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车内有一瞬间的安静。周方仪缓缓收回手，若无其事地看向窗外。
“有种摸了老虎尾巴的错觉。”她吞吞口水。可还没来得及平复跳得飞快的心脏，她又遭受了第二波袭击。
一只大手忽然摸到她脸上，温温热热的。周方仪呼吸一滞，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左腮的肉就被掐了起来。
“骗我，还摸我头，”带着酒气的气息扑在她耳畔，“真是个小坏蛋。”
周方仪不可思议地转过头，又猛地顿住。她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傅近年整个人靠了过来。
两个人的距离被无限拉近，借着街道上忽明忽暗的灯光，她似乎能看清傅近年眼底微微发红的血丝。
“总，总裁，我们是不是离得有点近？”许是因为太过紧张，周方仪整个人坐的笔直。
被提醒的人似乎更不开心了，她脸上的钳制并没有放松，反而变本加厉的扯了两下。
“叫我什么？”低沉的声音有些不满，他终于放过周方仪的脸颊，转而向她的手发起进攻。大掌慢慢收紧，将她的柔荑敛入手中。
“傅，傅先生？”周方仪看着自己被扣紧的左手有一瞬间的迷茫。
“嗯？”傅近年不满地抿起嘴，不近人情的脸又多了几分冷淡。
“谢谢，有被吓到。”周方仪大脑彻底死机，一时间也摸不透傅近年到底想听什么。
“叫我什么？”身旁的人失去耐心，他扣住周方仪的手催促道。
“那，总裁想听什么？”周方仪试探着开口，自诩最佳员工的她，居然也有搞不懂上司的需求的时候。
“这都不知道？要叫我，老公。”傅近年越说声音越小，周方仪不得不把耳朵贴近他的唇。
“您可以再说一遍嘛？没听清。”她凑近，却意外地发现他的耳朵慢慢变红，“耳朵怎么这么红，酒精过敏？”周方仪蹙眉，她伸出手，想要试试温度。
“没什么。”傅近年迅速退后，像是躲避瘟神一样躲开了她的手。他靠在车窗上，不一会又进入了梦乡。
“......”周方仪看着调戏完自己就陷入昏睡的傅近年，深刻地理解了一句话，“小丑竟是我自己。”
车子不紧不慢地停在大门口，周方仪伸手拉了拉傅近年的衣袖，“傅先生，我们到家了。”
没人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周方仪分明看到他的眼睫轻颤，但呼吸依旧平稳，这个人不为所动。
“？”她摸不到头脑，一时间，两个人僵持在门口。
“夫人，我来扶先生进去吧。”管家阿姨打开车门，“就不用叫醒先生了。”
周方仪如蒙大赦，她忙不迭地点头，飞快地给管家阿姨让出位置，“我先去准备一下醒酒汤。”
见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傅近年才“悠悠转醒”。
“先生，我扶你你进去？”
“不用。”
男人眼底一片清明，丝毫不见醉意。他面色如常的站在车旁，“张姨，你先回去吧，我在外面转转。”
管家阿姨见他说话逻辑清晰，便允了他，“好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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