一斤的酒，什么都不是！根本无法与潘家贡酒相比！切……”
“我跟你们说，我拿二十两一斤的与潘家贡酒对比了。”
“怎么样怎么样？！”
“云泥之别！”
“潘家酒可是通道达进宫中的贡酒，金酿酒坊把价提到二十两一斤，也比不过潘家酒！”
“就是就是！”
“没错，潘家贡酒更好！”
“……”
来买二十两一斤酒的客人，都在正话反说，说着特级金酿不好，然后自己却在买，深怕别人抢着买走每天限量的一百斤特级酒。
真的觉得潘家贡酒比特级金酿好的客人见此，心里犯嘀咕，明明他们是来买十两一斤金酿的，听说十两一斤的金酿对标潘家贡酒的，可现在，他们也好奇二十两一斤的特级金酿，于是他们改成买半斤特级酒，决定回去好好尝个味儿。
“小妹，他们这嘴上说着特级金酿不好，却积极的买，是不是就是那什么‘口是心非’、‘心口不一’？”赵程岁伸着脖子望向金酿酒坊，也好奇，那酒真的那么好喝吗？
赵程月被她三哥的行为逗笑了，点头。
也就是此时——
金酿酒坊店门口出现问题。
“你们的酒喝死人了！”
“陪我儿命来！”
老婆婆与其家人抬着一具尸体过来，意在毁金酿酒坊的名声。
赵程月转头问赵程流：“大哥，你觉得会是谁安排的这件事情？”
赵程流想到潘家，猛地打个激灵！
若真是潘家所为，赵程流也被潘家的无耻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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