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疆军的将士们要被一路护送着,来到天城最好的酒楼。这座酒楼气派非凡,雕梁画栋,透着一股庄重与雅致,显然是精心挑选过的地方。
将士们中,不少人的家人早已从其余七个城市被接了过来,一家人久别重逢,脸上都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只是,考虑到明天还要参加盛大的庆功会,今日显然是没法立刻回家的。酒楼早已贴心地为他们准备好了单独的房间,好些都是按家庭来安排的,方便一家人团聚叙话。而这些住宿、餐饮的开销,最后都会由官府统一报销,无需他们费心。
此次负责统筹安排开疆军士兵调度事宜的,正是冯藤。
冯藤的身份背景颇值得一提,他是朱高燧夫人冯小曼的亲弟弟。回溯往昔,在新城与燕王府就势力范围进行划分调整的那段时期,冯家一族选择留守北平,未曾随迁。唯独冯藤,当时便决意独自追随朱高煦,来到了东夏国这片土地。
时光荏苒,历经数年的磨砺与发展,冯藤凭借着自身的能力与忠诚,一步步成长,如今已跻身朱高煦的金身护卫之列。
得到朱高煦的命令后,冯藤便紧随开疆军士兵的摩托车车队,先行赶往了酒楼。
说来也巧,他明明是最后动身的,却反倒成了最先抵达的。不过冯藤对此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只因在路上他早已看得分明:那些摩托车手为了让开疆军的士兵们好好体验一把坐在摩托车上、任微风拂面的惬意,特意带着他们在城外绕了好几圈,甚至还寻了处偏僻无人的地方,让这些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士兵们亲手试着开了开。
尽管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冯藤却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未多言干涉。在他看来,这些士兵皆是立下赫赫战功的功臣,平日里出生入死,如今借着这点机会放松片刻,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想必朱高煦知晓了,也定然不会放在心上。
冯藤在酒楼一层扫视片刻,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他将身后那个半旧的背包卸下来,放在旁边的空椅上,拉开拉链时发出轻微的“刺啦”声。随后,他伸手在包里翻了翻,一股脑将里面的木牌全都取了出来,“哗啦啦”地堆在桌面上。那些木牌大小相近,表面打磨得还算光滑,边缘处带着些微的毛刺,显然是刚做出来没多久,此刻在酒楼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木色光泽,很快就堆成了一小摞,占去了桌面不小的地方。
这些木牌的边角处都刻着城主府独有的云纹标志,一看便知来历不凡。待会儿开疆军的士兵们到了,冯藤便要将这些木牌一一分发下去——持有此牌,今日在天城之内无论购买何物,皆可直接取用,无需付一文钱,这是朱高煦特意给立功将士们的赏赐,算是让他们好好松快松快。
不过这恩典也有期限,只在今日有效。等明日庆功宴开始前,冯藤还得把这些木牌悉数收回,毕竟规矩不能乱。
冯藤坐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目光时不时瞟向酒楼门口。可左等右等,眼看日头都升高了些,门外还是没传来摩托车的引擎声,更没见到半个人影。他不由得皱起眉,心里犯起嘀咕:按说城外那几圈溜达也该够了,怎么还不见人回来?莫不是又在哪儿耽搁了?
“哎,还是咱天城的环境好啊,你瞅瞅这空气,清清爽爽的,吸一口都觉得浑身舒坦,跟那美洲的地方比起来,简直就是天上地下,这儿就是妥妥的天堂嘛!”
一辆宽敞的大车缓缓行驶在天城的街道上,车厢里载着刚回来的开疆军士兵们。为了让这些在外征战许久的战士们好好瞧瞧如今天城的新模样、新发展,司机特意放慢了车速,不急不忙地拉着一车人在城里转悠,压根没想着赶紧往酒店赶。
车窗外,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街道,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阳光透过叶隙洒下斑驳的光影。二虎扒着车窗,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满是欣慰与感慨。他忍不住开口赞叹,说完便索性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这带着草木清香和泥土气息的天城空气,都贪婪地吸进肺里,好好感受这份久违的惬意与安宁。
“美洲的环境很差吗?”
