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严凡侧目打量顾江雨，之前确实没有考虑那么多，此刻一看，少女这件外套还是姜欣悦穿旧，准备扔掉，然后被少女截胡拿来穿的，裤子大小也不对，比较松垮，内搭更是起球的毛衣，还没内衣。
沉吟三秒，他伸手揉了揉少女黑发，语气温和道：
“先办正事，晚点的时候我给你钱，你去买两套干净的衣服，还有你需要的一些东西，你太瘦了，这次委托完成，有钱后，给你加餐。”
顾江雨闭起眼睛，宛如小猫咪一样，甜甜回应，“你真好，不愧是我未来老公，要是在华夏，高低给你看我角色扮演的照片，美爆！”
华夏吗？到底是什么地方？严梦也偶尔提及过......
思绪收敛，严凡带着顾江雨在附近游走，视线一直盯着皇室花园入口，观察进出的人。
不知不觉中，他们站在卖菜区域，摊位上都是蔬菜和肉食，以及看起来不太新鲜的水果。
我靠，这种快烂掉的苹果，一个要2希望币，坑人呢！蔬菜稍微便宜点，一棵白菜1希望币，肉食，我看看，一斤瘦肉9希望币，我滴乖乖，这价格，200希望币根本不够生活一个月，姜欣悦忽悠我？
严凡看了一圈，觉得一个人一个月至少400希望币才够生活。
他不知道的是，姜欣悦所谓的200希望币一个月，是按照希望之城南边稍微贫困的区域作为标准，北边区域生活水平相对较高，中心金融区域更是物价最高的地方，食物也更丰富。
北边区域的人，平均每月收入在2000希望币左右，消费得起。
等到中午12点，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从皇室花园走出。
“他就是刘一守？”顾江雨远远凝视男子。
对方又高又瘦，穿着白大衣，精神萎靡不振，黑眼圈醒目，一副刚睡醒的模样，手里拿着一本设计图，走起路来挺别扭。
不对劲，感觉风中残烛一样......静观默察几秒，严凡皱眉，左眼泛起银白色光泽，顿时洞察一切，看见刘一守脖子上有一条血红的细线，这条线正在慢慢收缩，随时可能划破血肉。
红色的线？
生命线？
不对，这条细线在剥夺他的精气神，难不成是亡灵类生物？
左眼恢复正常，严凡腹诽猜测，有些拿捏不准，以前江百川倒是讲过，亡灵类生物喜欢吞噬人类精气神，有些还会吞噬血肉，比怨灵恐怖，没有恶灵强大，属于一种独特的异类。
“走，跟上去。”严凡对着顾江雨颔首，紧随其后。
他们一路跟踪，保持很远距离，只要对方在视线范围内即可，最终来到美食街尽头，一家看起来特别高档的餐厅，透过玻璃望向靠窗位置正在点餐的刘一守。
“奇怪。”顾江雨睫毛弯弯，疑惑低语，“秦思不是说，他的丈夫中午都在皇室内吃饭，为何今天跑出来了？”
严凡拍了一下少女后脑勺，“人家想改善伙食，不行吗？”
“唔，我也想改善伙食，姜欣悦天天给我们吃土豆盖饭，我都快成为一个土豆了。”顾江雨委屈抿嘴，好多天没吃肉肉，又瘦了。
严凡没搭理少女，默默开启灵眼，瞬间，世界变得怪诞。
灵眼能够让觉醒者看见灵魂的世界。
极目望去，街道徘徊着一些无意识的游魂，餐厅内的天花板吊着一位男子，一些桌子边蹲着小孩模样的灵魂，还有一些样貌狰狞。
原本刘一守正对面空着的椅子，多出一位血红晚礼服的女人！
下一秒，女人脑袋一百八十度旋转，泛红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严凡和顾江雨，嘴角扬起一抹弧度夸张的诡笑，苍白无血色的肌肤跟死人一样，脖子处有明显撕裂痕迹，双眼留下血泪。
“嘶，我滴妈，这一幕要是拍摄成恐怖电影，说不定能拿奖，今夜又是睡不着的一晚，幼小心灵承受了暴击。”顾江雨捂住双眼道。
严凡翻了翻白眼，才不相信少女晚上睡不着。
这是恶灵？看起来不像，感受不到灵子波动，一般恶灵或亡灵攻击性强，可不会陪人类吃饭，周围的顾客没谁察觉异常，唯有刘一守可以看见......嗯，确认过眼神，小三不是人！
这家伙，瞪我干嘛？有种出来单挑啊！
让你双手双脚，我眼神瞪死你！
严凡在腹中放狠话，表面却淡定，视若无睹，拉着顾江雨就闪人。
“哥，她瞪你，不盘她？”顾江雨眨了眨眼睛道。
“你去呗，我不拦着。”严凡驻足美食街路口，反而打趣。
顾江雨缩了缩脖子，尬笑一声，“算了，我就战五渣，一般的恶灵我都打不过，这只怪物看起来就凶，我怕怕。”
“怕毛线！”严凡轻敲少女脑袋，口吻满不在乎道，“目标小三已经出现，接下来，放长线钓大鱼。”
他想了下补充一句，“我给你七千希望币，你先回去，上次我们看好的房屋，租下来，顺便去买你的衣服，今晚姜欣悦就要赶人，不找好地方，我们只能流浪大街。”
接过七千希望币，顾江雨两眼发光，挺胸抬头，一本正经回复：
“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多余的钱，我可以自由安排吗？”
