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忍冬去病房看她时,妹妹还在昏迷,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像条苍白的蛇。
母亲没再打她,只是拉着她的手走到走廊尽头,“咚”一声跪了下去。
一夜未眠的母亲眼里布满血丝,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祈求她不要和学长结婚,祈求她把那个男人让给妹妹。
那是活生生的人,是陪了她三年、在她加班时会送来热汤、在她难过时会把她搂进怀里的人,不是路边的野花,可以随手让给别人。
她咬着牙想拒绝,可看着母亲花白的头发,想起妹妹在血泊里的眼神,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母亲见她不动,突然红了眼,所有的祈求都变成了尖利的咒骂,字字句句都在控诉:
若不是她,弟弟不会没;
若不是她,外婆不会出事;
若不是她,父亲不会死;
若不是她,妹妹不会病。
如今她已经害死了所有人,还想害死剩下的人,为什么死的不是她?
那些话像冰雹一样砸在身上,苏忍冬这才惊觉,原来在母亲心里,她早就成了灾星。
透过病房门上的小窗看着里面破碎的妹妹,她咬着牙,最终还是点了头。她舍不得学长,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妹妹去死。
既然决定分开,就要断得彻底。
她怕留下任何余地会让妹妹不满,让学长不愿,更怕自己舍不得。
二十三年来第一次进夜店,震耳欲聋的音乐里,她一杯接一杯地灌自己,直到眼前的人影都晃成了重影。
她把定位发到朋友圈,知道学长一定会来。
然后,她闭着眼抓住身边一个男人的衣领,带着酒气吻了上去。
从夜店出来时,她看见路边停着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副驾驶的位置她坐了三年,椅背上还挂着她去年买的小熊挂件。
心像是被生生剜掉一块,她忍着泪,转身又吻向身边的男人,任由他把自己拽进隔壁的酒店。
酒精麻痹了神经,却麻痹不了心口的疼,她只能借着一次次的沉沦,逼自己断了最后一丝念想。
第二天清晨,宿醉的头痛快要把她劈成两半。
她看着身边沉睡的陌生男人,连多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抓起衣服就仓皇逃离,像个做错事的小偷。
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不知多久,她才敢点开手机。
没有学长的质问,只有一堆朋友的未接来电。
苏忍冬的心头猛地一沉,回拨过去,电话那头朋友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说学长昨晚出了车祸,现在还在抢救。
世界瞬间变成黑白色。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打车到的医院,只记得学长的母亲抓住她的手,哭得几乎晕厥。
手术室的灯亮得刺眼,她站在走廊里浑身发抖,直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昨天酒店里的那个男人。
没了昏暗灯光和酒精的遮掩,她这才看清,他眉眼间竟和学长有六七分相似,只是眼神更冷,像淬了冰。
后来她才知道,这个男人叫顾弥生,是学长的亲弟弟。
手术室外的红灯灭时,医生摘下口罩,声音疲惫地宣布,病人成了植物人,苏醒的几率很小。
学长的母亲当场晕了过去,医护人员急忙将她送去病房。
苏忍冬想跟上去,手腕却被顾弥生攥住,那力道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走廊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时,顾弥生猛地红了眼,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在墙上,眼底的恨意几乎要将她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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