玉儿轻轻往二虎身边凑了凑,半边身子几乎倚靠在他胳膊上,一双清澈的眼眸里满是好奇。她成婚不久丈夫便远赴美洲,这八年里,她无数次猜想过他在那边的生活,此刻终于有机会亲口问问,自然想知道他究竟是在怎样的条件下熬过来的。
“啧啧……”
二虎咂了咂嘴,脸上露出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感慨:“那哪是一个‘差’字能说清的哟,简直就不是人待的地方!先不说那些连话都没法好好沟通的野人,就说他们那些所谓的大城市里的贵族,一个个身上那股味儿啊,简直能把人熏个跟头。”
他顿了顿,像是又回想起那种刺鼻的气味,忍不住皱了皱鼻子:“真不知道是常年被街道上随处可见的粪便、污水熏出来的味儿,还是他们天生就带着那股体臭。反正每次跟他们说话,都得憋着口气,恨不得离得越远越好,实在是遭罪。”
玉儿听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角眉梢都带着几分娇俏:“真能有这么夸张?听着倒像是你故意逗我呢。”
见玉儿脸上带着几分怀疑,二虎的眉头一下子皱得老高,额头上都挤出了几道褶子。但他这副模样,倒不是因为玉儿不信自己而闹别扭,而是一听到这话,脑子里就像被按了回放键,那些在美洲熬过的日子、闻过的气味,一下子就鲜活了起来——泥泞街道上横流的污秽,贵族们身上混杂着汗臭与劣质香料的怪味,还有那些挥之不去的、让人喘不过气的浊气,光是想想,就让他忍不住想皱紧鼻子。
二虎是个常年在外的男人,难免会有感到孤独寂寞的时候。在美洲时,他也曾接触过一些当地女子,但她们身上的气味实在太过浓烈刺鼻,若不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他根本不会多看一眼,那份不适至今想起来都觉得难以忍受。
二虎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恳切:“我真没夸张。这么说吧,就算是那边称得上大城市的地方,那环境也跟咱大明的棚户区差不离。”
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棚户区的模样,又像是在对比美洲的景象:“你也知道,咱这儿的棚户区,住的不是移民就是战争里逃出来的,还有些家里实在困难的,人挤人,密密麻麻的。地上常年污水横流,垃圾扔得到处都是,一到下雨天更别提了,路上坑坑洼洼全是泥水,漂着烂菜叶、破布条子,啥乱七八糟的都有。那地方最容易闹病,一不注意就得染上些头疼脑热的传染病。那边的大城市,也就这光景了。”
大明境内虽说确实有不少那样脏乱的棚户区,但皇城一带向来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街道清扫得一尘不染,透着皇家的规整与体面。可二虎到了美洲之后,走过不少地方,却几乎没见过一块真正干净的地界,眼里瞧见的总是污秽遍地、浊气熏天的景象。
想起刚到美洲的那些日子,二虎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里面掺着几分后怕,又有几分惋惜。他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也低沉了些:“那会儿啊,好多兄弟就是熬不过去。他们打小在大明住惯了,哪受得了那边那样的环境?去了没几天,不是上吐下泻,就是发起高烧,身子骨一下子就垮了。明明没在战场上跟敌人拼命,却因为这水土不服、环境太差,就这么白白丢了性命……现在想起来,心里还堵得慌。”
玉儿听着,心里猛地一揪,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敛了去,眉头也微微蹙起。她实在没想到,世上竟真有这样脏乱不堪的地方,更难想象二虎在那样的环境里熬过了八年。先前她虽也想着丈夫在外定然辛苦,可从未想过会苦到这般地步,连一口新鲜的空气都成了奢望。
一股浓浓的心疼涌上心头,她伸出手,轻轻抚在二虎的后背上,来回摩挲着,动作里满是怜惜。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用这无声的动作,传递着自己的牵挂与心疼。
二虎心里其实也不好受,但看着眼前一家团聚的场景,他不想让这份难得的喜悦被过去的阴霾给笼罩了。于是,他努力扯出一个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牵强,却又满是想要让玉儿安心的温柔。他轻轻拍了拍玉儿的手背,手上传来的温度仿佛在传递着一种力量,一种想要让玉儿放心的力量。
