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马宁眼神中闪过一瞬怨恨，却也始终不敢出声。
直到两个人放下筷子、净手之后，云柠缓缓说道，“周大人看来是年龄大了，动作也不利索了，所以起床的时间也慢了很多，对吧？”
周马宁心中不服，这一顿早饭这两个人不知道慢悠悠的吃了多长的时间，他现在跪的腿都麻了，竟然还敢嫌弃？
心里想着，表面上却要忍气吞声，顺着云柠的话说道：
“确实是老了，尤其是昨天还死了儿子，以至于心痛到神情恍惚，所以才会过来的慢了些，还请定安县主和秦王殿下见谅。”
“呵。”白千烬低笑一声，“看来周大人这是在责怪我们杀了你那不争气的儿子啊。”
周马宁立刻低头，“下官不敢，下官的儿子是罪有应得，下官怎敢埋怨？”
云柠站起身，缓缓走到周马宁面前，第六个空间打开，眼前果然又有一幕幕的光影浮现。
她的眼眶逐渐有几分血红，强忍着心中的杀意没有直接动手砍了这个混蛋。
云柠一转身，话音直接转到了另外一个话题。
“周大人对于那天龙寨了解多少？”
周马宁深呼出一口气，刚才那短短的时间内，他竟然在云柠的身上感受到了无比强烈的杀意。
那种杀意让他喘不过气来，就像是即将要被猛兽猎杀的感觉。
“回县主，我对那天龙寨并不熟悉，我们没打过任何交道。”
“没打过任何交道？”白千烬冷哼一声，凤眸微微眯起，“你身为阳公城知州十三年，这天龙寨建寨十二年，这期间天龙寨打家劫舍、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而目标最开始就是这阳公城的百姓，你说你跟他们没打过任何交道！”
周马宁浑身瑟缩，声音微微颤抖，“回……回王爷，下官确实没有和那天龙寨的人没有任何交集啊，下官……”
“你抬头看着本王！”白千烬低喝一声，周马宁咬着牙，他不想抬头，因为每一次对上秦王的眼睛，他都觉得自己所有心中的想法好像都无所遁形。
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得不抬头，只是对上那一双眼睛的一瞬间，心中的慌乱便仿佛都写在了脸上。
“你作为知州，对残害百姓的土匪不管不顾，对自己儿子残害良家妇女的事情放肆纵容，所害性命无数。周马宁，本王不杀了你，似乎不足以平民愤啊。”
白千烬声音缓缓，但杀意十足，周马宁连忙抬头，“王爷，王爷下官冤枉啊，下官对着阳公城的百姓向来都是尽职尽责，从来没有半点渎职行为啊，还请王爷明察。”
云柠逐渐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周马宁，你可知道官匪勾结，是何等的大罪吗？”
周马宁心中一惊，是不是这定安县主已经知道了什么？
刚要回话，云柠的声音又响起来，“你又知不知道，身为知州虐杀自己城中百姓，又是何等的大罪？”
周马宁这一下彻底慌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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