“可以。”严凡敷衍点头，估算租房后，应该没剩多少了。
“欧耶！”顾江雨手舞足蹈，欢快地原路折返，打算购物。
沉淀心神，严凡站在角落等待。
半小时后，刘一守从餐厅走出，血红晚礼服的女人亲密地挽着他的手臂，红色细线连接手指，正在盗取精气神。
与此同时，刘一守更加疲惫，一副病怏怏的感觉，脸颊消瘦。
严凡不动声色，继续跟在后面，不确定女人到底是什么生物。
皇室花园门口，刘一守进入里面，血红晚礼服的女子转身涌入人群里，还不忘回眸挑衅青年。
“挑衅我？以为我不敢动手？我可是代号派培养出来的优秀觉醒者，我们的风格，抓住、打包、威胁、拷问，不行就催眠。”
想当初，宋欣玥的爸爸宋郝仁就被他、江百川、冯雅三人，从别墅二楼打包打走，威逼利诱，若非逐梦会突袭，催眠都要用上。
严凡不快不慢跟在后面，穿过人群拥挤的街道，走着，走着，周围人越来越少，街道越来越狭窄，看见血红晚礼服的女人半个身体隐藏在黑暗角落，露出的脑袋对他诡笑，然后就凭空消失！
“将我引诱到这种地方，打算杀掉我？”
“这里明明是死角，不对，灵子聚集此处，看不见的结界吗？”
“她敢有恃无恐带我来，说不定进入结界后，十几个魁梧大汉就跳起来按住我，肯定不可能只有她一人，也许是团伙犯罪。”
种种念头油然而生，严凡思索片刻，右手凝聚一柄冰匕首，一步上前，穿过结界，来带光怪陆离满是诡异的地方。
这地方很大，周围杳无人烟，地面弥漫一种白雾，半米高，遮住膝盖，阵阵阴寒席卷而来，远处有一座陈旧的客栈，门口挂着两个红灯笼，木墙上全是血迹和指甲划出来的痕迹，血腥味浓厚。
哒踏，哒踏，一位男子缓步走来，纯黑古典长袍，手持一把折扇，左手搂着一位妖艳女子，右手搂着之前的血红晚礼服的女子。
“这风格，这打扮，不像是现在的人。”严凡嘀咕一声，蹙眉质问，“你是谁？这是哪？”
男子嗓音轻柔得宛如女性，平淡中带着高傲，高傲中带着尊贵。
他不屑一顾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踏入我的地盘，那就必须成为我的仆从，作为你的主人，我会赐予你永生不死的生命，打破寿命诅咒！”
“傻逼！”严凡竖起中指，“你以为自己是古神？还永生不死？”
男子甩开折扇，冷笑讲述：
“古神又如何？在这里，我说了算，乖乖跪下，否则......”
霎时，一道道黑影从白雾弥漫的地面钻出，长得尖嘴猴腮，露出两颗类似犬齿的獠牙，一个个血腥味极重。
“你是我遇到过，最嚣张的一个白痴。”
严凡往前踱了一步，寒气扩散，瞬间将这群黑影冻结，成为冰雕。
秒杀炮灰，他镇定自若走着，不甘示弱嘲讽：
“古神都敢亵渎，你胆子挺大，不过是一只躲在黑暗里的老鼠而已，灵子波动神魔化一的垃圾。”
“垃圾？”男子生气地甩开两位美女，嘴角上扬，桀骜不驯，“你这种卑微的人类，根本没资格与我这种伟大的血族相提并论，古神又如何？这是不灭帝国，古神抛弃的地方，谁还会信仰古神？”
“强者，永远只信仰自己！”
“而我，就是血族中的一级子民，超越人类，最贵的生物！”
血族？
原来如此，刘一守不是精气神流失，而是血液被吞噬！
希望之城守备严密，为何会有血族进入？不过，这家伙长得与人类差不多，稍微打扮一下，确实能蒙混过关，七百多万的口人，估计在他眼里属于最丰盛的食物，所以才敢冒险入城......
以前没有遇到过，对付血族，是用葱姜蒜？还是十字架？亦是圣水、银制器具？
严凡一瞬间想了许多，第一次遇到所谓的血族，好奇心蠢蠢欲动，想要抓起来研究一番。
见青年缄默不言，血族男子加重语气，蛊惑道：
“别做无谓的反抗了，你要明白，在不灭帝国，人类出生就会遭受寿命诅咒，异族却不会被诅咒，臣服于我，伟大的我将赐予你血族的力量，让你成为我的从属者，舍弃人类身份，打破诅咒，获得至高无上的力量，永生不死！”
“来吧，加入我们，为了永恒，为了血族，为了......”
“为了你大爷！你这张大饼，加水都咽不下去！”严凡抬手，冰之长枪凝聚。
一枪甩出，温度骤降，由于距离近，攻击速度快如闪电，血族男子来不及躲避，只能双手挡在身前。
“啊！”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响彻。
冰之长枪贯穿血族男子的双臂，极致的寒冷深入骨髓，冻结血液和肢体，哪怕血族的恢复力强悍，也无法抵挡夜神的叹息。
严凡甩动手中冰匕首，冷笑：
“一个战五渣，跟我扯永生不死？那就让我试一试，你是否真的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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