“好了,别愁眉苦脸的啦,这不是已经平平安安回来了吗?”二虎的声音很温和,就像在哄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刚到那儿的时候确实不适应,水土不服生了场病,不过扛过去之后也就没啥事了,你别担心。”
见玉儿还是一副愁眉不展、满怀心事的样子,二虎心里有些着急,想着得赶紧把话题岔开。他脑子一转,突然想到了陈云蛟,便赶忙问道:“对了,云蛟现在成家了没有啊?我走的时候他还是个半大孩子呢,现在也该到了成家的年纪了吧?”二虎一边说着,一边用探寻的目光看着玉儿,希望能从她的回答里找到一些能让气氛轻松起来的东西。
果然,一提起儿子的婚事,玉儿脸上的愁云瞬间散了大半,心情顿时活络起来。她嗔怪地朝着不远处的陈云蛟翻了个白眼,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又藏着些许欣慰:“哪能成啊?你儿子心实着呢,早早就说了,非得等他父亲回来,才肯谈成婚的事。”
二虎听了,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心头涌上一股暖暖的甜意,眼角的纹路都柔和了许多。自家这小子,看着闷不吭声的,心里倒是惦记着自己,连成家这么大的事都想等自己这个父亲在场,这份心意让他心里熨帖得很。他转过头,眼神温和地望向陈云蛟,语气里带着几分认真:“是吗?不过你年纪也确实不小了,该成家就成家,可不能因为我耽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那我可就过意不去了。”
被父亲那温和又带着几分关切的目光盯着,陈云蛟只觉得浑身不自在,窘迫地低下了脑袋,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满是不好意思的神色。其实啊,他心里压根儿就是不想太早成家,之前说等父亲回来才成婚,不过是找个理由来推脱罢了,哪曾想父亲居然把这话当真了。
事已至此,陈云蛟也只能将错就错了。他轻轻抿了抿嘴,脸上露出一副郑重的神情,语气坚定地说道:“父亲,您和母亲都健健康康地在这儿,孩儿哪有成婚不请示父亲的道理呢?再说了,孩儿如今才十五岁,还小着呢,一直都坚信自己肯定能等到父亲回来。这些年,孩儿心里一直都盼着您,想着等您回来了,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再考虑成家的事也不迟。”
“好孩子!”二虎听着儿子这番话,只觉得心头一热,眼眶都有些发潮,忍不住重重拍了拍陈云蛟的肩膀。这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这么些年来盼着自己回家,连终身大事都搁在了一旁,这份孝心比什么都珍贵。
他心里也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回来得不算晚。孩子如今才十五岁,正是到了该考虑成家的年纪,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耽搁拖得太久。这样一来,等家里的事安顿妥当,就能好好帮他张罗婚事,也算是弥补了这些年缺席的陪伴。一想到不久后家里能添丁进口,热热闹闹的,二虎脸上的笑容就越发真切起来。
陈云蛟微微侧过脸,避开了二虎带着暖意的目光,只是低着头默默点了点头,耳廓还泛着未褪的红。
他心里头暗自叹了口气,多少有些无奈——看这光景,用不了多久,母亲怕是又要拿着各家姑娘的庚帖,在自己耳边念叨着成家的事了。可他现在是真没这份心思,总觉得成家太早,像被什么东西缚住了手脚。
尤其是父亲从海外回来,讲了那么多美洲的见闻,他心里那点不想成家的念头就更强烈了。他总琢磨着,也想去那片遥远的土地看看,瞧瞧父亲当年是和什么样的人交锋,试试能不能像父亲那样,把那片广袤的土地也纳入汉人的版图。一想到这些,他心里就像揣了团火,浑身都透着股跃跃欲试的劲儿。
在大车上慢慢悠悠地观赏了一阵天城的建筑设施,二虎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感慨。眼前这些楼宇错落有致,街道宽阔规整,各类设施也齐全周到,瞧着竟已经赶得上现如今新城的规模了。东夏国这才刚刚建国五年,能有这样的发展速度,实在是让人惊叹,处处都透着一股蓬勃向上的劲头。
大车拉着开疆军的士兵们,还有随行的家眷,在内城的街道上又绕了好几圈,让大家尽情看够了城里的新貌,这才缓缓驶向之前定好的酒楼。
车停稳后,二虎率先跳下车,带着玉儿和陈云蛟往酒楼里走。刚一进门,他便发现,自己这一行人竟是第一批回来的。想来其他的兄弟们还没看够城里的新鲜景致,还在大车上或是骑着摩托车,在街巷间慢悠悠地逛着,舍不得早早回来呢。
“陈将军,您可算回来了!”
看到二虎推门进来,早已在厅内等候多时的冯藤立刻站起身,脸上堆起热情的笑意,语气里满是恭敬。他快步迎上前两步,微微侧身,伸手朝着厅内摆放整齐的桌椅示意:“一路辛苦,快请坐,我这刚让人沏好了新茶,您先歇歇脚。”
说话间,他的目光还礼貌地扫过二虎身后的玉儿和陈云蛟,带着几分周到的客气,显然是早已备下了周全的安排。
“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二虎看着眼前的冯藤,觉得有些眼熟,仔细一想,早上在城门口时,这人就站在朱高煦身旁,瞧着身份便不一般,于是也客气地拱了拱手,语气里带着几分敬重。
冯藤连忙绕过桌子,快步走到二虎跟前,亲手将一把椅子往后拉开,动作恭敬又周到。“陈将军客气了,叫我冯藤便是。”他笑着自我介绍道,“我是奉城主之命,专门负责安排开疆军将士们食宿事宜的。这两天您和弟兄们要是有任何需要或是疑问,尽管来找我,定当尽力办妥。”
说罢,他又侧身示意玉儿和陈云蛟一同入座,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显得十分妥帖。
等二虎在椅子上坐定,冯藤才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他从桌案一侧拿起一个打磨光滑的木牌,轻轻推到二虎手边,木牌上还刻着简单的花纹和编号。
“陈将军刚回天城,想必对城里不少新鲜事物都觉得新奇。”冯藤语气诚恳,带着几分体恤,“这木牌您收着,拿着它在城里的铺子买东西,都可以免费取用,没有上限。也算是城主和咱们东夏国,给诸位开疆拓土的将士们一点心意,略表敬意。”
将木牌的功能给陈二虎解释清楚后,冯藤又补充了一句,语气郑重了几分:“当然,这只是城主给开疆军将士们的一点小心意。更多的奖赏,还要等明日的庆功宴上,再根据各位的功绩一一论功行赏,到时候公子也会亲自到场。”
说罢,他端起桌上的茶杯,朝二虎举了举,算是以茶代酒,透着对这些远征将士的敬重。
“明白!”
陈二虎重重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不用冯藤多解释,他心里也门儿清——朱高煦向来是个大方的主儿。想当初,自己不过是应下了差事,还没见着半分成果呢,朱高煦就直接赏了他一处带院儿的宅子,那份气度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这次他们开疆军在海外拼杀多年,立下的功劳摆在那儿,朱高煦定然不会亏待了兄弟们。别说这木牌是份心意,明日的庆功宴上,该有的奖赏怕是只会更丰厚。
“好了,这是楼上房间的钥匙,陈将军您随意挑一间住下便是。”冯藤说着,从腰间解下一串沉甸甸的钥匙,递了过来。
他眼角余光瞥见又有一辆大车停在了酒楼门口,知道是其他将士和家眷到了,便略带歉意地朝二虎笑了笑:“后面还有不少弟兄等着安排住处,我就先不陪将军多聊了,有什么事您随时吩咐人找我就行。”
“无妨,冯兄弟你先专心处理手头的正事要紧,这钥匙就不必给我了。”二虎脸上带着爽朗的笑意,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轻轻将冯兄弟递过来的钥匙推了回去。他顺势站起身,往旁边挪了挪,给对方腾出更宽敞的空间,“我家离这儿不远,今天过来,主要是想把带来的兄弟们安顿妥当。如今有你在这儿照看着,方方面面肯定都考虑得周到,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其实在路上的时候,二虎就已经打听清楚了,玉儿和儿子原本就住在天城里面,跟这儿的距离并不算远。既然家人就近在咫尺,他自然是更愿意回自己家去。
“哦哦,瞧我这记性,还真是差点忘了这件事呢!”冯藤微微一怔,随即赶紧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脸上露出一抹略带尴尬的笑容,“陈将军您放心,开将军的兄弟们就交给我来照顾了,我一定把他们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冯藤心里暗自懊恼,自己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居然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要知道,陈云蛟如今可是城主,不,是国王朱高煦身边的近卫了。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肯定是居住在王宫旁边的。
二虎脸上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朝身后的兄弟们示意了一下,让他们各自去领取属于自己的木牌。
他站在一旁,目光扫过领取木牌的兄弟们,见大家都井然有序,没什么差错,便放下心来。随后,他转身走到老婆和孩子身边,轻轻拍了拍儿子的头,笑着对妻儿说:“走吧,咱们回家。”
一家人并肩往家的方向走去,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透着一股踏实而温暖的气息。
开疆军的士兵们畅快淋漓地玩了一整晚,直到夜色渐深才各自歇息。第二天下午,他们接到了朱高煦的直接邀请,前往天城的城主府参加庆贺活动。
东夏国的统治结构向来简洁明了。每个城市都拥有独立的运行机构,像教育部负责当地的文化教育与人才培养,商业部则专注于商贸往来和市场规范,这些部门都依照本地的实际情况自主发展,有条不紊地推动着城市的运转。而各个城市的最高管理核心,始终是城主府,由城主统筹全局,协调各方事务,确保城市的稳定与发展。
天城作为东夏国的首都,自然也设有城主府,其核心职责便是统筹天城的规划与发展,从城市基建的布局到民生事务的落实,都在其管辖范畴之内。
不过,与其他城市不同的是,天城除了城主府之外,还设有一个中央部门机构,这一机构的职能类似于内阁,承担着更为宏观的管理职责。它不仅要协调整合全国的资源与政策,更重要的是负责对包括天城城主府在内的各地城府官员进行考核、任免与监督,以此确保整个国家的行政体系能够高效、有序地运转。
如今朱高煦便居住在天城之内,不过他并未过多插手天城日常的发展规划,这些具体事务全由天城城主府自行打理,从街巷修缮到民生项目推进,城主府都能有条不紊地统筹安排。
朱高煦更多精力则放在把控全局上,平日里主要处理的是涉及全国八个城市的地方官员变动调度,以及那些关乎国计民生的大规模改革事宜,确保各地治理有序,国家发展方向不偏。
庆功宴上,朱高煦当着所有开疆军士兵的面宣布了奖赏。那奖赏之丰厚,足以让每一位士兵即便后半辈子不再奔波劳作,也能让一大家子衣食无忧、安稳度日,众人脸上无不洋溢着激动与感激。
此外,对于二虎此前上报的那些在征战中表现格外出众的将士,朱高煦也当场宣布了晋升他们的官职。只是这些将士具体会被安置到东夏国的哪个城市任职,目前还未最终确定。
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开疆军士兵们的心情,大家心里都跟吃了颗定心丸似的——这样的好事,不过是早晚的事,只需安心等待便是。整个宴会上,欢声笑语不断,将士们脸上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从各地城市赶来的大臣们尚未返程,朱高煦特意安排他们入席,一同款待凯旋的开疆军将士。这般安排,无疑给足了开疆军极大的排面,让将士们更觉荣耀。
这些大臣们也丝毫没有放不下身段的意思。他们大多是跟着朱高煦一路南征北战、凭功绩逐步升迁上来的,早年也多是出身寻常,深知将士们的不易,自然不会觉得与开疆军士卒同席有失身份,反而个个态度亲和,与将士们谈笑风生。
更重要的是,他们心中满是好奇——开疆军在遥远的美洲经历了什么,见到了怎样的风土人情,又有哪些新奇的见闻?此刻坐在一起,正好能借着席间的轻松氛围,细细打听那些远方的故事,将士们也乐得分享,一时间宴会上热闹非凡,满是融洽的气息。
这场热闹的庆功宴一直持续到半夜子时才渐渐散去,杯盘狼藉间还残留着酒气与欢声笑语的余温。
宴席散后,朱高煦特意让人将二虎带到了内殿。内殿烛火通明,少了席间的喧闹,多了几分沉静。朱高煦坐下后,示意二虎也落座,随即开口道:“二虎,一路辛苦。今日众人欢聚,有些话不便细问,如今正好清静,你且跟我说说,美洲那边现如今的详细形势究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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